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分歧与争执
太好了！
哥哥成功跑出去了。
木仓打在身上的疼他已经习惯了。
只有一把木仓。
一共七发子弹全部击发。
木仓也被他毁了。
这样哥哥就安全了，也不会再有人因为这木仓遭遇危险了。
真的好疼！
好像有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头。
以后做弹道分析时，应该很困难吧。
……
“哥哥，谢谢你！”
年轻人笑着，眼泪却夺眶而出。
“其实我一直很遗憾没有跟你告别，没告诉你我很想你。”
男人拔出肩上的刀，反手掷入年轻人的腹部，恶狠狠地嘶吼“我不要你的告别！你从来都是想当然，从来都是自以为是，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你知道你扑上来替我挡住玻璃时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辈子我要用尽一切去爱护你！”
“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是我的信仰，你为了你的信仰可以付出生命，我也是！”
“你知道你要去公安大学我们发生冷战吗，你只想到了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有想到我？爸爸妈妈已经离开我，连你也可能会在某一天……
一想到有一天会收到你的死亡通知，再由我亲手书写自己弟弟的讣告，我真的会疯！”
“可我是你的哥哥啊！绝对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哪怕要日日受剜心之痛，我也答应你去！”
“你重伤住院抢救，你可知道那段时间我真想做个炸弹，将所有犯罪分子通通送进地狱，幻想着没了公安警察这一职业，你就会继续留在我身边一直好好的，我们还是一家人。”
“你安安分分在家养伤的日子里我真的很开心，所以也很有心情多管闲事，可谁知道，谁知道……”
男人握拳死命地捶地“要不是那个该死的邻居去帮他们，你就不会死……”
“你死之后，有很多很多你的朋友同事同学过来，他们都安慰我要我节哀，节哀节哀，节他·妈·的！”
“你们警察有保密原则，不肯透露凶杀案细节，好，那我就自己查。”
“我查到了什么？
说来可笑，楼下那个管事通明明听到了我们家的事却不报警，警察问起来也推说不知道，直到证据摆在眼前才说实话，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说你们警察是保护他们人民群众的，怎么还把要命的危险带给他们，不报警是因为害怕被凶手报复，你们警察得罪了人，被杀死是应该的。”
“那个楼上的管理员是个欠了赌债的赌徒，明知道那些人不对劲，就为了两万块将钥匙给了人。”
“那个保安……就是个人渣败类！”
“这些个牲畜哪里值得你用命来守护！呵呵，追根究底，真正害死你的是我，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就不会……”
“哥！”
年轻人扑进男人怀里，“我想知道之后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要知道。”
男人抬手摸摸年轻人的头，叹口气“我不想再留在伤心地，就到了国外，那里有军火，毒品，组织，人蛇……在外漂泊几年，我遇到了一个国际刑警，他是你的同学，他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
于是我就想看看你为之所奉献所信仰的到底是什么……正好警方需要线人卧底一个国际组织，我就去了。
后来与我接头交换消息的警察在另一起案件中牺牲了，接头人就另换了一个，可那接头人素质太差，简单几句逼供，就透露了我的身份。
……
那座雪山是真难爬啊。”
“我都不知道，哥……”
“你不用知道那些，听哥哥的话，让哥哥杀了他，我们再重启就好了。”
“哥……”
“哥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明知后果是什么，还要再次重启。”
年轻人慢慢抽出腹部的刀，伤口瞬间消失，眸中的伤情褪地一干二净，有的只剩冷漠。
“我只想着你，你应该……”
“是你，你终于出来了。”
男人冷肃了脸，看着面前虽然笑得温和，目中却再无情感的年轻人。
虽然是同样的面目，一眼还是能分清谁是谁。
“他无法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躲起来了，把这摊子事儿丢给我。”
“我说，你们兄弟两个怎么还没把话说清楚，我都睡了一个整觉了。”
年轻人，确切来说是弟弟的理智面——容南殊。
“你只是他的一部分，没有同理心，没资格置喙我们之间的事。”
“没资格吗？”
容南殊挑眉，手中的剔骨刀横到了胸前“我一直想知道你的能量比起我的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我一定要杀了你。”男人手里的骨匕变成长刀。
