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幻之命
空气开始流动刀刺了个空，直觉不妙莳命跃向侧方躲过迅猛的一脚，然而那家伙速度极快地冲刺过来，电光火石间一切再次停滞而莳命的半个身体和那家伙的竟连接在一起了。这是什么能力？强大的冲击让他的内脏全部破裂，快速修复后莳命直接将他的心脏抓了出来，因为能量损失过大这次的时停要短的多还没来得及捏爆那颗心自己的内脏却再次受损，那颗心也被一只手抢走塞了回去。
“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嘿嘿～”洛蔺拔出刀快速修复伤口刚要耍帅朝芭诺那边看却之间空无一人的座椅。“他、人呢？”莳命也发现不对劲两人同时消失了。
芭诺此时正被一个大块头藏在手心里，这里像铁做的棺材而且开了结界根本出不去。大块头不停张嘴吐出空门钻进去，这是异界通道任谁都无法追上来很快便甩掉后面两个气息。终于停下来时紧握的手打开了，一股煞冷的气息直冲过来，芭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直接吃掉也太可惜了……”一个脆嫩的少女音幽幽响起。
“不然你还想怎样？”然后是冷漠的少年音。
“当然是做我的玩偶啦。”成熟魅惑的御姐音接着道。
“少废话赶紧吃！等他们追上来就麻烦了！”凶恶的大叔声线冒了出来。
“那来投票吧？赞成吃的举手！”温柔的少女音提议道。
芭诺环顾一圈这里只有红色的树而已，而且都只有树干缺少枝叶。那些声音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等着他们现身好了。
“……可是安羞真的很需要陪伴。”细弱的小女孩声线钻了出来泫然欲泣的样子。
“吃。”
“吃！”
“吃～”
其他声音纷纷开口，芭诺早就分不清谁是谁。这时一点光线逐渐从周围聚集到中心形成一个光人，在他靠近的时候强光缓缓消散。那是一个全身印满红色图腾的纤瘦少年。他的身体非常不协调，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拼接玩偶，四肢各有各的想法，磕磕绊绊地好歹是走过来了。
“上。”
“下～”
两种声音像对抗似的一前一后出现。少年想往上跳然而在中途掉了下来摔倒了。
“我饿了。”
“不准吃。”
“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接着就看到少年碎了一地，他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快乐地飞来飞去。一颗心脏撒欢地停在芭诺面前，“你能抓到我吗？哈哈哈……”
“他死了？”盯着面前虫群一样飞舞的东西一丝压抑涌上来，他好像听见了某种噪音。
“没有没有，怎么会？不过不能玩太久～哈哈，我们啊都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杀了彼此，但这样的话也只能一起死掉了……”
“互相憎恨却不可分割～呐～”一张嘴冲过来撞开心脏快乐地说完便快速逃离。不远处的肠子正使劲勒着一颗肾脏，一只断脚瞅准掠过的眼球踹了出去。
“饿了。”
“饿了。”
“饿了～”
终于它们重新组合起来，少年又回来了。他似乎很疼捂着肚子呻吟着，各种笑声从身体里发散出来，他努力往前走了几步脚一崴摔倒了，笑声更大了。自己欺负自己这种事还真可笑，那个不被任何器官认可的“自己”到底算什么。烦躁一点点扩大，芭诺跳了下去走到少年面前。
“吃。”纤细轻柔的声音从少年口中发出，其他噪音也一涌而上。他的一只眼睛微闭着流出一条血线，另一只空茫地盯着自己，身上到处是淤青和血口和原本的图腾交织在一起，捂着肚子的手这时颤抖着放下来腹部那里已是深深的抓痕。
轻轻抚上他的脸滑到他嘴边的时候手指伸了进去，少年机械地嚼起来，那些噪音欢呼着不一会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他身上的所有痕迹也越来越淡直至呈现出他雪白的肌肤。他忽然睁大双眼紫色的瞳仁像覆了一层水膜让芭诺有些恍惚，他快乐地跑来跑去不时发出稚嫩的笑声。
“复仇！复仇！”一道指令忽然灌入脑海，芭诺的身体开始疼起来。这里是哪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
“带我出去。”他面向后面的大块头试探道。
大块头看了看还在快乐奔跑的主人认定眼前这个一定是主人喜欢的人，那么就是朋友，朋友的话是可以听的，于是吐出一个空门。看着眼前像水泡一样波动的门，门里是一片熙熙攘攘的街道，芭诺最后瞥了一眼那个身影快步走了进去。
不知道这里在办什么活动，不远处的舞台传来躁动的音乐，“咚咚咚”的声音像要把整条街震碎，围观的人群在兴奋地大叫，拥堵的车鸣声，附近餐厅的广告声，面前路过的哄笑声，各种杂音从外部包围过来，而芭诺的身体内部早就被各种呢喃占据，即使捂住耳朵，里面的声音只会更清晰。他茫然地往前走，在声音的地狱里。
该去哪？回家？复仇！家在哪？在一起……和谁？萨礼……萨礼是……谁？姐姐，带我回家。
好烦啊，好烦……好烦！芭诺此时已经毫无意识暴躁转化成食欲，而面前的人群因为他注视的目光更加兴奋了。
“诶？”发生什么了？看着自己白色羽绒服忽然多了个洞，里面流出好多红色，面前这个美好的像幻觉一样的男孩子，他在……吃什么？身体缓缓往后倒女孩睁着眼再等不到答案。
“啊啊啊！”
“怪物！”
几分钟后整片街道不再有任何人声，只有音乐和广告还在播放。
“吵。”
瞬间一切都安静了。
踩过一条绿色的围巾芭诺缓缓往前走，心情好了很多。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去……这……”从警车上跳下来年轻警员满脸惊愕。
“诶？还有人活着！”一个警员就要冲过去。
“等等！拿好枪！”老警员谨慎道。
“你没事吧？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小年轻跑到芭诺跟前紧张询问，见他脸上手上到处是血想着是不是应该先把他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