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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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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林桉/文

    202369

    故事开始于八年前的一个上午。

    那天,微风习习,阳光正好。

    借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郁枳夏背靠在窗边小声朗读起手中英语书上的单词。

    “casually 随意地,c a s u c a”单词还未拼完便被人打断。

    “知知,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戴采妮走到郁枳夏身旁,找到一个空座位坐下后,迫不及待地说。

    被打扰到的郁枳夏也不恼,却也懒着猜有什么事情会让戴采妮如此激动。便顺着戴采妮的话问:“什么消息?”

    “朱爷爷这周末就退休了。”

    “怎么可能,朱爷爷说过要带完我们这届才退休。”

    这可是朱瑜曾经亲囗说得原话,郁枳夏显然不相信戴采妮刚刚听到的消息。

    话罢,班门囗就有人喊道:“郁神,朱爷爷叫你去趟办公室!”

    “这肯定是叫你去见新物理老师的。”戴采妮笃定。

    郁枳夏没有理采戴采妮的话,起身往办公室走去。戴采妮也急忙跟上郁枳夏,准备一看究竟。

    她们口中的"朱爷爷"是朱瑜,雾川a校的元老级教师,从业三十多年来,桃李满天下。

    朱瑜在高中物理学科教育上全国闻名,是位名副其实的国宝级高中教师,深受学生们的喜爱和尊重。

    “嘿,戴采妮,你这是去哪啊?”两人刚出班门恰巧遇到凌晨。

    “物理办公室。”

    “呦,这是着急地去看帅哥?”

    “物理办公室新来了个老师,长得还行。”凌晨看着两人风风火火地朝物理办公室去,补充道。

    可惜,现在可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

    物理办公室。

    “各位老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学校新来的物理老师:莫江屿。”

    朱瑜满面笑容地介绍新来的同事。

    “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办公室里,老师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表示欢迎。

    “朱老师,这孩子是应届生吧。”

    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师打量了眼莫江屿后询问。

    “嗯,这小莫呢,是从pku毕业的。”朱瑜介绍。

    “pku?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一旁的林老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本来打算继续读研的,后来想教学就当老师了。”

    “那小莫老师教哪个班?”

    另一位女老师问道,她手下有三个班,所以猜测这个新来的小莫必定会接手其中之一。

    “高二a班。”

    高二a班?!

    办公室里的众人震惊。

    林老师不由一想,这么年轻就被学校安排去教a班,能管得住那群孩子吗?便顺囗回应道:“教a班,那确实是累。”

    “这说明,学校重视小莫老师啊。”那位女老师打圆场。

    朱瑜心里倒是挺赞同林老师的话,但是新同事刚来上班总不能被吓住,便客气地笑了笑。

    “行了,招呼也打了。小莫,我们过来交结下工作。”

    “好。”

    走到朱瑜的工位,莫江屿看到那里正站着一名男生。

    而那男生也正打量着他。

    林依年已经听到了老师们间的谈话,但是仍然不死心,便又向朱瑜询问:“朱爷爷,您不教我们了?”

    “爷爷老了,自然要退休喽。”朱瑜如释重负地叹了囗气后笑呵呵道。

    他原本也曾打算过要带完林依年他们这一届后再退休,奈何遇到了"课改"外加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最终还是同意了学校的安排按时退休。

    “小莫,这是a班班长,林依年。”朱瑜顺道开始向莫江屿介绍。

    “林依年,这是你们以后的物理老师:莫江屿,莫老师。”

    此刻,林依年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学校安排朱爷爷退休就算了,竟然还让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应届生来教a班。

    他是真心瞧不上眼前的这个"小莫老师"。

    “莫老师好。”林依年出于礼貌还是向莫江屿打了招呼。

    莫江屿正准备开口说"你好"时,恰巧有个女孩从办公室门口走了进来。

    “朱爷爷,您不教我们了?”女孩打断莫江屿的话,一进来就询问朱瑜。

    “不教了,以后这位小莫老师教你们。”朱瑜回答。

    郁枳夏在这时才注意到,朱瑜的办公桌旁除林依年外还正站着一人。

    他不同于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很年轻像是个大学生,他的皮肤偏白,微分碎盖下的八边形黑色细镜框,将精致的五官突显的更加具体化,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这是以后我们班的新物理老师:莫江屿-莫老师。”林依年小声告诉郁枳夏。

    “莫老师,好。”女孩乖巧地向莫江屿打招呼。

    “你好。”他的声音很干净。

    “这是a班物理课代表:郁枳夏,我最看好的学生。”朱瑜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孩向莫江屿介绍,语气间略显自豪和得意。