两刀相拼，双方各退了几步。
“从你们的记忆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极端固执又有很强掌控欲的人，既然认准了要照顾他保护他的这件事，以你的性子肯定方方面面都要掌控他，包括他吃什么穿什么交什么朋友未来人生的方向等等……”
容南殊略侧了半边身体，躲开砍向自己脖子的刀锋，一只胳膊变成巨盾，挡住不知数量的匕首。
“他知道你的心，也无底线体谅你的行为，所以从没有违背，压抑自己的思想，也毁灭自己的个性。”
“就像一块橡皮泥一样，被你揉捏成合乎自己心意的样子。”
无数毒虫涌向容南殊，整个空间也都弥漫出利刺，从四面八方袭向他。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哈，那我这个理智面又是从何而来？你想过没有！”
“你肯定没想过，也可以说你从没注意过……”
容南殊挥手，周围的景色一变，他们身处在了家中。
两兄弟在玩玩具，哥哥把好玩的让给了弟弟。
“你看出什么了吗？”
容南殊笑看着男人脸上露出的怀念神色，拿起弟弟从哥哥手里要来的一把小铲子，手指在小铲子边缘使力一划。
手指上出现一道伤口，有丝丝血液渗了出来。
“小孩子的皮肤要比大人娇嫩许多，我一个大人只是轻轻用力一划就被伤到了，要是小孩子呢？”
周围的场景再一变，出现的是邻居闯进来的场景。
哥哥冲上前想要攻击邻居，弟弟错出少半身体遮挡在哥哥身前。
“你冲上前是想攻击他人，弟弟遮挡住你是要保护家人，虽然同样都是保护对方，本质却不一样。”
餐厅里，一家四口正在吃饭，哥哥给弟弟夹了很多自己觉得很好吃的菜。
“他很挑食，有很多讨厌吃的，可你给他的他都没有拒绝。”
两兄弟对战，哥哥出手快速凌戾，弟弟略逊。
“这规则怪谈宇宙的能量浩瀚无尽，你在一次次重启时应该有所体会，你的能量虽然强大可也被压制，有些事情你做不到也不能违背，比如规则和杀人。
他的能量是来源于这个宇宙，要是真正动用，你怎么可能赢过他？”
男人冷冷看着，手里的长刀微微下垂“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善良重情又很会体谅别人，同时心思机敏知人善察，与其说你在照顾他，不如说他在迁就你。”
“我是他哥哥，做什么都是为他好，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事事为他考虑有什么不对！”
“可你不能太过分！”
容南殊声色一厉，“失去双亲的那一年你十岁他六岁，你明白这四岁的差距吗？”
“差距？什么四岁，我们是一家人，失去亲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不一样！你十岁已经明白亲情和双亲死亡的意义，你重视的是爸爸妈妈和弟弟，可他只是六岁稚童对死亡还十分懵懂，你是他往后生活中最亲近的人，他最重的是你！”
男人怔忪一瞬，哼笑起来“我当然是他重要的亲人，不需要你来证明。”
“是亲人吗？”容南殊反问，笑的别有意味“而不是你可以操控的人偶？”
“你！”男人挥刀就劈。
容南殊躲到一边“是你太过分，你知道他为什么违背你坚决选择了公安大学吗？”
男人的攻势停了下来“他是要追随爸妈，实现自己的理想。”
“当警察是他的理想，可还有更深一层原因你有没有想到？”
“什么原因？不就是要保卫人民保卫国家吗？”
“他是想保护你！在他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他很想很想保护你和你所在的世界。你事事都为了他，他也一样！”
“你们一起那么多年，早就视对方如命。
你总以为他没有长大，选择当警察是自以为是，可他已经长大了，他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你不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同意他的吗？”
“有些话可能你不想听，可他真的想和你说……”
男人默默坐下不语。
“你一直以为是你见义勇为而害死他，不，见义勇为没有错，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心怀恶意的人，你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忠于职守，你是他的一切，保护你是他的心甘情愿。”
“我志愿成为一名警察。我保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这是公安警察入警誓词，也是他对你的誓言。”
“你在这个规则怪谈宇宙里制造一场又一场幻象，重启再重启，他知道你的心，也明白你的苦，所以不想你再自伤。
你想要他活，可他不想用你消失的代价来换自己的命，你要是再执着，伤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