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主离京
在金碧辉煌的金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将地面映照出斑驳的光影。皇帝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湖阳长公主,她低垂着头,长发如瀑般散落在地上。她脱下了金冠放在一侧,连同头上戴的金饰钗环一并落洒到了地上。
皇帝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思绪也被拉回到了过去。
他们自幼丧父丧母,在艰难的岁月中相互扶持,相依为命。无父无母一起在叔父家中被收养,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他深刻的记着,有一次,叔母准备了一碟子肉,姐姐只夹了一块给他后,叔母就瞪着眼,一脸不快的看着姐姐,姐姐夹起来的另一块肉还是给放回了碟子里。她那时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此生都不会忘记。
后来起事,他成为了皇帝,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接原配到京,而是去接了湖阳长公主到京城,一直保着她富贵荣华已然十多年。这十几年下来,让她成为了京中一霸,连那管家都这般嚣张。现在面前,地上跪了不少的告状之人,件件桩桩,证据确定,不少的案件元凶都指向了湖阳长公主。他现在有些为难,一边他是皇帝,一边他是弟弟。
金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湖阳长公主府的管家被人押了上来,刚开始还是那般嚣张,而当证据一件件摆到了他的面前时,他已无从抵赖,只让公主能够救他。后来公主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居然挺身认下了所有的罪责。要不是杭平的出现,这件事情皇帝亦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
【皇帝定睛一看,只见这位管家肌肤白皙,身姿如柳,还自带一种别扭气。皇帝面露疑惑,看向湖阳长公主问道:“这是你府里的管家吗?为何模样看起来如此年轻?”他曾记得几年前湖阳长公主生辰宴时他见过他们府里的管家,年岁比湖阳长公主还长一些。湖阳长公主回道:“他正是我府上的管家,他在府里已经有五年了。是姐姐最喜爱的一个管家。我与他的感情超过了主仆之情。皇帝所说的那个管家,五年前就故去了,如今我府里有三个管家,他是最年轻的那一个。”宫殿内气氛凝重,皇帝的目光在管家身上停留。这般男不男,女不女,怎么看都看起来别扭的人,湖阳长公主居然说是她最喜欢的那一个。他都有些替她害臊。但她却说出来平静自如,莫名的还有些自豪。】
当杭平被带上来的那一刻,他的证词足以定了湖阳长公主的罪,“公主,杭平是受了您的指令直接去刺杀的董宣董大人,是您让属下去下的毒。”
湖阳公主气定神闲的否定:“你说是就是。”
杭平道:“公主给属下的毒物属于上等禁品,此物只在皇家药材库中才有,皇家药材库里领用都有存档记录,一查便知。那毒物叫一刻止。”
湖阳公主表情凝重起来,自觉不好,忙道,“就算领用,也不会光只有我一个人的领用记录。”
杭平又道:“那毒物领用后分量应不相同,可以核对。”
湖阳公主顿时大怒,吼道,“住嘴。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顿时让她失了理智。
皇帝看着这情形,此时顿觉得丢脸起来,忙道,“来人,将湖阳长公主去了长公主封号,降为庶人,在祖谱中除名。着人亲查此事,案件关联所有人员皆从重发落,以示效尤。”湖阳公主有些呆怔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她之前每次犯事,都是皇帝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现在就一个董宣,一个小官,他居然如此对待他的亲姐姐。
她忍不住嚷道:“弟弟,爹娘都在天上看着,你不能对姐姐这般无情。让爹娘寒了心。”
皇帝看着她如此行径又不思悔改还豪无愧疚之意,着实生了气便厉声道,“董宣是禹城的官,是朕的手臂,在京中,他为官都会遭遇你的刺杀,且你居然为了一个这样的人,如此的不顾国法,家情。这禹都城中朕都无法安民心,正其法。不要说朕统一天下,百姓能信吾之。你弟弟我虽是皇帝,但皇帝是全天下百姓的皇帝,我为帝才不过十几年,我自己的姐姐就这般,如果不处置你,何以定乾坤,安民心。”湖阳公主便有些胡闹起来,哭哭啼啼地,皇帝迅速的摆手,“让此人离开禹都,永世不得回京。管家立斩不赦。”
公主府门外,黑压压的一片,官兵们如潮水般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湖阳长公主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钗环也七零八落的出现在府门外。
就在这时,悠宁县主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满脸惊恐地奔向她,声音颤抖地喊道:“母亲,母亲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官兵来抄我们家,还说……还说我不再是县主了,要把我们全家都赶到……赶到边远之地,永世不得回京!”说到这儿,她已是泣不成声。而与此同时,其夫族中那些所谓的亲人,竟迅速与他们划清了界限,脱离书都已经送了过来,冷漠与决绝让湖阳长公主不寒而栗。她面无表情,一脸冷笑地说道:“皇帝到底还是没能杀了我。
”在她身后,跟着一位宫里的嬷嬷,那嬷嬷则一脸冰冷地说道:“公主,您就别磨蹭了。要不是皇后娘娘替您求情,您连回府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赶出京都了。您赶快去府里收拾些细软吧,这离了京城,到哪儿都需要钱。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后娘娘还让人给您留了一辆马车呢。”说罢,便催促着公主快些行动。嬷嬷看向悠宁缓缓开口道:“小姐,您现在虽不是县主。但皇后娘娘怜惜于您,让您得以进宫,自会对您有所安排。至于您的母亲,她只能离京,谁让她犯下如此大的过错呢。能留下她一条性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嬷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