    莫江屿这时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郁枳夏。

    女孩很清瘦,她的头发乌黑顺滑,简单地扎成了一个马尾,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发下的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犹如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虽穿着学校的校服,但依然能透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爷爷,您都看好我了,还不教我?”郁枳夏顺着朱瑜的话故意开玩笑。

    朱瑜一时语塞,身旁的林依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这是服从安排。”

    “快上课了,你们该上课的去上课,我该退休的去退休。”朱瑜想到了个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那爷爷,我们先走了,下节课间再来找您。”林依年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急忙说。

    “好,去吧。”朱瑜示意让他们离开。

    “这节是温朱红的课,她这几天严抓迟到,快走。”林依年边说边拽着郁枳夏奔向a班教室。

    “温朱红?”朱瑜听到林依年刚刚跑出去时说得话,反应过来后问:“这些孩子,怎么给人家温丹老师取了个这么土的外号啊?”

    “还不是他们班的那个凌晨起的,说古诗里的"丹"字是朱红的意思,所以温丹的全名叫温朱红。”一旁的林老师笑嘻嘻地回答。

    最后,朱瑜下了个定义:“这个凌晨,可真是个鬼猴子。”

    “阿嚏。”此时正在上语文课的凌晨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周有三件事情,在雾川a校广为流传。

    一是朱瑜老师退休了,学校安排了位应届毕业生教高二a班。

    二是这位应届毕业生是从燕大毕业的。

    三是这人长的还挺好看的,但是a班的学生们不服气,大多都不叫他老师。

    一日下午。

    戴采妮已经被今天的物理作业折磨得内心麻木且生无可恋。

    于是,她收起试题合上笔盖,半爬在桌上开始感慨起来:“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物理作业一道都做不出来。”

    于是,专属于戴采妮的"悲情女主"戏码开始上演。

    “呜呜呜呜呜,知知,本宫的命真的好苦啊~”

    ……

    郁枳夏是戴采妮的前桌。

    可惜,纵使戴采妮展现出浑身解数,也最终没有让正在写题的郁枳夏转过头来。

    最后,戴采妮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小学生式"打扰法。

    “知知,知知,知知。”

    方法果然屡试不爽。

    “别再叫了,不然再叫你就变成知了啦。”郁枳夏转过身笑戴采妮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戴采妮却愤愤道:“这莫江屿给的题也太难了吧。”

    “这俗语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这莫江屿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他的内心呢,是阴狠腹黑。”戴采妮忍不住吐槽。

    周围的几位同学听到后,纷纷表示赞同,围过来继续补充道:

    “他上课的时候,讲得是真的快。五分钟一道大题。”

    “我这前脚听得半懵半懂,后脚又来了一道。”一同学郁闷地说。

    “表面上对学生和蔼可亲,但是在作业上是真"残忍"。”

    “上课讲五道,能听懂两道半就已经很不错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将这几天的苦楚全部都一股脑地说出来。

    “确实,可是这题明天早上还要收呢。”

    话题回归现实,大家顿时沉默不语。

    戴采妮在不经意间看到郁枳夏已经写到了最后一题,不由感叹:“知知,你是我的神啊,写得这么快。”

    “戴采妮,那谭陌辰早都写完了,就说明这些题都是可解的。”一旁的凌晨直言。

    “至于能不能解出来嘛”凌晨似乎想到了什么故意顿了顿,后坏笑道:“得看个人能力。”

    戴采妮心里明白,凌晨这是在侧面说她自己智商不够。于是没好气地怼道:“那你呢?”

    “他还没解出来。”谭陌辰忙替凌晨回答。

    “全年级第二看来也不过如此。”戴采妮听后得意一笑,连忙调侃。

    凌晨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处轻微上扬,随即对同桌郁枳夏说:“郁姐,要不您给屿哥说说,这作业明天就不收了。”

    郁枳夏没有回应他。

    戴采妮想了想后,也加入凌晨的"队伍"中,央求道:“是啊,知知。去给莫江屿说说呗。”

    郁枳夏耐不住戴采妮的唠叨,只能选择妥协,便轻声说:“好,等会儿自习课下了就去。”

    郁枳夏到办公室时,莫江屿恰巧准备出门。

    看到迎面走进办公室的郁枳夏后,莫江屿随囗问她道:“郁枳夏同学,是有什么事吗?”

    “莫老师,同学们反应今天的题太难了。”郁枳夏如实回答。

    “太难了?”莫江屿听后自语,后又问郁枳夏:“那你觉得呢?”

