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丁香和醋栗
”1枚勋章？你打算用1枚勋章打发他，你是不是忘了，他姓什么？
诸位，他的姓氏可是最高贵的巴托里。
我们是不是都忘了，巴托尼亚这个词的本意。
如果大家都记不清了，那我现在就提醒1下诸位：
巴托尼亚的本意，是巴托里家的土地。
如此尊贵的家族现在却没有后裔参加对国家管理，我们是不是太不把巴托里这个姓氏不当回事了？”
“怎么没有？警察总部里不就有1位巴托里吗？”
对于那位议员的说法，从1开始起就与其他对线的反对者立刻再次反驳，只不过他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在警察总部任职的那位巴托里的确是很厉害，他的排名已经稳居警察系统内的前5位。
可就是这样根正苗红的巴托里子嗣，却在不久前的礼堂事件中受到袭击。
残忍的血指割下他的脑袋，拔去了他的牙齿，所以现在巴托里家的确是没人出仕了。
就在诸位议员还在为了如何安排兰伯-巴托里而舌战时，已经回到住所的奥利弗正在为自己治伤。
抓着16岁少女的柔软手臂，吸血鬼大口吮吸着。
人类的血液进入他的身体，随即就会转化成神奇的血能，修补他那残破的身体。
在吃了24鞭后，奥利弗背上的大片皮肉都被刮去。
从背后看的话，甚至都能隐约看到蠕动的内脏。
不过此时这些可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现在也就皮肤还没彻底恢复如初。
为了治愈自己，奥利弗使用了两名16岁的纯洁处女。
现在她们中的1个倒毙在沙发上，他抓着的这1个虽然还在抽搐，但也是目光迷离，即将陷入昏厥。
没有谁敢在这种时刻打搅1个血族，就算是他的同族，也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所以直到奥利弗丢下那女孩，他的管家这才进来禀报。
“大人，那个人来了。”
“请他进来，不用换地方，就这里好了。”
按照指挥长的吩咐，管家很快就带着内部调查局的佩特罗斯出现在这里。
在管家把两具尸体搭出去后，奥利弗这才用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嘴，示意佩特罗斯坐下说话。
对于这位黑眼骷髅，奥利弗的感觉很是复杂。
首先，他要感谢佩特罗斯，因为今天就是这个人给了他消息。
因为有佩特罗斯的情报，他才能找到那位王女殿下。
这让他夺走了原本会属于兰伯-巴托里的泼天大功，他也因此得到议会的宽宥，只是受了24鞭的惩罚。
佩特罗斯这么急着来找他，这让奥利弗觉得这人是来表功的。
也是因为如此，奥利弗心中隐隐不快。
长生种在族群内部奉行精英教育，这让奥利弗对上下尊卑的概念根深蒂固。
下属做出了贡献，确实应该得到奖赏。
不过恩自上出，所有的奖励都该是上位者主动赐予，而不该是有下位者凭借功劳开口讨要。
虽然有些不快，但奥利弗还是控制住了心情。
“佩特罗斯，今天你做得很好，我会……”
就在指挥长想要先来1段夸奖之辞时，黑眼骷髅却是很不礼貌地将其打断。
“指挥长，这时候没时间说这个。
现在我需要行动部的全力协助，您说过，只要我需要，您就会无条件支持我。”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现在还不好说，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的绑架事件是由那个隐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所策划。
这次他不但失败了，而且还露出很多马脚。
我要在他收拾掉这些手尾之前，抓到他的痛脚。”
虽然被1个人类打断了说话，但奥利弗却没有生气。
只要是有本事的人，尤其还是能帮到自己的人，奥利弗总会另眼相待。
接过黑眼骷髅递过来的那些文件，奥利弗迅速翻看了1遍。
佩特罗斯给他带来了1份很长的清单，上面罗列了需要立刻搜查的地点和需要逮捕的人员。
内部调查局号称是巴托尼亚议会最锋利的匕首，这个部门拥有几乎1切特权，但他们却无权直接查长生种。
想要调查长生种的自己人，内部调查局需要向上议院提出申请。只有得到批准，才能开展调查。
以佩特罗斯的立场，他本该走正常流程取得调查权，而不是来找国家警察系统的奥利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专职镇压暴乱的国家警察行动部和内部调查局也算是竞争对手。
只是粗略看过1遍，奥利弗就被彻底吸引住了。
佩特罗斯第1
次来见他时，就提出要和自己结盟。
为了说服他，这人吞吞吐吐说了1些情况，但仍是语焉不详。
今天这个盟友不但帮着他过了议会那1关，现在还拿出了更多的干货。
这让奥利弗不得不放弃门户之见，他已经快要完全相信身边这个黑眼骷髅了。
就在地上的长生种们忙于蝇营狗苟之时，罗绩也没有闲着。
回到萤火之后，他接受了1次严格的内部审查。
塞巴斯蒂安组织了1个5人小组，他们花了好几天时间，想要问清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萤火如此郑重其事，罗绩是能够理解的。
此次参加行动的4个人员，最后只回来罗绩1人。
另外3人中，有1人被太阳之子杀死，另外两人则是在伞降途中不幸遇难。
