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眸之涯
“你去后面。”听到他这么说小护士乖乖站到仪器旁边，她听到一丝轻笑，她懂那是什么意思，这种笑声她太习惯了。
“我是说你。”
“我？”
“汪静仪，我没记错吧？站过来，待会麻烦你了哦。”
一瞬间呆住，他是在叫她？可那的确是自己的名字没错啊，那略带笑意的话语让她感到惶恐又高兴。之前漫长无比的手术过程这一次却是那样快。清晰干脆的指令，快捷准确的配合，每一次互动都让她心潮翻涌，在看见他额角渗出的汗水时本能替他擦了起来，那毫不偏移注视着底下的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神让她不禁看得有些痴迷。
“止血钳。”
“止血钳？”
啊！在第二声提醒下她才猛的反应过来赶紧将东西递过去，偷偷看他的时候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然后很快移开了。全身都要软掉了……小护士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脑海里那双口罩之上散发无限魅惑的眼瞳像旋涡一般搅扰她的理智，好想……好想……
“辛苦了。”
诶？已经结束了？转头只来得及看见那道白色背影在下一秒消失在手术室门口。
那次的手术仿佛只是她的幻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任何改变，没有更亲近的话语甚至一个眼神也不再给予，看见他笑着和别的护士打招呼和自己仅是擦身而过，明明那个时候还叫了我名字说着“待会麻烦你了哦”还有、还有他当时对我笑了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啊！是不是当时我发呆让他失望了，可是，他笑了！应该没有讨厌我啊，那为什么……为什么……小护士忍不住蹲下哭了起来。
“莳医生，晚上一起去吃饭呀～”
“吃完再去唱歌吧？听媛媛说你唱歌超好听！”
“带上我带上我！”
“想去哪吃你们选，唱歌就算啦最近嗓子不太舒服。”
“是感冒了吗？我这有喉片我去给你拿。”
“我记得我有带蜂蜜来，我去给你泡点～”
“哎呀，她们把活都抢了我还能做什么呀。”
“你什么都不用做，陪着我就好。”
“啊～可恶，上班时间禁止诱惑！”
“嗯？现在不是休息中吗？”
“在医院就不行啦！”
“哦～上次有人说的可大胆了，还要在办公室……”
“喂！住口啦！”
……
如果不做自己……只要得到他。
“莳医生。我也能一起吗？”
莳命转头看向门口那个柔弱的身影，气息变了～
“当然。”他漾开一抹笑容犬牙稍稍伸长了一点。
疼醒的芭诺食欲疯长，他知道他们在渴求什么但他偏偏不那么做。除了偶尔才肯安静剩下的时间只有疼痛，死根本不被允许。很难受吧？一起难受好了。盯着天花板芭诺等待着下一次的梦境。
一声叹息在房间内响起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出现了。
“抱抱我的小可怜～”月集将芭诺揽进怀里下一刻他们来到一个白色空间，面前是一扇门。
“力量又变强了呢，但如果这份力量只会让你痛苦的话不如不要吧？里面会吸收力量哦，要进去吗？”月集低头轻语，芭诺无力地靠在他胸口，那样的话就会……“永远待在我身边，好不好？”仿佛在诱哄一般月集轻轻抚上芭诺的脸。
“回去。”芭诺闭上眼睛。
“嗯？很疼吧，还要忍耐吗。以后只会越来越疼……”擦去芭诺唇角渗出的血，“是不相信我吗？我会好好保护你哦～”
“不需要。”
“嗯～那回去吧～”
被放回床上芭诺缩成一团，月集站在床边淡淡地看了会唇角弯起一点弧度，在另一个气息抵达前他的身影消失了。
“我回来啦！还不饿吗？还是吃点东西吧？”洛蔺凑到床边轻轻皱眉。
“樱桃。”芭诺轻轻抖出两个字。
“樱桃？我去买！还要什么吗？”只要他吃，什么东西他都要弄来！
“樱桃……樱桃……”
“我现在就去！”
陷入半昏迷的芭诺被嗜血的欲望折磨着，意识开始混乱。我到底在做什么？不要欺负我……这里是我的房间吗，姐姐是不是该叫我吃饭了……找不到，我找不到……我要找什么？好疼，好疼啊姐姐……抱抱我。
抱着六箱樱桃回来的时候床上不见人影，听到浴室的动静一看芭诺正坐在浴缸里，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现在要吃吗？我买了很多！”洛蔺伸个头眼角眉梢被快乐拉扯着。
“拿过来。”
“噢！”
洛蔺抱着一个箱子走到浴缸边，视线完全不想从芭诺身上移开。
“倒进去。”
“啊？”
接收到一个冷淡的眼神洛蔺兴奋地将一整箱樱桃倒进浴缸，雪白的身体被艳丽的红色掩埋，芭诺随意拿起一颗吃起来，然后又是一颗。潮湿的脸，微微遮住眼睛的头发，此时又一滴水珠从发梢滑落蜿蜒至唇角和鲜红的樱桃汁汇合。大脑像要炸了一样，把剩余所有樱桃全部倒进去整个浴缸被塞得满满，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接着“嗵”的一声一大片红色漫了出来。
“很挤。”
“哈哈哈～”
盯着那张正在滴水的脸，唇角溢出一丝红色，吐出两个字后便垂下眼睛继续吃起来。视野被强烈的艳色占据，脚趾紧挨着某处柔软，心跟着整片鲜红摇晃着，终于洛蔺用力呼出一口气。
“好想被你吃掉。”
“嗯？”
“可是，这样就不能抱你了。我是要和你结婚的！”洛蔺随手抓了一大把樱桃往嘴里塞连核带梗地吞了下去眼睛满足地眯起来，他吃不出什么味道却觉得很甜，爆炸甜。
“怎么恶魔还要办婚礼？”
“再怎么说以前也是人啊，你不会这么想吗，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就是要有这个仪式啊。”将卡在齿缝的樱桃梗拔出来又扔回嘴里，洛蔺瞅准时机拿起一颗伸到芭诺嘴边，芭诺不甚在意地张嘴吃起来，洛蔺美滋滋地又递了一颗过去。
“没有永远。”
“怎么没有？恶魔的寿命可是很长的！我会活很久很久，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