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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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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小梅下刀的时候多半用上了浑身的力气。

    刀口插得太深,以至于季默在医院躺尸半个月,才被王警官接出医院。

    不过养病期间季默也没闲着,他主动联系上了市中心的道教协会,还找到了道协过往关于乾元观的记载。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古籍上对于乾元观的描述虽是寥寥几笔,但追溯根源却能延伸到明代之前,后来道协的牛鼻子们一研究,保不齐藏巷子里头的破道观还是栋历史建筑。

    王壮壮警官一路上都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季默的言行,生怕他走不出被母亲伤害的阴影,时不时还开口劝解两句:“小季道长,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街坊们总去派出所打听你的情况,大家都夸赞你将乾元观打理的有模有样,我听说道协也要派人过来考察,说不定还能给你拨一笔修缮道观的款项。”

    ‘洗脸坑’似乎失灵了,冷冰冰的泉水似乎再也不能链接未来,哎。’

    季默住院期间曾多次半夜溜到自家后院,直到上一次因为憋气太久险些被淹死在池子里,他终于接受了再一次孤独面对生活的事实,“嗯,谢谢王警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不辜负大家对我的关心,积极接纳美好的生活。”

    说话间车子开到地方,季默拿着行李箱下车,顺道从衣服里掏出一枚叠好的平安符,双手递过去:“王警官,这是乾元观的平安符,街坊们都说灵验。

    我知道你们警察大部分都是唯物主义者,自然不讲究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但是总要讨个吉利,随身放在衣服兜里就好。”

    王壮壮赶忙接下平安符,感谢道:“谁说不讲究,我们这工作总遇上一些危险的突发事件,身上带个平安符非常有必要,谢啦,有空我来找你吃饭。”

    季默笑笑:“好的,王警官慢走。”

    王壮壮无奈,季默对人看着和煦恭谨,看起来似乎十分容易亲近,可你要是真正接触过后又发现,真实的他,骨子里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这小子,我都送到门口了,也不说带我进去喝杯茶’。

    王壮壮内心感叹,第一次碰上如此难以结交的同龄人,“好,那咱们回头见。”

    季默重新回到乾元观后,凭借着从未来带回来的钻石还了读研时欠下的助学贷款,又将道观内外修缮一番,顺道还将附近两处破败的民宅购买回来,原地扩建了乾元观的后花园,倒不是他想要壮大门派,主要是他时不时半夜跳进洗脸坑,若是让附近的街坊们看见,总归又要麻烦人家心惊肉跳一场。

    自此之后,季默除了参加道协的大会,基本上都留在道观内研习祖师爷传下来的术法和符箓。

    一晃又过去月余,今年的中秋照例又是他一个人过,季默将小桌板支在后院儿,烧上水泡壶茶,摆满桌子的瓜果,又给自己拆了袋月饼。

    电脑上正在直播着中秋文艺晚会,一堆高颜值、高薪资的小鲜肉们说着佳节贺词,而他独自抱着块月饼望向苍穹。

    他生活的时代月亮是如此的皎洁圆润,像是自带柔光的玉髓一般,让人看着心生欢喜,不过守着这轮月亮季默又忽然想起未来世界那颗豁牙漏齿的月亮。

    看着看着倏然就笑了,笑过之后他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手哥和胖子,还有她,在那头儿能不能混上块月饼吃。

    就在这个时候,沉寂的泉水突然漾起旋涡,季默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在吸引着他望向泉水。

    白天鼓鼓的冷气忽然变得温热,氤氲的热气下再一次呈现出漆黑的孔洞。

    “莫非时间通道又一打开了!”

    季默心中狂喜,片刻后,闷头潜入水中。

    “圈钱山庄这帮孙子,没钱上供就玩命追杀老子,哪天该死的圈钱庄主落到老子手里,非得扒他一层皮!”

