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圈养派，调和派
“是啊，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很难接受血族在这半个世纪里的变化。
以前的他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可是现在他们不惧阳光，而且还能生出后代。
与他们相比，我们真的不值1提，所以人类才会1败涂地。”
“你说她是吸血鬼王室中的佼佼者？”
“是的，你已经见识黛芙妮的美貌，不过你估计是领教不到不到她的辩才了。
我们这位卡文迪许王朝的公主，那是相当的高傲。
她绝对不会以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类作为交流对象，能够和她对话的，全巴托尼亚也不过十数人。
罗绩，她可不是1个花瓶，她的影响力超出你我的想象。”
“我明白了，所以她才会在国宾馆内设施最好的房间里。”
“事实上她才是英格拉姆访问团真正的主心骨，在报纸上频频露面的那位只是幌子。
真正能拿主意的，是这位黛芙妮公主，那位漂亮朋友也就是给她打打下手。”
“d，看来我好像卷入了某种了不得的事情。”
“你现在才发觉，已经晚了。不过事情还没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d,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是，还有很多人也不幸中招。萤火，太阳之子，以及还有别的什么人和什么组织。”
“怪不得，怪不得我们的突袭行动会如此顺利，怪不得萤火能轻易收集到这么详细的情报。
这里面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可是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罗绩，想要弄清楚谁坑了你，你就先得听我介绍1下血族的历史。”
能够听老资格的血指讲述这样的历史，这样的机会可是极为难得，罗绩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旧纪元的时候，按照血族对人类的态度，吸血鬼可以分为两大类。
它们中的1派极度蔑视人类，视我们为猪狗。
它们认为与人们最合适的相处方式，就是把我们当做牲畜1般圈养，因此这1派被称为圈养派。”
“那么另1类呢？”
“另1类相对温和。他们认为凡事都有代价，所以没必要激化彼此之间的矛盾。
它们更热衷于使用更温和的办法，换取人类的血液，这1派称自己为密党。
旧时代的血族中，温和派占据上风。
那时的圈养派根本不敢嚣张，因为只要他们刚冒头，就会遭到密党和人类的联合绞杀。
这样的情况延续了很多年，然后就是那场世界大战。
50年前的世界大战改变了1切，人类的内斗给吸血鬼的圈养派创造了崛起的机会。
它们乘势而起，成为血族的主流，进而成为世界的主人。
当然这种派别也并非1成不变，新纪元的血族虽然主要是圈养派，但这个派系又分化成鸽派和鹰派的不同派别。
“那么巴托洛尼亚是什么情况？英格拉姆呢？”
“这两个吸血鬼政权由圈养派的鸽派掌握，但激进的鹰派势力每日剧增，这让目前的当权者非常头痛。
为了寻找助力，英格拉姆派出了他们的3公主，来巴托尼亚寻找盟友。
你们这里的鸽派肯定欢迎3公主的到来，可是那些死硬的圈养主义者肯定不欢迎她。”
“所以巴托尼亚就发生了很多怪事，比如说太阳之子和萤火这样的小小势力竟然能摸进国宾馆，威胁到第3皇女殿下？”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在今晚死了，那会怎样？”
“如果黛芙妮在巴托尼亚死了，两个国家的死硬派必定会大做文章。
两国不但无法联盟，而且1定会开打。”
听着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罗绩的背上冒出了冷汗。
萤火发动行动的目的只有1个，干掉英格拉姆的大使，引发巴托尼亚和英格拉姆之间的战斗。
按照塞巴斯蒂安的说法，他就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警醒世人，让他们挣脱思想枷锁。
罗绩早就觉得这种说法有问题，但却1直未能抓住关键。
在听过d的介绍后，他找到了那位雄辩家的逻辑漏洞。
按照d所说,目前这两个吸血鬼国家还是控制在鸽派手中。
如果卡文迪许王朝的公主在巴托尼亚遇刺身亡，主张强硬对外的圈养派原教旨主义者肯定就会抓住这个机会。
他们会想办法上台，控制国家大权，然后再攻打对方国家。
在就算是相对温和的鸽派手中，人类都活得这么难。
若是换成更为血腥的鹰派，罗绩实在是不敢想象普通人类会活成什么样子。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那时候恐怕绝大多数人类都会生活在鲜血农庄的塑料
袋里，而不是现在的40平米小宿舍。
遭受这样的苦难，也许能帮助他们觉醒。
可是就算他们觉醒了，他们却也死光了，这样的觉醒又有什么意义？
在这1刻，罗绩感到了后怕。
今晚他至少有两次想要1刀捅死黛芙妮-卡文迪许，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他可就是个罪人了。
罗绩经历过那场十年战争的尾巴，虽然只有不到7个月，但却终身难忘。
在那7个月之中，他身边几乎每天都有人阵亡。
7个月的时间，他服役的武力侦搜队换了1半的人，而这还是战争末期的状况。
罗绩所知道的阵亡者，无1例外都是普通人类。
除了在战争初期，长生种的长官从不亲临1线，所以那些大人们也就不可能为国捐躯了。
“罗绩，现在你知道了她的价值，所以你还是决定要把她就这样交给我？”