    “还行。”郁枳夏答道。

    莫江屿听到郁枳夏的回答后笑了,他的笑从不发出声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郁枳夏在和莫江屿相处了一个多星期后发现,莫江屿的外表常会给人一种高冷,难以靠近的错觉。

    而实际上的他是个性情温和,很好相处的人。

    “那就先不收了,你把你写的放到桌上,我来批改。”莫江屿手指了指远处的办公桌,说罢便离开了。

    只留下愣在原地的郁枳夏。

    好吧,郁枳夏承认自己在"看人"这方面确实是有很大的问题。

    郁枳夏暗自愤愤道:人确实是不可貌相,戴采妮总结的真到位。

    果然,观点被再次证实。

    “知知,放学啦。”戴采妮打断正在看试题的郁枳夏。

    她朝那张试题卷看去,试题卷的答题区内红色墨迹十分刺眼,圈点着两三处写错的地方。

    而旁栏里用蓝色直液笔写的答案分析工整干净,简洁明了地指出错误原因。与答题区里的答案相比,它的解法更加简便。

    “知知,你怎么了?”戴采妮有些担心地问道。

    毕竟,全校闻名的"郁神"很少会出现物理题错这么多的情况。

    “莫江屿,还不错。”郁枳夏慢慢地说。

    “嗯?”戴采妮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他很厉害。”郁枳夏收起试卷,收拾书本。

    “呦,这屿哥都让郁神佩服了。”凌晨不禁感叹。

    凌晨的声音很大,全班都能听到,引得班里面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对,十分佩服,走了。”

    众人望着郁枳夏远去的身影,面面相叹。

    毕竟,上一个让郁枳夏如此称赞的物理老师还是朱瑜。

    不久,在雾川a校的某一角落。

    “你听说了吗?”

    “什么?”

    “郁神带头敬佩那个新来的老师。”

    “啊?郁枳夏?”

    “是啊,她是多傲的人呀,看来这个莫老师是真的厉害。”

    两位女生在食堂边排队边讨论。

    一旁的男生听后,插嘴道:“燕大毕业的,肯定厉害啊。”

    “那他怎么还来我们学校教书?”一女生提出疑惑。

    “这,谁知道呢。”

    仅在一天时间内,"郁枳夏佩服莫江屿"的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高中部。

    吃完晚饭正是晚上七点钟,离晚自习开始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

    郁枳夏通常会在这个空暇时间里去操场草坪上坐坐,吹吹晚风,看看日落。

    这是她一天中难得的休息时间。

    操场上的人不算太多,大多都是准备体育中考的初三生。

    郁枳夏像往常一样,找了个草坪被修剪干净整洁的地方,席地而坐。

    她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环境,离她斜前方的不远处也有个人正在坐着,背影有些眼熟。

    出于一时的好奇,郁枳夏悄悄起身,想要过去一看究竟。

    不过,几秒后她就后悔了。

    那人是莫江屿。

    该死!

    郁枳夏打算趁莫江屿还没有发现自己前偷偷溜走。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最终,郁枳夏还是被莫江屿注意到了。

    “郁枳夏?”郁枳夏正准备遛走时身后传来莫江屿的声音。

    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按原路返回到莫江屿旁边。

    此刻,两人周围十分安静,仅能听到风吹过的"呼呼"声。

    “莫老师,好巧啊。”郁枳夏打招呼道。

    “嗯,好巧。”莫江屿看起来心情不错。

    为了避免尴尬,郁枳夏先找了个话题,问道:“莫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看落日,雾川的晚霞真的很美。”

    郁枳夏看向远处,天边的云彩遮住了落日,像是偷喝了人间的酒般,白里透粉。

    夏末的风在此刻温柔了下来,轻拂过脸颊,让人们难忘。

    郁枳夏渐渐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夏风吹来的凉爽。

    郁枳夏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莫江屿和她说话,她才睁开双眼。

    “郁枳夏,我想问你件事。”莫江屿语气温和地说。

    “什么事还会让莫老师问我?”郁枳夏有些调皮地反问。

    “班里面的学生为什么都叫你郁神?”莫江屿说出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女孩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一笑。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善长物化吧。”女孩谦逊地回答。

    “确实是有天赋。”

    “?”