    狼老大连跑带窜的逃命一宿,力竭后,一屁股坐在沙丘上,“老子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这么倒霉过。”

    恨得他坐在地上直撮牙花子。

    石粒滚地,黄沙漫天,季默刚从沙子堆里爬起来,还没等看清这是哪儿就被人抽着鞭子往前拖拽。

    以至于跑了大半天,他都没闹明白这帮人玩命的跑什么。

    领头逃命的三个人穿着还算体面的粗布衣裳,就是面相透着股子凶神恶煞的戾气,其中二人手中各牵着一条绳子,绳子每间隔一米就打着个死结,死结上拴着人,一长串下来少说绑着二三十号人。

    这些人双手被绑着,个个都面黄肌瘦,破衣烂衫,两眼无神,一双赤脚被砂砾割破后结着厚厚的痂。

    绳上拴着人好似干巴巴的稻草人,颤颤悠悠的往前走着,因为组织结构过于潦草,以至于队伍的末尾突然多出一个人,愣是谁也没发现。

    “二哥,小可爱饿了。”狼三爷双手白白净净,他不用牵绳子,但是后背上却扛着个牛皮袋子,袋子里头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远看着似乎有点分量,还得让他一路上拄着枯树枝当拐棍儿寻求平衡。

    说话间,狼三爷顺手脱鞋,倒了倒鞋柯子里头的沙子,一脸的垂头丧气,“小可爱最近吃的越来越多了。”

    狼二爷闻言吭哧吭哧起身,抄起砍柴刀捋着手上的那根绳子往后走,终于发现一个已经咽气的死人。

    狼二爷直挺挺的剁开那人的一双手臂,彻底将尸体和绳子分开,然后在砂石堆上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地方,将尸体扔上去,“嚓嚓嚓”剁成几块,又吭哧吭哧扛着零散的尸块,大步流星的走到牛皮袋子边上。

    狼三爷配合的将牛皮袋子上的松紧绳儿扯开。

    只见牛皮袋子敞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眼瞅着狼二爷将碎尸块儿一件件扔进去,袋子里很快传出“嘎嘣嘎嘣”的动静儿,像极了狗在嚼碎骨头的声音。

    听着分外恶心。

    绑在绳子上的其他人被这渗人的场景一刺激,总算有了点反应,一个个蜷缩在地上惊恐的低着头。

    季默下意识看向自己身前一米左右的间距,那里有一处将空荡荡的绳结,只怕原来绑在此处的人也被剁碎了,喂给了牛皮袋里的怪物。

    “咕噜噜~咕噜噜噜噜~”

    袋子里的东西突然有了情绪,紧接着看到一双残腿,半截脑壳儿,一副湿漉漉的内脏被甩了出来。

    眼瞅着里面的怪物要从牛皮袋子里窜出来,狼三爷立马将牛皮袋上的松紧绳重新扎紧。

    狼三爷跟他五大三粗的哥哥们不同。

    他戴着副爬满裂纹的眼镜,除了扛着个牛皮袋子,还斜挎着个土黄色的布包,一方打斜儿的书角半漏不漏,看着像是还在读书的文化人。

    “二哥,我都跟你说了,小可爱不吃死的,得喂活的。”

    狼老大闻言心疼的窜起来,“惯的!活的得卖钱呢。”狼老大扣门儿的将绳头拴在腰上,不耐烦道,“还有多久能到飞沙岭?”

    狼老三掏出一张地图放在手心上,顺着壳子裂纹儿的指南针原地转了两圈,“大哥,咱到飞沙岭的地界了,再往前走应该就是黄飞虎的酒店。”

    狼老三望着不知名的前方露出阴笑,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却格外有城府。

    对方明明就三个人,反观两根绳子上绑着至少有二十来号人,可就是没有人敢跳出来反抗。

    这些拴在绳子上的奴隶,望向牛皮袋子的眼神充满畏惧。

    狼老大龇牙道:“到地方后,赶紧把这批货出手,再拖一天没准儿还得死两个,白白便宜你养的畜生,等还了钱,咱们哥仨找个山头,重新招兵买马。”

    躲避仇家的山贼兼职着拐卖人口的营生,还养了头吃人肉的畜生,姓狼的三兄弟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黄沙漫漫,若是将此三人收拾了,连挖坑的力气都省了,只是眼前大漠万里,连个像样的路标都没有,若是干死姓狼的三个兄弟,他自己还走不出去。

    季默只得继续耐着性子,继续混在队伍当中。

    一伙人沿着沙石遍地的荒原又走了小半天,远处终于露出半截迎风招展的旗子。

    瞧着四层高的水泥建筑挂着一排排大红灯笼,院子内外进进出出,吵吵嚷嚷的动静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隐隐还有酒肉的香气随着晚风飘过来。

