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鬼魂出现
正在认真工作的员工倒在地上，椅子歪到一边，发出与地面摩擦的磕呲声，键盘被员工倒下的力扯离了桌面，只凭一根数据线吊着，桌子底下剧烈摇晃。
没有疑惑没有屈辱也没有愤怒，员工依旧在认真工作，手指在空中不停地点动空气键盘，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的空气电脑。
整个人倒在地上依旧保持坐姿，口中念着资料上的句子和注释。
容南殊这样突兀也过分的举动依旧没有引人注目，整个大厅里只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好样的。”容南殊拍拍手边的电脑主机，很真心地称赞。这样只知道工作的员工正是他这个老板喜欢的。
一天只工作23个小时太轻松了，应该一天24个小时全年无休，无薪、无奖金、无福利一直工作到死才对。
十几名员工在容南殊推门离开的那一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整齐划一地转头看容南殊离去的背影。
他们的眼睛瞪得极大，几乎快要脱眶而出，嘴角像是有一条透明钩子勾住一样高高扬起，牙齿一颗不少全都能看得清楚，猩红的口里看不到舌头，颧骨耸立拳聚，两团青黑在脸颊上蠕动。脖子机械性的往下歪，直到贴上肩头才停下，暴露在外的一边颈部里爬出一条条不知名的白色虫子。
万象伸出的触角看到眼前一幕，似乎觉得员工们这副模样很有趣，变出一颗人头学着员工们的样子。
容南殊没有回头，只是含笑拍拍万象“别闹。他们没有做表情管理，以后会长皱纹的。”
只不过是要呈现一种恐怖气氛来增加心理和生理压力，影响理智、思想与判断力而已，很老套的手段。
真正的恐怖是未知的、不可名状的。
浅露于表的恐怖还可以防备，就怕未知恐怖潜移默化的侵入，那才叫人防不胜防。
电梯在十楼停下，容南殊到了房门前，看到锁孔周围又添了一道撬痕。
走廊尽头的窗外，还是有红色方块出现，等他细看时又再度消失，不知道是不是距离问题，红色方块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变大了一点点。
走进房间关好门，容南殊到了桌子前，看到自己在一张废纸上放的一根头发被移了位置。
就不知是房里鬼魂做的，还是潜入的人做的。
墟从窗外飞进来，停在靠着墙角的一个柜子顶上，喙部点点柜子。
“咕咕”两声鸣叫，让容南殊将目光锁定在了柜子。
两声鸣叫与喙部动作——鬼魂在柜子里。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揪出来。”
容南殊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柜子里没有鬼魂。
房间里没有声音，但有一支中性笔砸向容南殊。
万象的触手卷住笔，似乎很生气，笔在触手之力下断成了几截，同时再生出一根触手往虚空刺去。
“唔——”不知从何处响起一声压抑的痛呼。
一道虚影如烟雾一样在空中慢慢浮现，他的身上又浅浅一层寒霜。
万象又伸出几根触手，卷住了鬼魂的脖子将鬼魂拉到跟前，然后变成一只小老虎，凶恶地朝鬼魂吼了一声。
“说说吧，你的身份来历，杀人犯赵三石先生。”
容南殊往旁边挪了挪，有些嫌弃从鬼魂身上掉下来的霜晶。
“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
鬼魂赵三石想要挣扎，结果触手收得更紧。
“时间地点杀人方式都对的上，人证物证鉴定样样齐全，虽然有五具尸体没有找到使证据链有一点瑕疵，但另外四条人命足可以定你。这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容南殊从档案盒里抽出几份文件。
“我真的没有杀人！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
赵三石似乎很愤怒，身体往容南殊的方向扑，可还没飘出一点儿，就被触手拉回去。
“哦？你的意思是所有经办连环杀人案的警察都在冤你，所有证据都是有人虚假伪造。你是不是这意思？”
容南殊放下文件，眼中多有几分讥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赵三石翻来覆去一直说着自己没有杀人，别的什么也说不上来，神情已经有些魔怔了。
“这就奇怪了，你有什么特别的来历，能让别人花大力气栽赃陷害？”
容南殊坐下来，随手翻着文件。
赵三石没有说话，瞬间消失不见。
万象还要去找他出来，容南殊拦住它“不用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看样子他的精神方面有问题。”
“？”万象不懂，收回身上的触手乖巧地落回了容南殊的手里。
“就不知道是杀人之前就成了这样子还是在杀人之后？”
“不过，他已经是成了鬼，属于他的一切都没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去说谎骗人？”
将文件全从档案盒里拿出来，按着日期一一排列好。
翻出康城的详览地图，将四名被害者的受害地点一一标注在地图上，发现都是位于康城的老城区、城中村以及郊区一带，有很多工厂与各种小作坊。
公交与火车的路线与各个案发地点十分靠近，而且大多数地方没有监控，巷道地形复杂，不熟悉的外地人进去极有可能会迷路，相关部门也管理迟滞落后，经常有寻衅斗殴事件发生。
这几处地方房租便宜，交通也便利，大多数租户是外来务工人员。
正巧，四名被害者也是外来务工人员。
那其余五名被害者也极有可能是外来务工人员。
只是，真的有九名被害者吗？
只找到了四具尸体，其余的至今都未找到。
而且赵三石杀九个人只体现在了口供上，警察并没有找到关于其余五个人的目击与痕迹线索。
那就只能定性为失踪，而不能定为杀人。
四个人受害时间与死亡方式都有一点差别，定性为连环杀人案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还有，这间脏乱的房间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值得偷窃人员一而再的闯入？
如果能找到，是不是就可以知道秘密是什么了？
“这里面的气味实在不好闻，你们两个小朋友先去玩，等我收拾好了，你们再进来。”
容南殊将两个小朋友放到窗外，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废纸被一一收起，露出桌面上一个个用笔戳的小洞和划痕涂鸦。
容南殊手指拂过那一个个小洞，心中惊异：这是盲文！
在这里，秘密在垃圾桶这里。
将盲文翻译过来就是这句话。
垃圾桶？容南殊蹲下身看着满溢的垃圾桶，心里好笑：谁能想到有人会把重要的秘密藏在随时都会倾倒的垃圾桶里。
怪不得房间里会脏乱，原来是为了掩饰垃圾桶。
既然有了线索，容南殊当然认真翻着垃圾桶。
面包包装纸、泡面盒、橘子皮、空烟盒……
每一样都没什么异常，就在容南殊以为自己猜测错误时，只吃了一口就扔进垃圾桶的一个苹果引起了他的注意，苹果身上除了被咬的那一口，还有一条边缘有些腐烂发黑的划痕。
将苹果捏碎，除了果肉果核还有一个包着两层保鲜膜的内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