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瑶昏睡，中医上门
地面上，阳光洒下来，骆辰宇手里攥紧了手上的文件。
他走到昨夜摔下来的井口，也是阳光进来的入口，抬眼看到，上方已经被透明的玻璃盖上。
一夜之间，知道了很多事，就好像提前死了一遍。
无精打采，去找童小瑶，她靠在冰箱边上，睡着啦。右手还拿着一盒牛奶，垂在大腿上，嘴角的牛奶都流出来了。
地上都是干瘪的牛奶纸盒，原来只喝牛奶了。冰箱门，都没关。
骆辰宇随手放下文件，关了冰箱的双门。拿起小瑶手上的牛奶，把她背起来。
向着昨晚方馗那道楼梯走去，那堵墙并没有关上。走出了地下室，把墙关上。
外面空气异常清新，原来这个地方还有鱼塘，但像被荒废了一样。
昨晚光线太暗，看不到这破地方这么大。
方馗从院子大门走过来：“还没睡醒呢？这丫头。真能睡啊。”
骆辰宇左手，还拿着小瑶没喝完的牛奶：“随便她吧，这地方真是你的吗？除了昨晚进去的屋子，周围这么破旧？”
“刚买的，还没认真打理。”方馗解释道，“怎么了？要走啊？”
“是啊。那些资料都看完了。”骆辰宇头发一如既往的乱，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方馗皱起了眉头，抓了一下头发，看着骆辰宇从身边走过，突然就跑了上来：
“你以为那些是全部吗？80年了，我难道就那点资料吗？”
骆辰宇似乎，并没有被打动，依然往门口走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买下这个破地方吗？我从其他的城市，跑过来买这破地方，我有钱烧的呀？”
骆辰宇停下了脚步。方馗继续说：
“你只是知道，你只有五年时间，那你知道你怎么活过来的吗？你在拥有记忆之前，还需要一年时间呢。
而这一年，你需要泡在海里，河里，水里，就算缺胳膊少腿，都要泡在水里，你离不开水。
算上你死去的时间，一共六年时间。
这么多年了，每次你活过来，都是我帮你去找你妈妈，每次面对你的不理解，我都特别难受。
但没有办法，80年前你救过我，我是这世界上，身体里唯一流着你血的人。”
方馗激动地哭了起来：
“你可能羡慕我96岁了，没有衰老的迹象，但其实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结婚。我们的血虽然匹配，但就是因为你的血，我不会变老。
我连你具体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更不敢想象我的下一代，会是什么东西？
每次六年时间，13次死了又活过来，反反复复。还有两年，你的尸体都在土里，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并放回海里。
我在受难，你也在受难。每次都希望是最后一次帮你。”
骆辰宇立在原地，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我昨晚才第一次见面。今天他就在我面前哭上了：
“那你买这地方是什么意思？”
方馗突然觉得自己失态了：
“每次你活过来，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就会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把你安顿下来，还把我自己的东西，叫人跨城市，搬过来。
因为我们的血液关系，我总能找到你，并竭力帮你找到这个世界上，另一片属于你母亲的绿色瞳片。
到时候，放入你的右眼，你就可以看见你的妈妈，回到你的世界了。这些都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五年，告诉我的。
可惜我们这80年，都没有成功过。也许只有你回家了，我才可以正常结婚生子，衰老死去了。”
“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可以养点家禽。”骆辰宇认真听完，突然转移了话题，“今天的阳光太漂亮了。”
“你什么意思？同意留下来了？”方馗激动万分，说完就要把童小瑶，从背上放下来。
但很奇怪，这两天睡的时间这么长，今天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了。上楼梯，颠的这么厉害，应该醒过来了呀。
“这丫头多大了？”方馗把小瑶抱到大树底下。
“她说，今年12岁。”骆辰宇手上还拿着，童小瑶没喝完的牛奶。
方馗撩了一下小瑶的头发：“让她去上学吧。应该上初中了。”
“上学？现在是什么时候？”骆辰宇坐在了树下。
“八月份啊。”
“我七月份开始有记忆，如果我们的事情不成功的话，就是2030年七月份，我会再死一次。”骆辰宇透着树叶，望着疏密有致的阳光。
“应该是这样，但我们还有时间，没准成功了呢？”方馗开始盯着骆辰宇手上的牛奶。
骆辰宇晃着牛奶盒子，也想要把吸管，放入嘴里。
突然被方馗一把抢了过来，他转着瓶身，突然大叫了起来：
“哎呀，这是冰箱最里面的那瓶牛奶啊，我往里面放了昏睡剂，治疗失眠。晚上刚想喝，有急事又出门了。就没喝上。后来忘记扔了。”
骆辰宇脸色瞬变，紧张地把童小瑶抱了过来：“喝了会怎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倒不至于，但是会一直睡，就算醒了，没多久，也会一直睡。”方馗解释道。
“这种状态，大概会持续多久？”
“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都有可能。”方馗望着这张小脸蛋。
骆辰宇明显对答案不满意：“不可能让她一直这样睡着。”
但方馗对骆辰宇的反应也不满意：“以前的你，从不会为任何人这么慌张。哪怕是我。”
“别扯开话题，有没有办法？”骆辰宇不记得以前的自己，但他内心很坚定，在自己死之前，保护好这个妹妹。
方馗站了起来：“你把她放在里屋的沙发上，我找人过来。”
骆辰宇把童小瑶，抱进了房子里。方馗没有跟进来，骆辰宇在屋内来回踱步。
就这样，很快到了晚上。从外面走进来两男一女。其中一人是方馗。
方馗示意两人进来，对着骆辰宇说：“这位是穆师傅，是凤凰村的老中医，擅长针灸，中草药医治。对了，凤凰村是十公里外的小村。”
穆师傅脸上爬满了斑点，但身骨硬朗，过来握了一下手。眼睛一直盯着骆辰宇的脸看：“骆辰宇是吧？老方都跟我说了。”
骆辰宇弯着腰看向穆师傅，有点不耐烦了：“穆师傅，穆师傅，可以了，松点劲，松点劲。”
“你，这，不太可能啊？”穆师傅突然皱起了眉头，严肃地看着骆辰宇。
方馗似乎意识到什么：“穆师傅，他不是病人，来看看沙发上这位小姑娘。”
穆师傅，这才蹲在沙发边上，给童小瑶号脉。
骆辰宇看向另一位年龄约40岁，身体不算臃肿的女人：“这位是？”
对于这位，方馗明显加快了语速：
“这位是我刚请来照顾你们的，乔姐。平时可以帮忙做饭，打扫卫生，打理这整片园地。
对了。乔姐，刚才给他们买的换洗衣服，还有鞋子，给拿出来。”
乔姐，从身后拿出几包衣服，递给骆辰宇：“小伙子，拿去换了。等会我给这小姑娘换上。”指着昏睡的小瑶。
骆辰宇放心走进了另一个小房间。
穆师傅，号完了脉，写完药方。拉着方馗到门口：
“老方啊，这是这小姑娘的药，你明天去药店拿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天两次，两天就好。”
方馗拿着药方，频频点头。
穆师傅降低了声音：“老方啊，还有个事，我平常除了看病人。还偶尔帮人算命，我看那小伙子啊，前后看不着。”
“什么意思？”
“就是看不清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哪里去？”穆师傅说得更玄乎了。
方馗倒是哈哈大笑：“我也看不出来。你好好看病吧，算什么命呢？”
“我的意思是，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你明白吗？查无此人。但是就算他死了，这个问题也解决不了。这个天道容不下他。”穆师傅说完，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