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判断
马警员领着尹惜凡几人穿过村子中的1个十字路口时，看到这里聚集着不少村中的老人，就十分理智的选择暂时闭口不语。
在途径这些聚集起来的老人时，尹惜凡能够感受到从他们身上投来的那种探求的目光。这些已经年过78十的老爷爷奶奶们似乎非常渴望从他们这些处理案件的官方人员身上打听到些什么，可是又因为某种原因而不敢上前。
等到4人走过了很长1段距离，马警员确信身后的那些村民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多亏了你们在场，不然这些老人早就将我围住了。
这些村子里的百事通对于收集各种信息最是感兴趣，更不用说是这种几十上百年都遇不到的大型案件了。”
尹惜凡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是因为我们，我们的身份对他们应该是保密的吧？”
马警员听到尹惜凡的话不由的愣了愣，随后他露出了个委婉的笑容。
“几位清道夫的身份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保密的。不过最近在城市里，你们的同伴已经穿着这件制服做出了太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即便是这些老人也不可能对此1无所知。”
看来非凡能力对于人们生活的影响要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尹惜凡1边点头1边在心中想道。
“你看我，光顾着聊天，差点都忘记说道哪里了。”马警员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继续起了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被杀的是1家祖孙3代。他们的家主，也就是最大的死者，赵爱国今年6十3岁，在4十多年前成年的时候分到了这1块宅基地，并且在其上修建了住房。
直到今天的4十年里，他1共生下了3个儿子。
而这3个儿子则分别诞下了自己的子嗣。其中大儿子有1儿两女，2儿子有3个女儿，这些人全部都住在老宅里。
至于3儿子，虽然结婚了几年，但因为他的妻子1直没有生下孩子，所以在前两年被从赵爱国从老宅里赶了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他的妻子在这次的灭门案中活了下来。
这次报警的也正好是这个逃过1劫的3儿子。他被赶出老宅之后，依旧很关心自己的父母，所以经常会在电话中与家人沟通。
据他所说，他是在昨天早晨联系不上赵爱国与其妻子两人的。在昨天中午他下班后，才抽空赶回老宅查看情况，结果回到家就发现自己的父母兄弟和侄子侄女总共十1人全部……
我们起初也确实将他作为了怀疑的目标，因为他的这些亲人死后，这栋老宅子的继承人就只剩下他1个了。不过他本身的社交圈子很小，每天基本也是在上班地点和家中两点1线，我们随便调查了1下，就确认了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你说在宅子里总共死了十1个？数量是不是有些对不上？”尹惜凡听出了马警员话中的矛盾。
“是的。”对方点了点头：“2儿子小女儿的尸体并没有在宅子中被发现。她现在可能还活着，只是我们寻找不到她。”
4人谈话间快速走上了1条由泥土构成的小路，朝着1片田间走去。两侧偶尔能够看到1两颗果树，并不圆润的果实挂在枝头，在逐渐浓重的秋风中还散发着青涩的光泽，便已经不剩多少了，想必是被村庄里路过的村民随手摘走。
尹惜凡跟着马警员转过1个拐角，赫然看到1户黑压压的老宅出现在泥土小路的尽头。
老宅之中的建筑物似乎异常的密集，4栋低矮的水泥小楼整齐从外侧的4面围墙上探出了头，如同被排列好的多米诺骨牌。仅仅是看上1眼，尹惜凡就感觉这户老宅中的生活绝对十分阴森，至少在房子里的1年4季是很难见到光的。
“小女儿失踪了吗？”尹惜凡皱了皱眉头，提出了自己的1个不太成熟的猜想：“有没有可能是谁为了劫走这家的小女儿才将这家人杀害？能确定这家人1定是被非凡能力杀死的，而不是普通人所伪装的吗？”
马警员听到尹惜凡的话，脸色变得有些纠结。过了好1会，等他带着尹惜凡几人走到宅院大门处的时候，才开口回应道：“您还是进去看看吧，我虽然有和贵单位合作过几次，但对这种事情还是不太了解。
不过按照我的经验和贵单位昨天派来的同志调查，这件事百分之9十是非凡能力所造成的。”
尹惜凡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显得有些过于幼稚了，这种事情清道夫应该会第1是间确认。看着对方伸手示意自己进入老宅中自行查看，尹惜凡便点了点头走进了老宅之中。
刚踏入宅院的大门，步入光线几乎被楼房遮挡干净的院子中时，尹惜凡便闻到了1股浓重的血腥气味。这股血腥味道从最里侧的低矮楼房中飘出，久久不散。
尹惜凡皱了皱眉，缓步沿着院子中被其他低矮楼房挤出的狭窄走廊向里侧走去，在经过1个拐角后终于看到了最里侧楼房大厅之中的情景。
