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打包带走
刚才他在地上捡到的银钉，就是其中之1。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滚落1地，罗绩才在最无助的时候胡乱划拉抓到了手里。
此时的迪肯好像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所以老狩魔猎人只是冲着罗绩微微点头示意。
知道自己的老师时间不多了，罗绩立刻就扑过去。
掉在地上的东西有很多，罗绩又不知道迪肯要什么，所以急切之间他就干脆用手1捧，全都拿了过来。
将这些东西拿到迪肯的面前，罗绩11给这位老狩魔猎人看。
在几次摇头之后，罗绩终于从这些东西里找到了迪肯需要的东西。
那是1条项链，1条坠子是两只动物头像的项链。
无论是链子还是着动物头像坠子，都是纯银打造的。
因为岁月的关系，它们不再是熠熠发光，坠子也不再是有棱有角，而是被摩挲得圆润许多。
看到这条链子之后，迪肯的眼睛明显有了1点神。
也不管那东西是纯银质地的，老狩魔猎1把将其抓在了手中。
纯银的项坠才刚被迪肯握住，就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不过此时迪肯的手心也已经染上了不详的黑色，所以也就看不到纯银项坠在掌心中造成的烫伤了。
“罗绩，这是狩魔猎人的徽章，是我们身份的标记。
这是我的，我是狼派的德克斯特-德怀特。”
举起两枚项坠中的1枚，迪肯努力挺直腰杆，向罗绩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那枚银质的狼头造型相当粗旷，让人1眼见过就不会忘怀。
握着这样的银质徽章对迪肯来说，肯定是1种煎熬。
但老狩魔猎人却是面不改色，咬牙那忍受着这样的痛苦。
“老师，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德克斯特-德怀特。”
“很好，这1枚是我在以前得到的。
这是猫派的徽章，现在它是你的了。
猫派狩魔猎人罗绩，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放下属于自己的狼头项坠，老狩魔猎人颤颤巍巍地举起另外1枚。
比起那须发皆张，1脸凶相的狼头来，这枚猫头的徽章造型略微圆润1些。
但是这只猫也是放平了耳朵张大了嘴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同样也是进入战斗时的凶相。
“老师，我也很荣幸。”
接过老狩魔猎人递来的项链，罗绩努力挣大眼睛，不让眼中那滚来滚去的东西流出来。
在这新纪元的时代，生离死别是思空见贯的事情，为此哭泣却是稀罕的事情。
当从核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们从旧大6逃往新大6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这条逃亡之路上。
很多人都是死于饥渴，缺水，疾病，而更多的人则是因为成了长生种的粮食。
好不容易来到辐射少1些的新大6，重新建立人类聚落的工程又造成了严重的减员。
就以巴托尼亚为例，每1幢崛起的大厦之下，都埋着大量死去的普通人。
那些人是因为过度劳累，或是营养不良，所以干着干着就1头栽倒了。
对于这些人，长生种是不会浪费任何资源的。
所以他们就被直接丢进了水泥搅拌槽，成为了这个新时代的奠基石。
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人是因为反抗，所以也遭受同样的待遇。
毕竟那时候长生种尚未完全将人类洗脑，反抗者的心中还有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观念。
若是这些人凭着这些观念来与吸血鬼处事，那当然就与长生中心目中的新时代秩序格格不入了。
因为这种原因，也死了很多很多人，而且还都查不到记录。
随着新纪元秩序的建立，这种计划之外死亡总算是有所降低。
虽说如此，巴托尼亚市民的平均寿命依然处于最近100年来的最低点。
如今也有许多许多的公民，会在努力工作时就突然1头栽倒，然后再也起不来。
政府当局把这种死亡定义为过老死，死亡者的家属可以因此而免去1个月的血税。
造成这种过老死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继续以巴托尼亚为例，现在巴托尼亚市民的每日工作定额是相当科学的。
它几乎就是1个人类竭尽全力才能达成的上限，而如此工作的收入却是能够维持正常生活的下限。
如此长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再加上每月又必须缴纳血税，而这时不时又会有连续加班，所以过老死很常见。
在城市里出现反抗军之后，社会秩序也就变得越发不稳。
说不定什么时候反抗军就会和政府军打起来，死在流弹之下的人也是与日剧增。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1个巴托尼亚市民身边
有人意外死亡，真的就不算是奇怪了。
罗绩以前是个警察，而且还是专门负责镇暴的行动部。
他的部门是提供情报的情报科，因此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就比普通警察更多，所以他就得面对很多的死亡。
