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绿光向她打来,她不躲不闪,随后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哈莉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外面很亮。她费力地睁开了眼。
她正躺在草地上,一个带着黑色圆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男孩正盯着她看。看见她睁眼,男孩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哈莉,你终于醒了。”
哈莉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孩,长得很像杰瑞米小时候——或者说,更像他父亲小时候。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明明中了伏地魔的死咒,怎么还活着?难道她现在是穿越回了爸爸小时候?——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你是谁?”她下意识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刚才还松了一口气的男孩又紧张了起来:“哈莉,你生气了?装失忆可不好玩——你不过是被游走球打到了脑袋,怎么连我都忘了?”
游走球?哈莉愣了愣,难道是魁地奇里的游走球吗,这么说,她还在魔法世界?她抬眼环顾了四周。
四周的景象都很陌生。
“我没有装失忆。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哈莉?”
听到这个问题的男孩再也淡定不了了,他快速地说道:“哈莉,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回去喊妈妈。”
很快,一个中年女人出现了,她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翠绿的眼睛。
当她看见坐在草地上一脸茫然的哈莉地时候加快了跑过来的步伐:“哈莉!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你哥哥说你被游走球砸晕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别吓妈妈啊!”
“你是我妈妈?”哈莉更加迷惑不解了。
当确认哈莉确实失忆之后,她被自称是母亲的人搀回了家——然后她了解到了一切。
哈莉觉得自己是穿越了,也许是伏地魔的索命咒导致了她的灵魂出窍,并飘到了某个平行时空里。
那个金发绿眼的女人叫尤菲米娅·波特 ,是她在这个时空的母亲。母亲告诉她,她叫哈莉·波特,而刚才盯着她醒来的男孩是与她同岁的双胞胎哥哥(哈莉的生日改了,跟詹姆一样是3月27),也是她上一世(或许应该这么理解)的父亲,詹姆·波特。
而匆匆赶回家的父亲,是巫师届创造神奇的洗发水配方(sleekeazy""s hair potion)的、大名鼎鼎的弗利蒙特·波特。他让家族的财富翻了四倍。詹姆和哈莉是他和尤菲米娅老来得子的孩子。他们一家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村庄里,她和詹姆十岁,还没有到去霍格沃茨的年龄。
哈莉听完故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未听说自己的父亲詹姆有任何的兄弟姐妹——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住在她的姨妈家里,但是想到这并不是一个时空,她又觉得合情合理了。她走到穿衣镜前,看到自己的容貌与上一世一般无二,只是年龄缩小回了10岁的样子,缓缓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感觉自己会难以适应一具新的身体。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但是显然在波特家的日子她过的很愉快,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很爱她,她还可以经常跟詹姆在院子里玩模拟魁地奇。
但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哈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莉莉——她的父亲总是在她眼前晃悠,很难不让她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她一开始只是想去看看,但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外婆家住在哪里。女贞路是佩妮姨妈嫁给德思礼之后的新家,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从来没见过佩妮姨妈回外公外婆家,她只知道他们应该曾经住在科克沃斯的小镇里面。
没办法,她又想起了斯内普——他家住在科克沃斯市郊的蜘蛛尾巷,她曾经幻影移形去过一次——或许找到斯内普就能找到住在他家附近的莉莉。一天夜里,趁着屋子里没人,她偷偷使用了幻影移形去到了斯内普家的外面。
斯内普的家位于巷子尽头的地方。一条肮脏的河流在一个栅栏之隔的外面,上这条河蜿蜒曲折,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远处,一根巨大的烟囱,那是一个废弃的磨坊留下的遗物,高高地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祥。四下里没有声音,只有黑黢黢的河水在呜咽,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她走过巷子口,看到远处是一模一样的一排排破旧的砖房,房子上的窗户在夜色中显得黑洞洞的,毫无生气。
这时,正巧她面前的房子的门被打开了,她扭头看去,一个瘦小的男孩打开了门。那个男孩显然也被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是——”哈莉愣住了,她认识面前这个人是谁。好几次她都在斯内普的回忆中看到过。那是小时候的斯内普。
瘦骨嶙峋,黑头发很长,衣服很不合体,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太短,衬衫像样式奇怪的罩衫,破烂的外衣显然是成年人穿的。他面色苍白,矮小瘦弱。跟一开始见到莉莉的时候一样。
哈莉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自己,于是她只能实话实说:“我叫哈莉波特……你叫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吗?”
瘦小的斯内普警惕地盯着她,然后缓缓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噢……”哈莉垂下眼睛,她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好,总不能说,她来自未来吧?
这时,屋内传来男人打女人的声音。哈莉快速拉住了斯内普细瘦的手臂,把他拽得离房子远了一些,让打骂的声音也变得难以听见。然后她摊开手掌:一朵小花从她手掌里绽放,然后她把花放进斯内普的手里。“别害怕,我是个巫师。”她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斯内普的黑色眸子里闪出某种异样的光芒。“你是来接我走的吗?”他充满希冀地问。
一幕场景出现在哈莉的脑海里,那是去年学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她看见的。男人打着女人,斯内普则蹲在角落里无聊地用魔杖打苍蝇。
神差鬼使地,她点了点头。
在她被伏地魔的索命咒击中的一个小时前,她刚从冥想盆里看到了斯内普的记忆——他悲惨的童年,被孤立和霸凌的校园生活,以及无望的爱情。
哈莉知道他临死前还在透过她看她母亲。她曾经无比憎恨斯内普,但是从五年级开始,她的憎恨开始减弱了,她开始对斯内普感到好奇,想要更深入地探究——只可惜斯内普一直在回避和掩藏。
也许斯内普只把她当作她母亲的替身,也许斯内普只是想要弥补对她母亲的亏欠……但是,斯内普完美地完成了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使命,不是吗?
