第40章 空手套白狼
一个身材挺拔，气质儒雅，身穿金纹紫袍的中年男子跨进门槛。
马化云只是看了男子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心中骇然，这就是那位陶长老吗，气势迫人，目光深邃如渊，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他完全看不透。
一般情况，看一个人境界，是根据体内灵力和气机判断的。
若无特殊宝物，正常情况下，只能看透和自己同一境界，或者比自身境界低的。
而高一境界的，可以根据气机沉浮大致看出来，如果对方有意隐藏，则就没有办法了。
至于跨境界，比如凝气期对筑基期，基本是不可能看出任何苗头的。
就像现在，陶长老在马化云眼中，如岳如渊，不可测度。
“外院弟子马化云拜见陶长老。”马化云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嗯，不必多礼。”陶长老已经高坐在主位之上。
“小马你也坐，不必拘束。”
马化云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陶长老，“弟子不敢。”
对此陶长老也没有说什么，以他那样的身份，能让马化云走进这间屋子，和颜悦色的说上两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陶宁端起桌上的那个木盒，走到陶长老面前打开。
陶长老只是饶有兴致的拿起青竹杯看了看，就又放了回去，并没有喝一口。
“一杯小小的灵茶，能引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可见小马你的聪明才智。”
“不敢，只是一点小聪明，入不了长老的眼。”
“咦，以你的境界和身份，能有这种眼光殊为难得。境界低了可以提升，但人脑子要是笨了，可能一辈子都改变不了，所以我一向中意聪明的后辈。”
马化云也不知道这位前辈高人说这话的意思，只能沉默以对。
谁知陶长老接下来的一句话石破天惊，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马，我打算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我……”
听到陶长老要收他为徒，马化云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巨大的惊喜，差点激动过头。
可瞬间他就警醒过来，到嘴边的愿意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他也算是两世为人，上一世更是见识过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心性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很清楚自己天赋一般，没什么身份背景，修为放在同辈弟子之中也是毫不亮眼。
这样的条件，一般的炼气期后期弟子都不见得愿意收他为徒，更何况一个筑基期的长老上赶着收他。
非亲非故的，哪有这般无缘无故的好处。
那怕就算冒着被陶长老一掌拍死的风险，也要弄清楚收他的原因，不然稀里糊涂的被人卖了，那可就太悲惨了。
“长老能看中弟子，乃是我天大的荣幸。可我自知自己天资愚钝，注定在修行路上走不了多远，实不敢辱没了长老的名声。”
顿了顿，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一句话。
“长老能否告诉我，为何突然看中我的原因。”
在陶宁看来，一个外门弟子被筑基期的内门长老看中收徒，那还不是天降福缘，马化云不得三叩九拜，立马磕头拜师，实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拒绝了。
陶长老也是颇感意外，对马化云的心性也高看了一眼。
“我之前就说过，境界低可以慢慢提升，这都不是问题。你是一个聪明的后辈，一杯小小的灵茶，只值一块灵石，一般人看来这只是毫毛般的蝇头小利，可却看不到这一杯小小灵茶的潜力。
若是运作得当，赚的钱不比任何东西少的。
你这灵茶，从灵茶品质，味道和颜色，以及小店的名字蜜雪冰城，甚至是这青竹杯的细节，都是相当有特色的，可见你花了不少的心思。
只在宗门开一个这样的小摊，确实能赚点小钱。可你毕竟还是太年轻，眼见太窄，不知道它的潜力。
你可以想象一下，若是像这种灵茶店开到金凤城这样的人来人往的大城。
再大胆想像一下，可以开到赵国每一个郡，甚至开到赵国之外，你能想像出这里面有多赚钱吗。
当然，这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想要开遍整个赵国，充足的灵石和强大的背景缺一不可。你的这个点子很好，可自己想要做起来根本不现实。
我不仅是流云派的长老，更是上林城陶家之人，有我的支撑，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
成为我的弟子，灵石丹药不缺，再加上灵茶的收益，你还怕你的境界突破不了吗。”
马化云全程一直微微低着头听着，眼睛时不时的发亮，脸上装出一副憧憬的神色，似是被陶长老的话所吸引。
可心里却是不由的吐槽，“这他娘的说得全是我的词啊！”
他可算是明白了，这陶长老说的天花乱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着空手套白狼嘛，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这陶长老若是诚意多一点，做他的天使投资人，说不定他还会考虑合作。
可现在这种吗，说好听点叫抢意剽窃，说难听点，叫智力盗窃，把他当傻子呢。
该说不说，这陶长老的商业思维还是让他很佩服，他一个筑基期的修仙之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不应该都是赵德华那样，认为这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市井行为吗。
他在想，这陶长老若是放在他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肯定会混得更好。
蜜雪冰城可是他在修仙世界当上首富的希望，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人。
这位陶长老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万一太过直白的拒绝，让对方恼羞成怒，说不得他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陈少峰那种内门弟子想要打杀他可能会心有顾忌，可一个内院的管事长老，打死一个外门弟子，都不用找借口的。
思虑再三，马化云才小心翼翼地说：“长老您说的这些事我听不太懂，我现在心里很乱。那些事对我来说感觉太大了，我就想卖灵茶赚点灵石，安安心心的在宗门修炼，希望早日突破炼气期，成为内门弟子。”
他再三决定，还是装傻充愣，若是眼前这位不顾身份明抢，那也只能献出灵茶配方保命要紧了。
陶长老和陶宁两人都看出来了马化云的意思。
以陶长老的地位，话说到这里，已经算是破天荒的给足了马化云的面子，再说下去，可就有失身份了。
至于横抢直夺，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污了他的手，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不配嘛。
对付一个外门弟子还要他出手，这种掉价的事怎么可能亲自做。
“马师弟，叔父可从不轻易收徒，很多内门弟子想拜在他的门下都没有机会，这种天大的福缘，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陶宁脸上一抹淡笑，可却给人一种冷意。
“陶长老，陶师兄，这么突然的消息我感觉很不真实，像做梦一样，能否让我考虑一下。”
在陶长老的眼神示意下，陶宁开始送客了。
“也好，那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这话让马化云如蒙大赦，当即告辞退了出去，出了院门，匆匆快步离去。
厅堂中，陶长老问了一句。
“你怎么看？”
陶宁眼睛中闪过一抹冷光，“哼，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给他机会。”
陶长老不置可否，他自然清楚陶宁的意思。
从一开始，陶宁就不认为马化云有这资格值得他叔父亲自接待。以他的意思，直接去外院找马化云买灵茶配方，若是不买，他自有手段让马化云毫不保留的吐出来。
陶长老感叹一声，“我还是看中这小子是个人才啊！说来也怪，找了好几位炼丹高手，这灵茶里添加了的灵药灵草大多都能认出来，可就是做不出相似的味道。”
陶宁道：“这小子肯定有着独特的配方，只要我们能拿到配方，就能做出十种，三十种类似的灵茶，到时间就可以在赵国全境铺开了。”
“要快，不然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