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狡猾的佣人
“照顾孩子？”
容南殊端着红茶并没有喝，只是手指摩挲着杯壁。
闻到了佣人身上未消散的烟味和酒臭味，也看到佣人粗糙污脏的手和手上茧子的位置，还有衣裤沾上的一点木渣和被火灼出的洞，这双手和衣服放在这别墅里就是专管给壁炉添柴烧火的火业仆。
可房间里还是冷嗖嗖的，可见是偷懒了。
而且别墅里有装扮精贵专门负责奉食的供茶侍。
供茶侍代表着他这个公爵的礼仪和地位，哪里会让一个糙夫接手他的食物。
状似不经意随口问一句。“你的孩子也生病了？”
“是是。”佣人赶紧点头，“咳嗽发热了一晚上，吃了药粉也没用。”
容南殊放下茶杯，眼中有了一点冷锋，给了机会还说谎，那就别怪他物尽其用了“想不想得到你三个月也赚不来的银币？”
一枚银币在窗外雪光的映托下闪闪发光，上面国王的头像格外美丽。
修剪得整齐光洁的指甲、手指上熠熠生光的宝石戒指，在此刻都没有这枚银币漂亮。
佣人眼睛都直了，盯着银币想也不想就点头。
一枚银币，他什么也不干也可以在家里吃三个月的饱饭了。
拉开抽屉，拿出一柄雕刻小巧精致镶嵌着红宝石的银质狮头裁纸刀“切一根手指给我。”
他说的平淡简单，似乎觉得对佣人来说是一件很简单很容易做到的小事。
“先…先生……”佣人再不觉得那银币美丽了，有些哆嗦着继续讨好“我，我不是您财产里的奴隶。别的事，别的事我也能干。”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自由人，不像那些奴隶一样任打任杀、随意买卖，容南殊这种上流权贵也不能伤害他。
“喔。”容南殊抽出刀，随意将刀鞘扔到桌子上“说到奴隶，这别墅里有很多了。那么就许可一个来顶替你的工作也没差别，只是端个东西经过礼仪训练谁都能干得了。”
“奴隶低贱又肮脏，哪里能进先生您的房间，说出去也会损失您的身份。”
佣人的腿有些软，那锋利的刀尖可是对准了他的胸口。
“我的身份可以让你在这座城市生存不下去，懂了吗？”
容南殊不想再听佣人啰嗦，直接用身份开始威胁。
佣人懂了，颤抖着拿起容南殊扔在桌上的刀，犹豫半天挑中了左手小拇指，伸到刀下咬了几回牙，终于下定决心闭上眼睛狠狠切下去。
“啊——”痛苦的嚎叫声尖利而响亮，佣人抱着流血的手蜷缩在地上。
有错乱众数的脚步声靠近，在书房门口停下。
都是这房里专门来服侍他的佣人，至于那些奴隶都围在别墅外围不敢进来。
伤口流出的血很正常，伤口也没有任何异样，损失的部位也没有重新生出手指。
断指的断面也没有什么异变和不同。
完完全全就是真实的普通活人。
活人！
怎么会出现活人！
这里明明就是规则怪谈宇宙！
存在的都是规则怪谈制造的生物和幻象，除了任务者根本不会有活人！！！
规则，对了还有规则。
他从口袋翻出那张羊皮纸，展开来看——
可上面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一条条规则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看到的都好像是幻想。
佣人的惨叫声像是尖针狠狠扎进他的脑海，使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玻璃窗折射出他的面容有龟裂的黑红色纹路。
他看到了，明白这是被诡异污染的意象。
随着污染加重，一阵阵清凉安静的感觉充斥全身，那龟裂的黑色纹路更加密集，神志却反常得清醒过来。
身体疲惫的感觉再加上难听的惨叫让容南殊心烦，扔了三枚银币到佣人身上，神情有些凶恶“带着你的东西滚！”
佣人强忍着痛，捡起银币又小心把自己的断指放入口袋，跑出门找医生去了。
“以后再被我发现有人偷懒说谎，后果你们也看到了！”
容南殊冷冷盯着门外这些人，手中沾血的裁纸刀、脸上诡异的纹路更让他有骇人的凶戾。