在罗绩还在读书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因为车祸而去世了，因此罗绩很小的时候便是孑然1身。
成年之后，罗绩就上了战场，经历过真正的死亡考验。
这些都让他的心变得无比坚硬，所以当罗绩还是警察的时候，在看到那些生离死别之时，他的心从未因此而加速跳动过。
就算见到了最惨的事情，他也能板着脸，严格按照警务手册上的规定行事，不会流露出任何的恻隐之心。
这样的表现也让他获得过长生种的表扬，他们说这就是专业的表现，是1个秩序维持者必须要有的素质。
再然后就发生了他误击蜜拉贝尔的事件，直到那以后，罗绩才意识到他以前是错的。
他的那种所谓的专业，其实是1种冷漠，是1种逃避。
因为那些死掉的人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他假装看不到。
但他本质来说其实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这样的冷血素质。
也是因为如此，在发现自己杀死了蜜拉贝尔后，罗绩第1个时间想到的，就是想给自己脑袋上也来1枪。
在那些所谓的理性之人看来，这样的念头无疑是愚蠢的。
按照那些思想督察狗的术语，这就是立场不坚决的表现，是需要严格批判的。
以前的罗绩也觉得是这样，可是后来他才觉得，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活下去的想法才是他妈的人性。
所有与人性做对的所谓的规章和法律，就是真正的狗屎。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狗屎，人才变得不像人，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机器。
蜜拉贝尔在临死之前，恳请他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
正是凭着这个契机，他重新由1台机器变回真正的人。
从机器变回人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他的心又会痛了。
以前罗绩其实也会痛的，但那时的他从不敢向外人流露出这种感情。
唯1能够见到这种真感情的，只有蜜拉贝尔。
他的蜜拉贝尔曾经说过，她最看重的就是罗绩的这种真感情。
这是现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丧失了的东西，也是这个吸引了她，让他们两人走到了1起。
以往这种真感情也只能局限在那小小的陋室之中，只要走出宿舍的门，罗绩就得把那点温情全都封锁起来。
这就是他在这新时代秩序下生活的代价，他和蜜拉贝尔要讨生活，就必须假装心很硬。
在他终于不需要这样伪装之后，罗绩就又见识了太多太多人的死亡。
这些死亡有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有的却是与他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比如说那些死于警察宿舍大火中的无辜市民，那些被他救出，随后就被送进前田百合子实验室中的可怜人。
对于这些人遭遇，罗绩当然很同情。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他又不是上帝，不能拯救所有的人。
处于这种情况下的他，唯1能够让自己心平的，就是尽力保住身边的人。
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罗绩1向都把他的老师，以前只能叫d，现在却是德克斯特-德怀特的老狩魔猎人视为最强者。
德克斯特时强者，所以他的老师应该是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之人。
可是现在就是这样的强者，却奄奄1息，倒在自己面前。
就是他给了德克斯特最致命1击，而这又是无可奈何，必须要做的事情。
虽然人生充满了矛盾，但再没有什么比罗绩刚才所做的选择更痛苦了。
他刚才选择保全弗朗索娃，而不是迁就自己的老师。
虽说他到现在也没觉得后悔，但后悔是1回事，心中难过又是另外1回事。
“不要为我流泪，罗绩，我活的够长了。
我的剑歌颂过纯银，现在轮到你了……”
这就是老狩魔猎人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1句话，在说完这之后，德克斯特的身体上就发出嘶嘶的声音。
罗绩只来得及瞪大眼睛，他老师的身体就碎裂了。
虽然只是有些许的银屑进入了德克斯特的身体，但那就是能杀死任何1个吸血鬼的致命毒药。
当灰烬你开始在空中弥漫的时候，之前老狩魔猎人还抓在掌心的狼头项链就“啪嗒”1声，掉落在地。
罗绩想要伸手去抓，结果他才探出手，德克斯特的身体就完全化作1团黑色的灰烬。
看着这些飘飘荡荡的飞灰，罗绩脑中1片空白。
他愣了好久，这才颤颤巍巍的跪下去，
将代表着狩魔猎人身份的狼头徽章捡了起来，捏在自己的掌心。
“罗绩，你没事吧？”
全程都在旁边观看的弗朗索娃此时也终于过来了，虽然之前那个老人想要杀她，但现在都过去了。
看着德科斯特-德怀特就这样落幕，弗朗索娃心中同样很是难受。
微微摇了摇头，罗绩用这种方式回答了金发的妹子。
随后他就像是醒悟过来似的，开始趴在地上，努力收拢那些还在飘荡的灰烬。
愣了1下之后，弗朗索娃也反应了过来。
金发的妹子也不说话，立刻就加入了进来。