她感到愧疚和震惊。她确实没想到,斯内普会是除了她父母外,唯一一个守护了她七年之久的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四年级躲在灌木里,看到他居然能召唤出和自己一样的守护神。他演了一辈子反派,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哈莉想,也许,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彻底死了,所以她的灵魂才来了这里?那么,在这个世界,她想对斯内普好一点——她已经不是孤儿了,她希望斯内普也不是。
她用幻影移形带着斯内普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家。波特夫妇并没有对脏兮兮的斯内普表现出厌恶,当他们了解到斯内普可怜的家世的时候,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尽管詹姆对他们收留斯内普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但是抗议无效,尤菲米娅坚持要把斯内普留在家里照顾。
就这样,尤菲米娅帮斯内普干净了他污秽的头发,换上了詹姆干净的衣服和裤子。加上波特家精心调配的饮食,他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起来。
斯内普不喜欢魁地奇,但是詹姆为了捉弄他,总是强迫他去院子里陪他玩魁地奇,然后强迫他当守门员,故意用鬼飞球砸他。
但是哈莉并不想看到詹姆对斯内普实施报复,于是她要求斯内普带她去找莉莉。
斯内普和莉莉已经认识了——他跟哈莉透露过,他认识另外一个麻瓜出生的巫师,叫莉莉伊万斯。她家住在距离蜘蛛尾巷不远的一个小镇上。
那天,趁着詹姆还在浴室里,他们很快地溜出了波特宅邸,哈莉用幻影移形带斯内普回到了蜘蛛尾巷,然后斯内普带路,他们穿过一排排低矮破旧的砖瓦房,来到了另外一片住宅区,而伊万斯家的大房子就在山坡下面。
很巧的是,今天莉莉正独自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花园里看书。
哈莉和斯内普很快跑过去。
哈莉为见到自己的母亲而感到非常开心。莉莉有着一头长长的深红色头发和跟她一样翠绿的杏眼。她们长得非常相像,不过哈莉还有一小部分继承了波特家族的特点,比如突出且歪歪扭扭的膝盖骨以及和詹姆一样蓬乱的头发。
莉莉为见到斯内普而感到很开心,当她知道哈莉也是巫师之后就更开心了,并且很快和哈莉成为了好朋友。
从那之后,哈莉和斯内普就经常撇下詹姆,和斯内普一起去找莉莉玩。詹姆找不到他们,因为哈莉会幻影移形。
詹姆为西弗勒斯的出现而感到非常厌恶,因为西弗勒斯在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夺走了自己妹妹的全部注意力,没有人陪他玩魁地奇了;而且妹妹和西弗勒斯经常神秘失踪,他怎么也找不到,但令他恼怒的是过几个小时之后,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他肯定是斯内普用了什么花招拐走了她妹妹,终于有一天,在他刻意蹲守的情况下,他看到哈莉正牵着西弗勒斯的手打算离开。
“站住!”他跳了出来,“你们去哪?我也要去!”他也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偷偷干什么。看到哈莉似乎打算拒绝,他急了:“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告诉妈妈,西弗勒斯要把你拐走,然后让她把这个装可怜的鼻涕精赶出去。”
哈莉感受到斯内普的手在詹姆开始大喊大叫的时候又抖了起来,尤其是他开始喊斯内普鼻涕精的时候。
“够了!詹姆,不准你再这样称呼西弗勒斯!你保证不再这样,我就带你去。”她说道。
詹姆和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最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詹姆对斯内普的仇恨,他妥协了。
哈莉没有尝试过一次带三个人幻影移形,万幸的是,他们成功了。只不过詹姆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转移方式,在莉莉家前的山坡上吐得昏天黑地。哈莉看着詹姆狼狈的样子,忽然想起来,斯内普只是在第一次落地时有些神色不自然,他甚至没有吐。她就意识到,斯内普似乎从没入学开始就有着超凡的能力和意志力。
詹姆狂吐的这一幕正好被莉莉看见了。
“哈莉,这又是你的新朋友?”莉莉走进詹姆,她关切地递上了自己的手帕,让詹姆擦擦嘴。
詹姆扶着大树,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接过莉莉的手帕,满眼泪花地盯着她:“哦,朋友?哦,我是哈莉的哥哥,而且我可不是西弗勒斯的朋友——”
他的话被哈莉狠狠一掐而打断了,“詹姆,这个是莉莉伊万斯。她是我们的好朋友,也是个巫师。”
“哦,哦,原来如此……”詹姆目不转睛地盯着莉莉,然后小声喃喃道,“奇怪,我怎么觉得莉莉长得和你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