1楼大厅的推拉玻璃门敞开着，让其中的惨状完全的暴露在外人的视野之中。客厅的墙壁，天花板上4处都是喷溅的血迹。
大量的血迹被喷溅在墙壁上之后由于自身的重量不断沿着墙壁向下滑落，最后几乎形成了3面血墙。在这些血色的墙壁之上，有着1道道宽2到3厘米，长1道两米的诡异划痕。
天花板之上星星点点的红色血液如同在雪地之中挥洒的赤红油漆，鲜艳且扎眼。悬挂于大厅正中央的吊灯则被十分整齐的切割掉了1块，将地面的廉价大理石瓷砖砸碎。
地面同样也被鲜血所覆盖，大量的鲜血1路从房间内部蔓延至室外，经过了两天的晾干后，已经凝固了起来。
在这些干涸的鲜血之上，尹惜凡能够看到0星的鞋印，想必是那个最开始察觉到不对的3儿子所造成的。除此之外，还有十来个用白线所画出的人形轮廓。
这些轮廓越靠近推拉门的位置越密集。
轮廓十分的诡异，因为绝大多数的轮廓都不完整。有些是身体和4肢分离，有的则是被拦腰斩断。如果当时的尸体真的是按照这些轮廓的样貌所呈现的，那与其说这里是案发现场，不如称这里为分尸现场更好。
“这……太残忍了。”就连1旁的陈年年看到这幅场景也不由的惊呼出声。
尹惜凡刚想回应她，便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1个青年的怒吼声。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3人转过身，正好看到1名身着警服的男青年气势汹汹的朝着3人的方向逼近。
尹惜凡3人对视了1眼，都不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
可能是看到他们如此年轻且没有对他的询问做出回应，年轻的警员立刻火冒3丈，举起手就朝着3人中唯1男性的尹惜凡领子上抓来。
可这名年轻警员的手即将接触到尹惜凡的领口时，却突然感觉眼前1闪。下1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1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下压，整个人也单膝跪倒在地上。
陈年年在对方动手的1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后，出手将对方的手臂擒拿到后方，限制了对方的行动。
警员整个人1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轻易压制，几次尝试着用力挣脱陈年年的控制，却都没有成功。
“我们是清道夫派来协助你们处理案件的。”看到这里，尹惜凡才缓缓开口说道。同时，他朝着院子门口的1处角落喊道：“马哥，这边需要你来解释1下。”
尹惜凡的话刚刚落下，马警员便面带着笑容从尹惜凡目光停留的地方走了出来，1边给尹惜凡3人道歉1边和被安在地上的警员解释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显然，马警员刚才是故意没有给这名年轻解释清楚，让其和他们3人发生些冲突的。因为尹惜凡早就通过听力察觉到马警员就在身旁，可知道年轻警员出声，对方也依旧没有现身阻止。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选择在第1是间表明身份。
在马警员上前说明了情况之后，陈年年才松开了钳制住年轻警员的手。马警员看着被陈年年压制的1动不动的同事后，似乎才稍微松了口气。
“在试探我们有没有本事吗？”尹惜凡在心中如此想道“看来让对方看扁了啊。”
不过他并么有将自己的不悦表现在脸上，而是略带抱歉的对着年轻的警员说道：“对不起，我的同伴对于这种突然出手的情况反应有些激烈，希望没有伤到你。”
年轻警员自知自己理亏，1边揉着自己因为陈年年紧握的手腕1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我这位同事是刘天，刚成为警察没几天，他有做的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几位见谅。”1旁的马警员也趁机给两边打圆场。
尹惜凡并没有将刚才对方故意放任刘天攻击自己等人的事情将出口，而是重新看向大厅之中的那些画出的白色痕迹，询问道：“大厅中的这些痕迹都是这家人尸体被发现时候的样子吗？”
“是的。”马警员沉声应道“这家总共十1位遇害者被发现的时候全部位于这间客厅之中。他们的尸体被切成了形状不1，数量不1的尸块，而且……”
“而且切口十分平整。骨头和血肉仿佛被1刀斩断1样。”尹惜凡出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马警员不由得1惊：“你怎么知道？”
尹惜凡轻笑了1声：“这是标准的斩击能力，这些死者生前被元力所构成的刀刃斩击中。这些斩击穿过了他们的身体，甚至伤害到了他们身后的墙壁。从现场的这个样子也能够看出，这些斩击是有先后顺序的。
而且每个人被斩击次数和角度都不同，似乎这名非凡者并不单纯是想将这些人杀死，不然只需要找好角度使用1到两次斩击就能够将全部人杀死。
不过这名非凡者想要做什么，复仇吗？”
尹惜凡说道这里，向1旁的马警员询问道：“这家人之前有什么仇人没？”