    莫江屿没再重复。

    郁枳夏心想:难得这尊大神会夸我。

    可是,再想想那张满是批注的试卷,郁枳夏不禁头大。

    “试卷上不懂的,随时问我。”莫江屿像是看透了郁枳夏的心事,说道。

    “好。”

    之后,又是一片安静,郁枳夏再次闭上眼休息。

    “莫江屿,你也住校吗?”郁枳夏无意间问道。

    郁枳夏话说出口后,才猛然发现自己没有用尊称来称呼。

    女孩忙睁开了眼,看向莫江屿。

    郁枳夏瞬间感觉到尴尬,真是祸从口出。

    莫江屿倒是没有什么介意的,毕竟他和这些学生们才差了三岁。

    “对,我住校。”声音同他的性格般温和。

    “哦。”

    “那个,莫老师,快上课了,我先走了。”郁枳夏决定逃走。

    这一举动引得莫江屿不禁噗嗤一笑。

    “郁神这么怕我?”男人有些感兴趣地看向郁枳夏。

    “没,没有。”郁枳夏那不争气的嘴巴结巴地回答。

    看到自己的课代表竟然这么怕自己,莫江屿便用平和的语气解释:“我从不介意学生叫我的姓名。”

    “…”

    郁枳夏心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

    两人便又闲聊了几句。类似"课程进度怎么样?同学们能不能听懂?"的话题。

    时间流逝之快,恍然如一瞬间。

    a班的学生们在适应莫江屿的教学风格后,在月考中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男生们大多亲切地称莫江屿为"屿哥",而莫江屿也和他们打成一片。

    郁枳夏去吹晚风时,偶尔会碰到莫江屿。两人一般会闲聊上几句,然后互不打扰的休息。

    后来,入秋了。

    郁枳夏没有再去吹晚风。毕竟,"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浓硫酸不能干燥哪些气体?”凌晨拿着笔记提问道。

    “nh3,s2h,hi,hbr。”戴采妮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可以干燥so2?”

    “相邻价态不反应。”

    郁枳夏在一旁听着,没有参与进来。

    “郁神,屿哥找你。”一位男生在门口叫道。

    “好,谢了。”郁枳夏大声回应,起身去办公室。

    “知知,你都发烧着呢,我去帮你拿周考卷吧。”戴采妮拉住郁枳夏说。

    “没事,我刚好可以顺路去温老师那里请假。”女孩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两侧微微发红。

    “那,我陪你去。”戴采妮放心不下郁枳夏,硬是要陪着郁枳夏一块去。

    戴采妮陪着郁枳夏先去了班主任温丹老师的办公室。

    可是,温丹老师的工位上没有人。

    “你们温老师今天下午请假,没来。”一旁的实习老师告诉她们。

    “啊?”

    “去找你们班的别科老师吧,让他给你们温老师打电话,批假条。”一位年老的老师说。

    “好的,谢谢老师。”两人道谢离开。

    “找谁呢?”戴采妮闷闷不乐。

    “莫江屿。”女孩因为发烧的缘故,说话时声音也变得软软的。

    在物理办公室。

    “你发烧了?”

    两人还未提及"发烧请假"这件事,便率先被莫江屿发现。

    “嗯。”女孩轻声回答。

    男人不语。

    莫江屿刚入职不久,关于要如何给请假的学生批假发假条的程序也不清楚。

    直到,一旁的戴采妮询问:“莫老师,温老师请假了,您可以给温老师打电话说下这件事吗?不然,我们没有办法拿到假条。”

    这才点醒了他。

    “好,你先拿着试卷回班吧,郁枳夏留下。”莫江屿交代完后,和戴采妮前后都出了办公室。

    郁枳夏站在办公室里等了一段时间,莫江屿才回来。

    他将手里的假条给郁枳夏,并嘱咐了几句。

    “郁神,回去好好休息。”

    “对了,你是回家还是回宿舍?”莫江屿随意问道。

    “回宿舍,家里没人。”

    郁枳夏可以看出莫江屿眼神里的诧异。

    “还是回家吧,毕竟有两天半的假呢。”莫江屿建议道。

    郁枳夏这才想起,明天正好赶上中秋节放假。

    “好,谢谢莫老师。”郁枳夏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头晕。

    “我送你吧。”莫江屿有些不放心地说。

    “啊?”郁枳夏感到很意外。

    “已经下班了,而且我也要回家。”莫江屿解释。

    “哦,那谢谢莫老师了。”

    莫江屿看着郁枳夏远去的身影,轻叹了口气。

    朱瑜在退休前,曾多次叮嘱过莫江屿:“小莫啊,郁枳夏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你多上上心,她可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因此,在众多学生中,莫江屿对郁枳夏格外关注。

    郁枳夏回到班和宿舍里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拉着行李箱刚出宿舍楼大门,就看到了莫江屿。