    此处应该就是狼老大口中惦记的酒店。

    前头带路的狼老大狗狗碎碎的一挥手,其余两兄弟将队伍都拉到了乱石堆的后头。

    狼老大神经兮兮的张望着前头的酒店:“黄飞虎这个瓜皮,飞沙岭这块地界儿凭啥就是他的。”

    狼二爷闷不出溜的性格难得开口:“那就抢他娘的。”

    果然,开口就没放好屁。

    狼三爷透着算计的小眼镜望向飞虎大酒店,算计道:“明着来咱吃亏,唯一的办法就是来阴的,咱们把卖人头的钱都换成毒药,一把撒进酒店的厨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都料理了,这地方以后就归咱们了。”

    “买卖不错啊,要不,带我一个。”陌生的调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的这哥仨儿一哆嗦。

    来人态度和善,语气诚恳,模样更是谁也挑不出半点问题的俊俏。

    季默笑呵呵道:“瞧你们,干得都是百十来条人命的大买卖,怎么还长了副鸡胆子,莫不是亏心事儿干多了,大晚上也怕鬼。”

    其余被绑的人都老老实实的等着发卖,偏偏跳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气的狼老大登时一巴掌扇过去。

    眼瞅着大耳瓜子要在脸上着陆,季默反手一刀直接斩下,狼老大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的糊到对方的脸上,然后,啪一声闷响儿,直接掉进沙子堆。

    虽然得手了,但是也失手了。

    季默捂着嘴巴委屈道,“我好心好意的跟你谈生意,你怎么还打人呢?”

    要不是看见自己的断手就在地上横着,狼老大还真以为自己欺负了这小子。

    一阵钻心的痛楚姗姗来迟,狼老大只剩下在沙子堆上打滚儿喊疼的份儿,“啊!啊!啊!”

    狼三爷瞪着眼睛叫唤道:“二哥,这小子造反,宰了他!”

    狼二爷挥舞着拳头冲上来,一副咬牙要吃人的狠劲儿。

    季默抄起砍柴刀,一刀劈在其肩膀上,谁知道对放皮糙肉厚,刀刃嵌入肩膀硬生生卡在骨头缝里拔不出来。

    狼二爷挥着的拳头一下下锤过来。

    见势不好季默连连后退:“喂,那边的兄弟,你们不过来帮个忙吗?遭受压迫的奴隶要勇敢的站起来。”

    死气沉沉的奴隶们终于有了反应,季默原本以为至少能多几个帮手,谁知道其中两三个身强力壮的奴隶瑟缩着脖子看向狼三爷,“山贼老爷,要是俺帮你杀了他,能不能放了俺,俺家里头还有婆姨和娃娃,求求您啦。”

    狼三爷咧嘴阴笑:“成交,谁把他脑袋砍下来,就放谁回家。”

    “靠,一帮软骨头,老子要不是为了救你们。”

    失策了,自己莫不是住院住傻了,就这么个变态的地方,还指望能有人觉醒良知,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噗呲~”

    半截露着尖刺的树枝子插进了季默的后腰,季默扭头,看见一个奴隶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自己身后。

    真是阴沟里翻大船,没想到这帮怂货还敢背后下黑手,在这么拖下去,恐怕自己真就要玩完了。

    他一个转身,强行拽着力大如牛的狼二爷撞到沙子堆上,然后趁着这厮重心不稳的间隙,掏出一把黄符,顺势甩到绳结上刚刚断气的死人身上。

    就这会儿功夫,倒地的狼二爷拔出了肩膀上的砍柴刀,直挺挺的朝着他扑过来,季默蹭的蹲了下去,下意识掏出腰间的铃铛,只听“叮铃铃!”一阵刺耳的动静划破夜幕。

    蜂拥过来杀人的奴隶们只觉手腕上的绳结骤然收紧,豁牙露齿的月光映衬下,三具半烂不烂的尸体竟然直挺挺站了起来。

    尸兄们空洞洞的眼眶子里,透着麻木的诡异感。

    “道爷今天教你们学个乖。”季默催命般摇晃起铃铛,一掌将袖中的八卦剑拍入狼二爷的大腿根上。

    “木头剑也能砍人?”狼三爷用力扶正鼻梁上的眼镜,透过碎裂的镜片看到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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