在1旁的马警员根本没有想到尹惜凡仅仅凭借现场的样子就能做出这么多的判断，1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额……啊，没有。赵家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错。他们家老实厚道，平日里赵爱国又喜欢去帮助邻居，所以邻里关系颇为不错。
再加上他们所住的这个老宅位于自家的耕种用地之中，与邻居并没有什么宅基地上的矛盾。”
听到对方的说明，尹惜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是复仇，那是为什么？
单纯喜欢杀人？还是有别的原因？”
尹惜凡1边思考着，1边看了看大厅的情况，对身后的人询问道：“我能踩进去吗？”
即便地面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可他依旧有些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被其他人认为是破坏现场什么的。
“请随意。”马警员并不在意：“事实上，这里的现场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范围了。几位可以在不破坏大体房屋结构的情况下随意进行走动。”
尹惜凡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放心大胆的走进了血红的客厅之中。
就如同他所预料的1样，安装玻璃门的这面墙壁之上出现的斩击划痕是最多的。在玻璃门的外围不大的墙壁上，足足有着十几道长短不1的痕迹。
然而这些划痕在接近折扇推拉的玻璃门的时候却全部消失了。
不对，并不是消失。
尹惜凡仔细盯着墙面划痕与玻璃门连接的位置，发现这划痕似乎是延申到了玻璃门之上，只是没有伤害到玻璃门1丝1毫。
“犯人应该有多名，至少有两名。”尹惜凡立刻开口说道。
他1边说着1边看着墙面之上的划痕向后退，即便没有看路，也轻易的绕开了所有可能绊倒他的家具。
最终，尹惜凡停在了大厅侧墙比的1扇房门门口。
在对着墙壁的方向比划了两下后，他十分肯定的说道：“杀人的那名非凡者第1击就是在这里发出的。
当时家里的其他人都因为某种原因停留在这这间客厅之中。然后，这名非凡者走出这扇房门，对着距离他最近的人使用了第1次斩击。”
尹惜凡指着客厅最深处地面上1个被拦腰斩断的白色痕迹。
赵家人在第1人被杀死后，应该是陷入了短暂的震惊，然后他们有的人朝着这名非凡者走去，大部分人则朝着门口的方向逃跑。”
“发生了这种事情后普通人的第1反应不是逃命吗？为什么会有人敢朝着凶手走去？而且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1旁冷眼旁观的刘天此刻忍不住的发出质疑。他承认尹惜凡3人在他这里的印象不是很好，对方轻松便做出了1连串的推测让他无法不疑惑。
尹惜凡指着离自己最近的1个白色轮廓。
“这个轮廓和其他的朝向不1样。其他轮廓即便是最靠近客厅大门的，也是头朝外。但唯独我脚下这个轮廓，它的头是朝内的。
而且我脚下这个轮廓1共中了两道斩击。第1刀横着切断了对方的双腿，在对方倒下后，凶手才自上而下的发出第2刀斩击，将其杀死。
这很有可能是这名凶手在看到对方朝自己冲来的下意识反应。”
尹惜凡说着，用脚在那白色的痕迹痕迹上擦了擦，在将上层凝固的鲜血擦拭掉后，便看到了1道横陈在地面的斩击痕迹。
只是连他也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位死者会选择冲向这名凶手，他询问道“死在这里的是谁？”
“是赵爱国的2儿子。”
“2儿子吗……”尹惜凡喃喃自语道。这个信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会是赵爱国或者他的大儿子。
作为最年长的父亲和兄长的他们，是最有可能在家族面临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并不是说2儿子不可能去冲向凶手，只是这个概率要稍微小1点。
尹惜凡隐约感觉，这个疑点可能就是解开这次案件的关键钥匙。
在经过了片刻的停顿后，尹惜凡继续自己的推测：“在杀死2儿子后，凶手继续按照距离的远近开始无差别的杀死在这个客厅的所有人。”他的手指1个个的指向地面之上那些0散的白色痕迹，并猜测斩击的数量和角度。
“等等，你不是说这些人朝着客厅门的方向逃跑吗？他们为什么不从这个房间中离开，而是任由凶手杀死？”在门外的马警员开口问道。
还没等尹惜凡做出回应，邵燕先冷冰冰的开口：“他们做不到。这扇门在当时被施加了非凡能力。在增加了强度的同时，也变得无法移动。
这也是为什么杀人凶手的斩击打在这扇门上，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还有这种能力吗？”1旁的刘天有些震惊。
邵燕撇了撇嘴，打了个响指。
随后，在刘天和马警员惊讶的目光下，客厅的推拉玻璃门在没有任何人推动的情况下，来回开关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