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花絮絮回到制药厂，秦闯已经让人把设备运过来了。
宋远让工人把设备搬去实验室。
“厂长，刚刚送货的人说这些都是国外最新的设备，价格很高。”他们这个小破厂怕是没办法守住这么多高档设备。
花絮絮摆手：“这是我私人买的，不走厂里的帐。”
花絮絮只交了定金，剩下的费用她打算分秦闯一半，花絮絮不担心秦闯不买单。
果然秦闯收到花絮絮的要求后，很快答应了。无端省了一笔钱，花絮絮决定买菜和肖云生庆祝一番。
但是肖云生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别说白天见不到人了，甚至连晚上也看不见人。
两人就这么各自忙碌，半个月后才在家门口见了一面。
同行的是代兴朝。
肖云生瘦了，但是精神很好，眼睛里甚至发着光。
代兴朝见到花絮絮，无力的招了招手，“有没有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你们局里怎么了，怎么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米有吗？”
“还吃饭，局里那群人更疯狂，三天不吃都行，我看云生也快赶上他们了。天天看着机器就能饱了。”
肖云生无奈。“表哥！”
代兴朝闭嘴。
花絮絮拿钥匙开门。
“弄什么机器？”
肖云生道：“热轧生产线。”
“咱们国家太缺设备了，钢材缺口巨大。光是引进设备就要投入大量的金钱。我们想着自己搞研发可是操作起来真的太难了。”
“好在云生脑子好用，局里决定听取他的意见购买专利许可证。等于花一份钱，可以买回技术图纸，还能获得短期的技术援助。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跟你借人的，云生要出国几个月。你看行不行？”
代兴朝生怕花絮絮拒绝，赶忙道：“就两个月，为的是实地考察，机器咱们已经买了总要看看图纸对不对。我们之前上过当，局里也是考虑许久才决定让云生跑一趟。也是好事。等云生回来就给他放假，放假一个月。”
代兴朝竖起一根手指。
花絮絮转头看肖云生。
“突然决定的。”肖云生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去了。”
花絮絮乐了：“行了，去就去吧，不就两个月，我最近厂里忙的走不开。学校那边课程也不能耽误，不过两个月那不能回家过年了。”
“我会跟大哥大嫂说的。”
代兴朝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花絮絮不允许，这丫头的脾气他可不敢硬碰硬。
“表哥你也去吗？”
代兴朝摇头：“我又不懂技术去也是浪费路费。”
花絮絮又问：“什么时候去？”
肖云生：“最晚后天，如果买到机票明天估计就能出发。”
花絮絮点头表示知晓。她拿出鞋子给代兴朝换。
代兴朝摆手，“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吃饭？”
代兴朝调侃她：“云生马上就要离开了，我现在留下你又要说我没眼力见。云生走了你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过去找我。”
花絮絮点头。
代兴朝离开后，花絮絮转头看着肖云生。
肖云生被她看的心头发软。笑道：“后悔答应表哥了？”
花絮絮摇头，她走过去保住肖云生的腰，“我理解，我自己也忙的没有时间。等你回来我应该也能休息休息，来京市这么久了，还没去过几个地方。”
肖云生胳膊绕过她胸前，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回来带你去长城。过年回去的时候，你跟表哥一起走。”
花絮絮点头，想到自己和秦闯一起做研究，这事肖云生还不知道。花絮絮说：“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
花絮絮靠近一步，两人离得近，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我已经决定和秦闯合作。他既然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也不吃亏。”
肖云生低头，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
花絮絮问：“你不说什么吗？”
“秦闯这人心机深沉，他既然有求于你，你只管提要求。”
花絮絮打开柜子给他收拾行李，闻言说道：“你对他还挺了解。”
肖云生顿住，捏住眉心，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花絮絮适时止住话题，“我心里有数。”
她这么替自己考虑，肖云生内疚不已，“我并非有意瞒你。”
花絮絮摇头，“我不着急。”她自己不也有秘密，肖云生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毫无所觉？
话题就此止住。
第二天肖云生一早接到通知，下午的航班。
花絮絮手忙脚乱的穿鞋，一边穿一边说：“下午我没时间送你了，今天是秦闯答应第一天授课的日子，我不能缺席。”
肖云生替她整理乱掉的发丝。
“没事，等会我直接局里出发，有什么事情别一个人担着，去找表哥。”
花絮絮笑：“放心吧。”
肖云生目送她离开。
花絮絮走后，肖云生的脸色淡了下来，他没有直接去冶金局，而是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秦闯。
话筒里传来秦闯漫不经心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一周前就该给我打电话了，看样子你们夫妻也并不是知无不言。”
肖云生倚着墙，“我希望你牢记自己的使命，懂得适可而止。”