佣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想到他手中的权力，哪里敢有任何异心，一个个低下头又恭敬又恐惧“我们一定忠诚先生。”
一切都安静下来。
容南殊沉沉吐口气，喃喃自问“普通人？真的都是普通人吗？”
蓦的，似乎想到什么笑起来：
又忘了直播，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人。
禹国直播间
“这些规则怎么看着像是善意提醒？”
“嗯，的确怪怪的，每一条规则都是肯定句，透出的意思好像是要任务者照做就行。”
“根本就不用思考每条规则的对错，就好像是一张傻瓜式任务清单。”
“越是这样，越觉得诡异，偏偏又找不出里面的问题。”
“像是里面说的怪物，这还用明说吗？哪轮规则怪谈没有怪物！”
“而且还贴心说明怪物害怕月光和任务者保命方法，这规则良心啊！”
“莫名觉得大事不妙。”
“同感！”
“这规则……想进行讨论都无从下口。”
……
“哎呀，眼睛刚适应黑暗就来强光，要瞎了要瞎了！”
“那天空不对劲，颜色灰黄灰黄的，看着像是重度雾霾啊！”
“不好意思，我吐了！！！”
“我也是！！！刚想夸那些建筑美来着，好印象全被地面的景象破坏了。”
“咦？辕途受伤了？”
“一道小伤口而已，不碍事不碍事，你们看……欸？辕途怎么这么慎重地处理伤口？”
“破伤风！那条铁丝有铁屑再沾了污物，被它伤到会感染破伤风，可能会死的！”
“楼上真言，任何小伤口都不能忽视，关于小问题引发大祸患的报道可是层出不穷。”
……
“啊？？？要佣人的手指做什么？”
“辕途是不是发现这个佣人不对劲？”
“不好，辕途这是被诡异污染了！”
“万象呢？万象呢？它该保护辕途啊！”
“……辕途这是怎么了？”
“还好还好，辕途能净化污染。”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辕途的演技真是好！”
“别说，我也被吓到了，不过这一出一下就镇住了那些怪物！”
“……奇怪，那个佣人的伤口怎么没有愈合？”
“管他的，都是怪物，能少一个是一个！”
规谈局
众多人对规则也跟观众的感觉一样，规则透露出的善意扑面而来，让严阵以待的专家智囊有一种毫无用武之地的难受。
同时关于外国任务者的表现也有人整理出来给人传阅“在外国直播间，外国任务者没有开窗，也没有被铁丝伤到，后面的也是一片正常。”
“所有外国任务者都是如此吗？”
“是。”
“那么失了万象的辕途……危险了。”
顺应观众间流传的称呼和满意容南殊面对记者回答的话，规谈局众人也默认了‘辕途’这个名字。
“有外国人员在直播间开始对辕途进行辱骂，要不要进行言论控制。”
“关于哪方面的？”
章局皱了皱眉，对那些口出恶言的外国人十分厌恶。
“有说辕途胆小怕死的，也有说辕途智商堪忧的，当然也少不了诅咒的言论，关于规则讨论是一句也没有。”
“……有人民群众会反击的，不必理他，倒是规则讨论是真的一句也没有？”
“程序细细筛选过，一句也没有。”
“看来这次的规则让人毫无头绪，还有也没有附加违反规则的后果。”
“给人感觉任务者要做……听话傀儡才能赢得胜利。”
“不管是世界介绍还是规则，都有这一层意思在。”
“傀儡？怪谈有这么简单吗？”
“目前刚开始，线索太少了，我们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问题。”
“越简单的事物背后越复杂，各部门都不要松懈，继续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章局点点手中的文件神情严肃，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世界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