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问题
一大早睡醒，李玥就发现谭槊好像又陷入了沉思中。
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他的表情明显严肃很多，所以李玥打算去问问。
苗灵翻了个白眼，懒得管她是怎么在谭槊脸上看出情绪的，屁颠屁颠地去找孙明队长要早饭去了。
“你又在思考什么问题吗？”
一回生二回熟，李玥自认为两人的交情，她问出这个问题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万一跟上次一样，就给疏导开了呢？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谭槊凝望李玥认真而澄澈的眼睛，微挑的眼角在她瞪大的双眼里平添几分颜色。
“啊？”李玥一愣，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我就是感觉你好像在想什么事，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困扰……”
“我不是这个意思。”谭槊打断了她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是我，你是你，我有困扰为什么你会来问？”
“因为她闲的呗~”苗灵回帐篷拿东西，听到这忍不住插了一句，然后在两人的目光下一缩脖子拿了就跑。
李玥略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看着地面，“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闲……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我看到你有心事，我想问就问，怎么了！”
李玥的声音从低到高，说到最后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底气十足地对视了过去。
然而，谭槊的目光依旧没什么变化。
她缩了缩脖子，刚膨胀起来的勇气又跟气球一样被扎破了。
“那什么，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呗。我就是想说，人活一世，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做说不定会后悔，做了的话至少当时是不后悔的！”
就像她的导师再三劝阻她不要再追查武神的下落，但她还是一路前行甚至搞到了前往古地星的车票。
就算当时差点窒息的时候了，李玥心中充斥着的也不是悔恨而是对果然有人在针对武神的愤怒！
更何况她不但没死，还回到了古地星末日灾难的时间点。
皆大欢喜了属于是。
谭槊很少能有人跟他商讨这些事，曾经能跟他正常交流的都成了他的敌人，剩下的就是膜拜他的人，恐惧他的人。
他在拥有意识之后，就一直在世间游走，既不像神那般追求世人膜拜叩首，也不像魔那般屠杀取乐爱听悲惨哀嚎。他不知自己该干什么，直到有一次被魔戏弄的人类扑倒在他面前。
谭槊的视线投向了人类，那些在魔神之家夹缝求生，活死皆没有好下场的人类。
然后就是无止境的杀戮和在磕磕碰碰中的建国之路。
最后，他将国归于人，而自己却失去了方向。
回过神来，李玥依旧坐在他面前，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在等他思考结束。
人有人的劫难，曾经的他觉得人类能够独自面对一切，而现在的他却是无力再肩负起一切。
他就像征战半生的病退老将，心肝脾肺脏俱损，一边担心新的将领能否胜任，另一边又在担心自己如果插手是否会影响新将的地位。
“如果无法分清自己想做什么呢？”谭槊轻声问道。
李玥想了想，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摊开，“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帮你决定吧！”
“你看，这是我的左手和右手，左手代表着‘不做’，右手代表着‘去做’，那么现在……”
李玥收回右手，只留下代表着不作为的左手放在谭槊面前，“你选择了不做。”
“可是……”谭槊的话刚出口就停住了，他看向李玥。
李玥笑眯眯地看他，将两只手换了个方向，“那么，你选择了去做。人生在世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啦，短短几十年，错过就没有了。更何况现在都是末世了，朝不保夕的，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来得更早啊~”
谭槊垂眸，“好。”
“好好好，那我去吃东西去了，饿死我了。”解决了心事，李玥从地上站起来就走。
早饭是有保质极短的牛奶和面包，牛奶甚至还是温的！
李玥转头就看到了昨天的蓝发少女胡蔓菁从一个冻成一坨的冰里取出了新的牛奶，顷刻间就解冻了，然后那个黄毛拿着牛奶几秒钟就变成了温牛奶。
李玥眨眼，怪不得星际改用异能作为能源呢，看来冰箱使用的能源核就是冰属性异能者造出来的？
正想着，黄毛拿着新温好的牛奶和面包过来递给她，“我叫贾苡仁，昨天蔓菁不是故意针对潭先生的。”
“李玥……我觉得应该没在意，而且我已经有分到早餐了。”李玥喝了口牛奶，不得不说温牛奶不错，这饮料比酒好喝。
“牛奶温好了不喝容易变质，你就当是补补身体吧，不要也是要扔掉的。我叫你李玥可以吗？”黄毛贾苡仁半点不恼，收回了面包但还是依旧坚持要用牛奶当赔罪的东西。
“啊，可以。”李玥想了想还是接过了牛奶，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总归牛奶是无辜的，是可以喝的。
别说，这种醇厚的味道很特别，虽然很淡但也有一丝丝的甜味，挺好喝的。
谭槊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拿着两盒纯奶，两根吸管塞嘴里一起吸。
谭槊：“……”
那厢，黄毛贾苡仁回去之后，胡蔓菁嗤笑一声，“怎么？去刷好感度了？”
“不要乱说。”贾苡仁一头黄毛金光灿灿，“你看她跟姓谭的那个关系，人是有主的。”
胡蔓菁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你就是喜欢有主的？怎么？看不上另一个？”
贾苡仁自然知道她说的另一个是苗灵。
“太呛了，不好哄，不如李玥，你看这不就喝上了吗？”
“你可悠着点吧，那男人搞不好连你今天穿什么裤衩都知道！你还想对他的人动手？”
“哎！”贾苡仁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我又不用强，你情我愿的事……”
显然，他们一行人都认为李玥和苗灵是抱上了谭槊这个大腿这才能被一起带出来。
虽然乱世刚到，但这种事无论在哪本小说里都是不罕见的。
不过，他们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在还没摸清楚谭槊态度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
侦查类异能者，还是能在昏迷的情况下也能感知到外界的侦查异能者，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