秦闯在那头笑，“你这夫人可不笨，我既然想学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何况有你在，我能骗她吗？放心，只要你能在大乾造出设备，我会帮你照顾花夫人。”
夫人那字眼从秦闯嘴里出来，总有一股轻佻的不怀好意的味道。
肖云生眼神如同萃冰。
“她不是你可以亵玩的对象，哪怕是语言。”
肖云生挂断电话。
既然和秦闯合作是花絮絮想要的，即便知道她招惹的是什么样的麻烦，肖云生不打算断掉花絮絮的翅膀。他会为她扫平障碍。
另一边秦闯挂了电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趣。。”
肖云生的那张脸可不是用来摆设的，哪怕他出身低微，看上他容貌的世家小姐不在少数。秦闯还从未见过他为女人打抱不平的时候。
这倒让他更加好奇花絮絮的能力了。
秦闯到药厂的时候，他本以为花絮絮没到，直到被人领进花絮絮安排好的教室，他才知道花絮絮比他预想的还要精明。
教室里挤满了人，与秦闯预想的都是学生的情况并不相同，里面除了花絮絮以及他认识的葛青山，另外坐在凳子上的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其中有几位看起来就不像是是搞学术的，手上皮肤粗黑，显然是庄稼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几乎每人手上都拿着他事先编写好的教案。里面记载的是他今天要上的课。
非常浅显的内容，讲的是炮制药材。
不过鉴于现在国内的药材市场，花絮絮还强迫他写了一份药材种植注意事项。好在身为秦家人，不仅懂药理，对药材的生长习性更是了如执掌。秦闯想了想也就写下了。
“花同志，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传授学生，秦闯虽然嫌弃麻烦，但是中医讲究传承，秦闯勉强能说服自己，但是农人听他的课，秦闯总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花絮絮站起身。
“秦老师，你尽管上课就行，按照教案里的来，至于其他的你不要多管。”
秦闯笑了，“花同学，希望你的课程不会让我失望。”
花絮絮答应秦闯，他上一课，她也会开展一堂实验课，只是秦闯基础知识薄弱，哪怕他已经从头恶补，但是想要赶上花絮絮的进度也是不可能的。
花絮絮想了一个针对性的理论知识课程，专门教授基因药剂涉及的理论知识，这可以让秦闯最快的速度追赶上来。至于学到多少她和秦闯说了各不负责。
这考验的是领悟力。
花絮絮不介意秦闯多找帮手，但是秦闯似乎知道找来的人不会为他所用，所以干脆没提。
但是花絮絮不同，他不打算藏私，甚至一开想的就是普及中医的理论常识。所以她的课堂可以根据人员的数量随意调整。
秦闯无权干涉。
“不会让你失望的。那么开始第一课吧，还请秦老师有一说一，不要藏私。”
秦闯笑了。
底下原本还有对他医术质疑的人，但是有葛青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所有人都收起锋芒。
花絮絮坐在前排凳子上，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秦闯每说下一个游泳的字她都会详细的记录。
一节课结束，花絮絮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上完一节课后，花絮絮心里已经可以确定秦闯的本事不会比肖云生说的小。这要看她到底能挖出多少。
她回头，杨国华对她点头。杨国华身边坐着一个老人，那老人神情激动，哆嗦着手和杨国华说着什么。
一节课的时间太快了，但是这短短的几十分钟，秦闯已经像所有人展示出他的学识。
接下来是花絮絮的课。
花絮絮准备的东西不多，因为缺乏原料的关系，花絮絮只拿出了自己的理论猜想，薄薄的几页纸。在外行人看来甚至只能说的上是空想的东西，在内行人眼里，却具有千金价值。
“这太疯狂了，我觉得现阶段不能实验。”
“对，任何人都不能断言这种研究的结论到底是好还是坏，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咱们甚至被推上反人类的耻辱柱上。”
有人迟疑有人惧怕、这些事花絮絮一早考虑到的。
但是潜能激发发展到全民普及并没那么容易。不说现阶段缺乏的原料设备，光是具备激发的人体个人素质就不是人人适合的。
花絮絮不信国外的医学界没有相关设想，至少上辈子，华国也是在落后被欺负后才想着反超别国过的。其中付出的何止是千百倍的代价。
哪怕是罪人，花絮絮也希望靠自己的努力留下什么。
至少在别人欺负上门的时候有反抗的能力。
花絮絮抬手示意，“诸位冷静，这项研究目前只是设想阶段，想要出研究结果我们的路还很长。何况你们不相信我们的国家吗？”
所有人沉默了。
秦闯笑了一声，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太过突兀。
花絮絮朝他看过去。
秦闯站起身，像个巡视课堂的老先生，绕着人群慢悠悠的走着。最后目光穿过人群直接落在花絮絮脸上。
那表情带着玩味，以及无所谓的看戏态度。
“我说花同志，既然大家都不太建议开始这么重要的研究，干脆你直接告诉我一个人得了，我支持你。而且我相信也会有别的国家支持你。”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之前反驳的几位老先生直接瞪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接下来是秦闯个人履历被普及的时间。又激愤的就差指着秦闯说他曾经卖国求荣了。
被人讨论，秦闯仍旧无事人一般，这份定力在怕是只有肖云生能比得上了。
花絮絮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有种秦闯故意替她解围的错觉，如果他表情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