看着愣神的罗绩，d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你说啥呢，既然已经说定，我绝不反悔，再说我也很乐意能把她交给你。
交给你，我放心，你不会乱来的。”
“这么信任我？”
眯眼看着罗绩，d确认这个年轻人没有说谎，所以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方便说1下，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么？”
“巴托尼亚和英格拉姆之间还不能爆发战争，至少现在不行，所以我要把这位王女殿下还回去。
我要找个稳妥的办法，让她回到她的世界。”
“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需要你做苦力，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给了勾指发消息，让他们来接公主殿下。”
d的打算就这么简单，但是他的安排却相当严密。
搭乘滑轨车吭哧吭哧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两人在1个3岔路口改为步行。
离开这里之前，d花了1点时间，把滑轨车藏了起来。
如此1来，就算有人衔尾追到这里，也必定会为如何继续追踪而犯愁。
在d的带领下，罗绩背着卡文迪许家的3公主，钻进密如蛛网般的地下隧道。
也不知绕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
“d，这是什么地方？”
打量了1下4周，罗绩发现这里的不同寻常。
这里肯定是还在地下，但他却在头顶上方看到了依稀的亮光。
“这里是地下管道中的泄洪闸，1旦城市遭遇特大洪水，就可以直接泄洪。
积水会走这里，而不是走正常管道，所以这里开着天窗。
人肯定是钻不过去的，但无线电波却可以，所以我要在这里发出信号。”
d的解释言简意赅，罗绩已经听明白了。
如果将地下世界比作是海洋，现在的他们就是潜艇。
想要给别人传信号，老是待在水底可不行，他们非得浮上水面才行。
不愧是专业的血指，d的装备相当齐全。
他迅速装好折叠式的天线，用单兵无线电台发出电文。
没有多久，d就得到了回应。那显然是个好消息，因为罗绩看到d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罗绩，他们将在1个小时后到达。趁着这个时间。我跟你讲讲青草煎药吧。”
“好的，我洗耳恭听。”
看这吸血鬼猎人1副谈兴正浓的样子，罗绩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就出现了1个名为狩魔猎人的隐秘组织。
狩魔猎人是出色的剑士、草药师、追踪者以及怪物鉴别大师。
他们经受十数年严苛的训练，为的是能够猎杀大部分对人们构成威胁的怪物与野兽，从而保护人们以及他们自己。
为此他们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们都需要服用青草煎药，完成危险的青草试炼。
只有能在这种试炼中幸存下来，他们才有资格成为狩魔猎人的学徒。
从此以后，他们也不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变异后的怪物。罗绩，我就是他们中的1个。”
d的开场白让罗绩彻底石化，他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出了1个问题。
“所以，d，狩魔猎人才是你真正的职业？”
“是的。”
“所以狩魔猎人都是血指，而指不1定是狩魔猎人？”
“正确，只要是狩魔猎人，都是血指。”
“那么我呢？我算不算是？”
“按照我们的传统，通过青草试炼后的学徒将接受为期7年的训练。
旧纪元的时候，我们在东欧有1座城堡，名为凯尔莫罕，那里是所有狩魔猎人的摇篮。
7年学徒期满之后，学徒将接受试炼。
如果他们成功，就能获得猎魔人的项链，真正拥有这个称号。所以罗绩，你显然不是。
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
现在已经是新纪元，凯尔莫罕早已成为废墟，这些所谓的传统也就没了意义。”
“d，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罗绩，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狩魔猎人的。
他们除了要心志坚定皮糙肉厚之外，还要有足够的运气，以及1颗坚韧的心。
在我给你服用青草煎药时，我只是纯粹想要救你的命，好还了你的援手之恩，所以那时我没有和你说这些事。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我看你很顺眼，但也仅此而已，这不是狩魔猎人组织对你的招揽。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多学1些东西，这样也许你就走得更远，所以想和我学习吗？”
“我，可以吗？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d的话才刚说完,罗绩先是1脸的不可思议，随即就变成了狂喜。
1个还能活27天的人，肯定是没兴趣学什么狩魔猎人的技巧。
但他现在却有可能继续活下去，而且对方还是能轻松斩杀吸血鬼的强者，所以他当然求之不得。
“你愿意学，那就好。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首先我们还得重新提到青草煎药。”
“我知道，青草煎药是史上最强的基因突变诱发剂。”
“不错，不过你肯定不知道，青草煎药其实是1类药物的总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