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真相的天平
且不说其他任务者那边是怎么个惨不忍睹。
容南殊这边悠闲吃刚做好的蛋糕，喝柠檬红茶，脚边墟在啃着肉排，万象抱一杯冰镇果汁舔上面漂浮的冰沙。
外面的天依旧阴沉沉的
穿着防护衣的人们拿着武器冲进每一条巷子，不一会儿整座城各处都响起居民被剿杀时的惨叫声。
不知是哪一间屋子先烧了起来，紧接着第二间第三间……
最后除了容南殊所住的别墅，整座岛都烧起来。
大火的橙红与大海的青蓝汇映醒目下是在火海里挣扎嘶吼的居民，烈火烧灼他们的皮肤，炙热的烟霾烤烙他们的肺腑。
他们愤怒、仇恨、诘责……
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是昔日所为恶迫害他人的报应。
他们愤怒昔日被他们踩在脚下的蝼蚁会反抗，他们仇恨自己当初没有赶尽杀绝。
在生存面前，他们任何行为都没有错。
他们通过烧杀抢掠来获得自己想要的财富和权力更没有错。
别人可以活的好，凭什么他们不能！
穿着防护衣的人们从外面看着他们在火海里挣扎，每个人脸上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容南殊所住的别墅成了偏安一隅的安全地。
有不少从火海逃出来的原住民往别墅的方向跑。
他们不是想活下去，而是要拉着存活者一起下地狱。
管家送茶进入书房，见容南殊低头在纸上画一棵树，仔细观察发现那棵树从树干到枝杈都是由一个个“y”组成。
万象和墟在一边抱着棒棒糖舔的开心。
别墅门外，已经围了重重叠叠不知数量多少的人，都对着别墅里大喊大叫——
“公爵大人快开门！”
“救命啊，公爵大人！”
“开门放我们进去。”
……
无论他们如何哀求叫喊，别墅大门依旧紧紧关闭毫无动静。
那些穿着防护衣的人拿着武器已经围了上来。
没有看到开门的原住民开始咒骂公爵见死不救，诅咒公爵不得好死。
听到有人诅咒公爵不得好死时，管家沉着脸放下手里的怀表，想要出去……
“天平这样的衡量器真的很有意思，轻重强弱有一丝一毫的差别天平都能量出来。”
“这个世界是等臂杠杆，你们双方是杠杆两端，而我这个公爵是指针，所有行为和选择是砝码，砝码在这个世界的作用是增加或减少你们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就如我画的这棵树，最后上色所用颜料是黑还是白。”
容南殊将羊皮纸拿起来，对自己画的树很满意“管家先生你选哪一个？”
“先生，您已经做出选择了。”
管家将一罐黑色墨水推到容南殊手边。
“管家先生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我猜得对吗？”
容南殊微仰头，看这个一直忠心的管家。
“容先生是怎么猜到的？我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我的是身份是公爵，所用所行都有礼仪规矩，若没有管家你特意安排，一个火业仆怎么能轻易上了二楼进入书房重地？
临走时，你还特意给我装了很多金银币，似乎料定我一定用的上，而且借着怀表失窃的事有意无意的提醒我提防岛上的居民。
之后的木铃铛、蒲公英胸针和记事本都有你的参与。
大黑狗就算会说话，它的思维方式还是脱离不了狗的行为习惯，一早就排除了它。
亚克是护卫队长，对我的话是言听计从，他一直在外围有很多事情接触不到。
那就只有你了，你是我的管家，在一起生活十几二十年，我这个公爵有什么习惯有什么秘密你都知道，想在背后做些什么瞒过我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处处还都提示我该怎么做，除了布置这个世界的所有场景的本源，不作他想。
如此猜测应该是真相了。”
管家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容先生应该想过我为什么帮你。”
“墟是我很好的朋友，它一定和大黑狗提起过我。我的本事它也肯定说了。
大黑狗会说话也听得懂，它转述给你。
你在知道后当然选择帮我，不过在帮我之前还给我安排了一场如何应对火业仆的小测试。”
容南殊想到墟向那些人汪汪叫着宣传他的场景，就觉得可爱又可乐。
“容先生应该也猜到了我的用意，那我就坦诚一切吧。
这个世界刚开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外来者出现的地方，比如城市花园、书店或是某一条巷道。
可因为一种来历不明的力量将我安排的一切都毁了。
所有任务者都出现在了那种力量的汇节点——书房。
书架上那些黑色封背的书会影响扭曲任务者的思想，你的小宠物叫万象的太单纯，最容易受影响，我就将它给了墟，等你离开书房后找机会还给你。
这里不管白日或黑夜天上出现的都是月亮，它也是那种力量的汇节点，为了能减少它对你们的影响，我就用云层来遮挡月亮。
可惜我能动用的能量有限，只在白天能挡住它。
再之后发生的事，容先生应该都知道了。”
“刚刚先生说的天平就是这个世界运作的基本解释，我与那种力量争夺这个世界，你们任务者的选择至关重要，偏向哪一方，哪一方就能掌控这个世界。”
容南殊“喔”一声，摩挲着下巴“这么说若是你的能量减弱，白天也会看到月亮，大黑狗、亚克也会失去能量变得很容易对付，还有其他你创造的一切都会减弱或消失。直到你和这个世界彻底被那种力量吞食。”
说到这里，想想那第一份规则，咂咂嘴“我为那些人默哀。”
“容先生您在幻象里都看到了，公爵先生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想他的灵魂一直困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我想给他自由给他快乐。
我希望容先生能帮我将那种力量驱逐出去。”
他能从管家的话里听出祈求伤心等等情绪，沉吟一会儿叹笑“我怎么感觉我在拯救世界？
你的用意是要将这座岛和岛上的原住民彻底摧毁，我猜到了也已经在做，这座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我知道，容先生的心意我能看得到。您偏向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保护了万象和墟这两个小宠物。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选择与这里的人为敌？”
“我这人眼神不错而且喜欢追求事实，那个火业仆说了谎，我当然要去揭穿他的谎言。
转了大半座城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对我这个公爵的赞美和歌颂，一个两个一百几百人这样子可以说是我这个公爵做得很好。
大半座城几千人还是满口赞美和歌颂，没有一个人有抱怨或不满。
呵呵，那我就要怀疑了。”
“怀疑，怀疑什么？”
管家不明白，赞美、歌颂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吗？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思维、心理、教育、环境的不同造就个体差异。
世间所有事物在每个人眼中呈现的风景都是不同的，视角的不同看到的也不一样。就像这棵黑色的树，我们觉得涂黑色好看，别人就觉得黑色不如白色的好。
存在个体差异就意味着每个人对一件事或一件物都有不同见解和想法，基于以上论断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存在，不管怎样做都会有人有异议，就连什么伟人圣人神明救世主也不例外。”
容南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笑中有着冷气“这几千人的赞美和歌颂后面抱有什么含义就很值得怀疑了。”
“而且，在之前我也得到了你给的本源好处。
在关窗时我被铁丝划伤了手，刚开始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再回到书房后仔细回想当时，发现那铁丝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
有本源能量相助下，知道在这个世界看到的听到的事物都具有欺骗性。
你保护我的朋友、给我本源能量还处处在暗中帮我，我要是不做出什么回报，不就是白眼狼了嘛。”
管家听他这么说，舒一口气放下了心。
“公爵先生，不好了……”
这时，亚克冲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