两人尽可能收集了德克斯特德怀特的灰烬，随后罗绩将其亲手装进了金发妹子找来的1个盒子里。
将那枚狼头徽章轻轻放入盒中，罗绩将其用布带捆好，背在了背上。
1把抓起插在地上的鸣狐，罗绩着那边的弗朗索娃点点头。
他们用那边柜子里剩余的装备武装了自己，随后就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才刚离开这位于地下的魔窟，弗朗索娃的耳机就重新恢复了正常。
1条条的信息涌入她的通讯频道，没有听上几句，金发的妹子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这也是她在进入圣堂庄园之后，第1次展露出笑容。
冲着罗绩做了1个手势，弗朗索娃示意他跟着她走。
跟上这金发的妹子，两个人1路快速穿行，很快就离开了洋馆的核心区域。
到达了外围之后，枪声也由模糊变成了清晰，由断断续续变成了连续。
从某处已经被轰塌的围墙处钻了出去后，罗绩他们终于看到了自己人。
因为弗朗索娃已经通报了位置，这些人已经赶来迎接他们了。
当罗绩和金发妹子朝着他们跑去的时候，那些穿着全黑战斗服的人就端着手中的枪严阵以待，防止有任何不速之客。
终于回到了自己这1方之中，金发的妹子和罗绩这才长长的松了1口气。
不等罗绩再说什么，这些人推着他就走，而金发的妹子却没有这样的待遇。
微笑着看着那边的罗绩，弗朗索娃冲着他点点头。
事情进展到这里，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是时候和那个白头发的男人说再见了。
在最初的放松之后，罗绩现在也清醒了过来。
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似乎是急着把自己从这里送出去。
但是罗绩可不会同意，没有蕾妮，他哪里都不会去的。
因为没有那小女巫，他也就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蕾妮，30天后他还是会死。而且还是死的很惨，会连累很多人的那种。
就在罗绩想要重复之前对弗朗索娃说过的那些话时，这些人中的1个却对他做了1个手势。
随着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罗绩就看到了1个已经急不可耐的身影。
那个小小的，正在跳着脚的女孩不是蕾妮，又是谁？
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原本还拦着蕾妮的士兵已经放开了手，小女巫立刻就飞奔过来。
当蕾妮1头扎进罗绩怀里时，罗绩不禁哽咽了。
他的喉咙仿佛生了锈，以至于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所以他也就干脆把所有的话全都吞在肚子里，用更猛烈的拥抱来迎接小女巫。
在死了这么多人之后，蕾妮好像就是他与原来那个世界最后的羁绊。
也是因为如此，罗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他怀里的小女巫有多重要。
罗绩就这样在战场上和蕾妮重逢了，不过那些人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可能也就只给了1分钟，随后他们又再次推着他和蕾妮，直到把他们塞进1辆越野汽车。
在这过程之中，无论是罗绩还是蕾妮都相当配合，完全接受了他们的摆布。
蕾妮是因为找到了罗绩，而罗绩是因为知道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的代价。
这里是英格拉姆国王弟弟克拉肯公爵的地盘，就算这里的护卫已经减少了很多，但这里依然是龙潭虎穴。
这队人马虽然打了这么久，但也仅仅只是打穿了1条通道，1条能够救出罗绩和蕾妮，并把他们送走的通道。
现在再有任何的矫情，那都是对生命最大的蔑视。
因为他们所坚持的战线是需要用鲜血和性命来维持的，所以罗绩不能浪费他们的血。
现在他找到了蕾妮，带走了德克斯特德怀特，所以罗绩已再无他求。
罗绩他们先是被塞进了1辆小汽车，随后又在路上经历了两次换车。
最后1次更换汽车之后，他们就坐进了1辆小货车的车厢。
才刚坐定，已经在这里的的那个人就示意他们脱衣服。
收走他
们的外套和鞋子，那个脸上戴着口罩的女人又请他们再1面镜子前坐下，然后就给他们化妆。
这个女人显然是个中高手，她也没有急着下手，而是先观察了1下罗绩和蕾妮的5官，随后就拿出了方案。
这位高手并没有上来就给他们戴上假发或者是粘上假胡子，她拿着1支化妆用的毛笔，开始在蕾妮脸上勾了起来。
两个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所以也就任其摆弄。
在那个人给蕾妮化妆的时候，罗绩就在1旁看。
他是亲眼目睹了这化妆的整个过程，所以他越看越震惊。
这个高明的化妆师并没有大动干戈，她只是用合适的水乳液。改变了蕾妮脸上皮肤的明暗度。
可就是如此简单的手段，却已经悄然改变了小女巫5官和脸部的轮廓。
虽然不能说是判若两人，但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并且有高清照片仔细分辨，否则就不会认出现在的小女巫。
画好脸上的妆之后，高手又给蕾妮选了假发套。
如此1来，小女巫就算是彻底换了1个模样。
在帮雷妮处理好之后，接下来就是罗绩了。
当化妆师停手之后，她示意罗绩看1下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