    “我拿吧。”莫江屿很自然地从郁枳夏手中接过行李箱。

    行李箱的轱辘与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莫江屿走在前面,郁枳夏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到停车场,走到一辆白色的suv旁停下。

    “你家在哪?”莫江屿打开车的后备箱,放行李箱时问道。

    “川河兴府。”

    “巧了,我家也住那。”

    郁枳夏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再接着话题说什么。

    “坐到后面休息会儿吧,到了叫你。”莫江屿看出郁枳夏有些不舒服,没有让她继续在一旁站着。

    “嗯,谢了。”

    郁枳夏打开车的后门,坐进车里,她感觉自己的头很重,因此刚上车不久便睡着了。

    郁枳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直到,一位女孩发出欢快的笑声,这才把睡梦中的郁枳夏惊醒。

    郁枳夏抬眸看向莫江屿,此时的莫江屿正开着车,通过车上的蓝牙和自家妹妹(莫小贝)通话。

    “莫小贝,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老头子要是听到了,免不得教训你一顿。”莫江屿开口说道,声音不同于平时般温和,显得很随意。

    在郁枳夏的印象里,这时的莫江屿是她从未见过的。

    “老头子今天钩鱼去了,不回来。”女孩得意地说。

    “怎么?害怕被你女朋友听到?”那边的女孩继续接过话说。

    “莫小贝,你哥现在没有女朋友。”莫江屿怼道。

    “唉,是啊,你可是百、年、单、身、狗。”女孩立刻回怼。

    见莫小贝如此调侃自己,莫江屿没再说什么,打着转向灯将车转弯,开出高架桥。

    “所以,你什么时候到啊?我和依依都等得快饿死了。”莫小贝慢悠悠地问道。

    “再等我十五分钟。”莫江屿恢复了平时温和的语气。

    “那我和依依在停车场等你。”女孩说罢,按断了电话。

    “莫老师。”郁枳夏刚睡醒,有些懵。

    “你醒了?刚刚,吵到你了。”莫江屿这才发现后面的郁枳夏已经睡醒,有些抱歉地说。

    “没事,这次麻烦您了。”郁枳夏说完,客气一笑。

    郁枳夏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外面灯火通明。

    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川河兴府的大门口。

    “我在这里下吧。”郁枳夏对莫江屿说。

    “再等等。”莫江屿没有停车,而是将车开入地下停车场。

    “你忘了,我们俩同小区。”莫江屿停车时说道。

    刚睡了一觉的郁枳夏此时还是有些迷糊,听到莫江屿这么一说才隐隐约约记起他们俩不仅是师生关系,还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有缘人"。

    莫江屿看了眼中央后视镜,镜子里的女孩因为刚睡醒再加上感冒的缘故,看上去傻乎乎的,很可爱。

    莫江屿帮郁枳夏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取出来。

    他正准备再叮嘱着说点什么,不料被莫小贝的声音打断。

    “哥,你终于回来了!”

    莫小贝朝郁枳夏这边走来。

    “这是?”莫小贝有些疑惑地打量着郁枳夏。

    “我的学生,也住在这个小区,顺路一起回来的。”

    “姐姐好。”莫小贝听后礼貌地朝郁枳夏打招呼。

    “你好。”

    “知知姐!”另一位女孩高兴地跑过来,朝郁枳夏叫道。

    “依依!”郁枳夏闻声朝那位女孩看去,心中感到有些惊喜。

    “知知姐,我好久都没见到你啦。你想我了没?”那位女孩抱住郁枳夏,撒娇地说。

    “当然想啊,前段时间都没有放假,所以就见不到。”郁枳夏笑着回答。

    “依依,你和这位姐姐认识?”莫小贝好奇地问。

    “嗯,这位就是"郁神",她和我哥是多年好友,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林依然介绍。

    “郁神!”莫小贝两眼放光。

    “哥,你的学生也太厉害了吧!姐姐,你是我的偶像呢,你画的那幅《晚·落》真好看,上周刘老师还给我们欣赏了呢。”莫小贝十分崇拜地看向郁枳夏。

    “好啦,小贝。她还发烧着呢。”莫江屿打断道。

    “啊?那知知姐,我陪你一块回家吧。”林依然关心郁枳夏。

    “没事,你们不是还没吃饭吗,快回去吃饭吧。”郁枳夏轻声拒绝。

    “莫老师,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走了。”郁枳夏向莫江屿告别。

    “好,那你好好休息,假期愉快。”

    “嗯,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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