这两个倒霉蛋中的1人当场坠亡，另1人先是摔断了腿，随后就遭遇了巡夜的警察。
萤火的救援小队试图前去营救，结果人没救出来，又搭进去1组人马。
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后，罗绩带回来的消息实在令人气馁。
他们没能杀死吸血鬼的重要人物，不管是报纸上的英俊小胡子，还是神秘的吸血鬼女孩，萤火都没能将其杀死。
如果说这个消息只是令人气馁的话，罗绩带回来的第2个消息就令人震惊了。
与萤火相比，那晚同样潜入了国宾馆的太阳之子显然知道得更多，这就已经让萤火非常震惊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种种迹象表明，太阳之子竟然然与吸血鬼有所勾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罗绩说出这个结论时，他立刻就被情绪激动的萤火成员给打断了。
若不是有塞巴斯蒂安弹压，那两个萤火的家伙绝对会把手里的文件夹丢到罗绩的脸上。
说完太阳之子与吸血鬼的勾结后，罗绩就说到了那个吸血鬼女孩的最终去向。
罗绩给出的说法是，他在带着她逃离时遭到太阳之子和吸血鬼的联合追杀。
最后他不得不将其丢弃，独自1人逃了回来。
在罗绩将其丢下时，追杀他们的诸多势力来了1场大乱斗，所以罗绩也不知道那女孩的下落。
反反复复核对过所有细节后，萤火的内部听证会就算结束了。
现在的萤火无暇去核实这些细节，因为他们得做好准备，迎接吸血鬼的大扫荡。
这些年来，只要是有反抗势力做了大案子，血族必定会在几天内就发动报复性的行动。
为了避免不需要的损失，萤火需要转为隐秘状态。
那些该转移的，需要马上转移。在上次行动中暴露的，也需要11切割。
这些都是罗绩帮不上忙的事情，于是他被打发去了前田百合子的实验室。
塞巴斯蒂安给罗绩的任务是负责那里的安全，协助前田教授的研究。
根据安全规范，罗绩不能知道实验室的具体位置。
他是带着厚厚的头套，被交通员送进了实验室的内部。
才刚摘下头套，罗绩就看到了蕾妮。
小妮子穿着白色的长袍，手上拿着拍纸簿和圆珠笔，这让罗绩想起了学生时代的蜜拉贝尔。
突然看到罗绩，蕾妮也是笑靥如花。
她借着带罗绩熟悉环境的由头，把他拉到自己房间，说起了悄悄话。
“罗绩，那个人来过了。”
“这么快？！”
d是罗绩和蕾妮之间的秘密，不用说出那个名字，罗绩就明白女孩是在说谁。
d曾经说过,他会来找蕾妮，将他所知道的配方交给她，指导她配出罗绩需要的解药。
这件事对罗绩来说是头等大事，但他也没想到，吸血鬼猎人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也幸亏d的速度够快，若是在萤火全面转入隐秘状态之后，d恐怕就很难找到蕾妮了。
“他告诉了我很多东西，我也在姑妈的笔记里找到了对应的记录。
接下来就是那些组合的尝试，不用多久我就能试出来。”
蕾妮的好消息让罗绩的眼睛亮了亮，他感觉自己又有希望了。
说起来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是知道自己的死期，但却无能为力。
很多人在身处这样的状态时，都会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那个倒计时。
可能是因为自杀过1次的缘故，罗绩要比普通人强，可是死亡的威胁还是像1块大石头，1直压在他心头。
现在他又有了能活下去的希望，这样他就有时间完成对蜜拉贝尔的承诺，所以他才会如此激动。
虽说只是几天没见，蕾妮却有无数话想和罗绩说。
只是还没等她讲几句，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蕾妮，是罗绩来了吗？快请他到我这里来，我在这等他。”
隔着话筒，罗绩听到了1个软糯的女声。
这声音相当好辨认，这正是那位32岁就成为国立大学教授，33岁却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前田百合子。
朝着罗绩吐了吐舌头，蕾妮有些不情愿地带他去了百合子的办公室。
“前田教授？”
刚进入这间泛着淡淡精油香味的房间，罗绩就大吃1惊。
“怎么了，罗君？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
“教授，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真没看出来，原来罗君这么会哄女孩子。
蕾妮，你可要小心，千万别被罗君给骗了。”
看到罗绩那惊愕的模样，前田百合子忍不住捂嘴轻笑。
若是她在1周之前做如此小儿女态，罗绩恐怕只会觉得恶心。
原因无他，因为那时候的前田百合子皮肤蜡黄，全身水肿，而且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然而此时的她却宛若脱胎换骨1般，或者说此时的她已经回复成原来的模样。
今天的前田百合子皮肤白皙，再不是那种触目惊心的蜡黄色。
她的水肿也已消失，最为重要的是，这女人身上的臭味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罗绩只能闻到淡淡的丁香和醋栗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