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花之散
从眼睛里伸出的白藤被指甲削断，“这只粉色的我很喜欢，也很适合你。里面好像有个房间？”若峡感应到和他相似的气息藏匿在这只粉色眼瞳里。
“好乖，完全不会动诶。食物就应该这样。作为奖励给你一个抱抱。”若峡俯下身将舌头伸进芭诺嘴里，那似有若无的甘美气息不断引诱着他使得这个吻愈加激烈。好的食物应该有与之相配的餐前仪式，这是若峡的习惯。
他对排解性欲毫无兴趣，但他喜欢看见对方因此困扰而露出的表情。拼命忍耐着，颤抖着，从额头直到脚趾尖一层一层染上漂亮的粉色，嘴唇因渴望而张开，舌头无意识滑动，铺满水汽的眼睛失神地看着自己，然后……
皮肤布满凌乱的血线，身体因疼痛而抽搐着，嘴里是断成两截的舌头，血混合着口水像盛满的糖浆漫出来，一直往下在脖子两侧分开，挤烂的眼珠就那么粘在眼眶里，是否还能流出眼泪呢，最后再将他的双手摆在胸口往下用力一按，听到一声脆响完美的一餐就正式开始了。这就是正确打开食物的方式，学会了吗。
可是他太乖了完全都不想反抗，无意识的颤抖也很可爱，这让若峡想更多的欺负他。第一天抱着他讲故事。
“……后来被带来这里。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房子也没有食物。等被按在地上硬生生扯断胳膊听见身后的咀嚼声我才明白，原来我就是食物啊。那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食物。我不必再等谁带我出去，喂吃的给我，这里全是。真的很险，吃掉那个费了我所有力气，我只能抱着我的手躲起来，要恢复就得挨饿。后来就顺利了，越来越顺利，打不过可以合作然后分食。但是合作的群体起先并不稳定，互相背叛是常有的事，当不了伙伴就只有当食物。在这里太强不是好事，那意味着周围都是敌人。”若峡将下巴轻轻搭在芭诺肩头接着道。
“这里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吃掉十梦。据说只有吃掉他才能离开这里，但我又不想离开。怎么了？还在疼？真可爱。”加了些力气抱紧怀里的他，若峡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你的气息很混乱，像是身体里住了很多别的什么。暴躁的，温暖的，冷淡的……好可爱。”
第二天，若峡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芭诺一句话也没说。他的身体自己在流血，然后又被生出的白藤治愈。真矛盾。
第三天。啊……竟然到了第三天，不该这样的。这次，就不分享了吧。若峡靠了过去，芭诺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被那抹粉色吸引若峡想最后好好看一次，当他俯下身凑近那颗粉色瞳仁时他好像从里面看见了一只……也是粉色的眼睛，只是……若峡猛地退开，芭诺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眼睛里的，是什么？”
总算从幻境挣脱力量这才恢复过来，左眼的震慑这次效力加倍，然而对面的男人却忽然笑了。暗影还没来得及包裹住他自己的脖子就被狠狠掐住。怎么会……还是不行……
“还以为你会一直乖乖的直到被我吃掉呢。恢复了？可惜……好像没用呢。在融化？那我就把你装进瓶子里用火慢慢烤，这样吃起来会不会更香？”若峡微笑地一字一顿道，毫不在意那黏腻的汁液裹住自己的手。看着这股软流爬到角落，花毯瞬间散落成利刃扎进去，原本暧昧不清的肮脏色彩逐渐染上鲜红，这里空空荡荡，即使躲到天花板也毫无意义。
“真难看啊，是故意影响我的食欲？可惜这里不能生火，但我现在还不想出去。不变回来的话我会生气哦。”看着不远处挂在天花板角落仿若腐肉一般的东西，到处都是它拖曳出的血迹，把漂亮的房间都弄脏了，这让若峡相当不悦。一股粉流将它打了下来，若峡走过去把脚踩在上面，稍微提起来那红色的粘液顺着他赤着的脚滴下来。
“冰冰凉凉的诶。”这回他双脚站了上去，像玩水的孩童一般用力踩出声响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这样下去……会死。”肝脏虚弱道。
“我还没见到他……不行！”肾脏低吼。
芭诺眼睁睁看着这个脏器空间正在崩塌，一大块碎片正好砸在心脏上，从来不动分毫的心脏这次稍微被撞偏一点距离。
“可是，连合作也没用了……”
“把力量，集中在，一种能力上。”喘息着说完这句芭诺又吐出一大口血。
底下的烂泥逐渐复原，若峡停住即将踩下的脚接着用脚将芭诺的脸摆正。
“哈，这样才可爱。”这么说着脚趾猛地塞进芭诺嘴里，上颚的软组织被尖利的指甲划破，那力道还在加强，嘴角在一点点开裂，芭诺拼尽全力抓紧他的脚暗影也在这时将他们完全包裹起来。
“唔嘶……”刹那间衣服被搅碎皮肤一阵刺疼，花盾没来得及放出然而这会即使挡了也坚持不了多久。想抽离出去却被死死拽住，若峡暴躁地想踩烂他的头却被黑影挡住卸了一部分力道，脚也因此几乎被割烂。本来恢复能力就比较弱，要恢复这些伤口也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若峡此刻只想速战速决强行忍耐迸发的凌虐欲。
伸出舌头，上面的印记这会发出红光，整个空间化作粉色风暴和暗影对撞。不剩一点力气的芭诺被若峡踹飞。一粉一黑的两团在树林间撕咬着，经过的灌木和石块转眼变成碎屑。若峡走到一动不动的芭诺跟前蹲下。
“这是你全部的力量了吧？真努力呢。作为奖励，这只眼睛我拿走了。”说着手向那只粉瞳伸去。然而手指在即将碰到那里时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这里是……？”幽暗的房间靠近窗口的地板铺着一小片银白色，清凉的微风缓缓荡漾过来，似乎还能听见外面的虫鸣。是结界？但和他的空间完全不一样。这里太真实了，就像他小时候住的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