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我是你在失去鸽子这一助手后的再选择，不是吗？
托姆想到自己不能再失去一个助力，是该想办法和姜显拉近关系。
警察一般不是有敏锐的觉察力吗？他刚好可以拿着连环凶杀案的档案与姜显一起讨论线索，顺便从绛县那里获得规则提示。
关于鸽子的事，姜显的表现好像是对他很失望，或许可以通过档案来挽回印象，证明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十楼，档案在十楼。
托姆不知道那个清洁工在不在，为了不失去一个助力，不管十楼有什么风险，都值得闯一闯。
一路上都风平浪静，他的所有谨慎小心都做了无用功。
直到安全抵达十楼取出房间里的文档时，依旧有着一种太过顺利的不真实感。
“这也太简单了吧。”
托姆回到一楼的同时，忍不住小声疑惑一句。
十几名员工的头部像螺丝一样齐齐旋转几圈，露出人皮下的正在拍摄的摄像机。
十几个镜头全聚焦在往办公楼大门外走去的托姆。
就在托姆出门的那一刻，十几个摄像机像是具有自我意识一般，跟在托姆身后，从头顶、半空、身后、侧面……等等十几个角度进行近距特写。
托姆感觉不到自己的一言一行正在被摄像记录，夹着档案跑到警察局大门口，停顿一下略平平急速跳动的心脏，就准备往警局里面走。
“不能进去。”
岗亭值班的警察拦住了他。
“我是来找姜显的。”
托姆解释一句。
“不能进去。”
他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复。
“为什么？”
他不禁反问，在之前他来警局可是畅通无阻啊。
“是我跟值班警员说的。”
姜显从大楼里走出来，冷淡平静又疏离，完全像是在对待陌生人一样例行公事般的态度。
“为什么？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托姆不理解为什么突然之间姜显会跟他疏远。
“你是侦探，我是警察，在工作方面我们是竞争对手关系，而且侦探有些行为可能会触犯法律，我们警察秉公执法捍卫法律。
我们是完全对立面，怎么可能是朋友呢？”
姜显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虚环一圈他的周边，终将视线定格到那些摄像机上。
说话语气越往后越是冷冰冰。
“如，如果是因为鸽子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那是你也很重视的宠物。我只是，只是觉得它只是一只普通鸽子。”
托姆想着自己先服软道歉总没有错。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可能也遗忘很多，可是人在环境经历下再怎么变，他的底色永远也不会改。
以前的你热爱生命并誓言将守卫生命这一主旨践行终生。
你的确说到做到，热血张扬一往直前让所有人敬佩也敬畏。
可是现在，你轻易就无视一条生命在你眼前逝去，却专注计较得失权衡利弊。
我没有忽略你在听到我解释鸽子用途之后的表情，也清楚你来找我出于什么目的。
我是你在失去鸽子这一助手后的再选择，不是吗？
你拿着档案是真的要跟我讨论案子，还是借着案子试图和我拉进关系这些可能我也清楚。
你说得对，它只是一只普通鸽子，可是这只鸽子还有一个前提你忘了，它是你我的朋友或者说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更贴切。
战友二字之重，你应该明白的。”
“我……我遇到了很大的变故，有很多事情已经忘记，我的房间还遭遇不明入侵，门锁上的撬痕现在还在，所以我对什么都很谨慎，我只是想先顾着自己的生命，我只是想自保。”
托姆想到门锁上的痕迹，试图证明自己只是迫不得已。
“……好吧，如果你想证明自己，那就去一个地方。”
姜显侧过视线，不想再看他。
“什么地方？”
托姆直觉那个地方一定充满危险。
“城中村，你去城中村看看，那一带出现了很多手持弹弓的人在乱打飞鸟，恐怕有误伤无辜的风险，你去警告他们一下，别把弹弓对准人。如果你做到了，我可能会答应帮助你。”
“城中村？！”
【规则十，有人要你前往城中村，请拒绝！】
托姆听到城中村三个字就想到了规则十的内容。
规则对错他不知道，但是城中村的是陌生又危险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城中村证明自己来换取帮助还是在保证生命的前提下想别的办法。
姜显说过是可能帮助他，结论是不确定的。
为一个不确定去冒生命危险，需要谨慎一些。
“那里的确有危险，但去不去的选择权在你。”
姜显看到他明显的犹豫，无所谓给不给选择的机会。
也没再跟托姆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摄像机将两人之间一切对话都拍摄下来，实时传输给正在秘密观看影像的人。
托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夹着没有起作用的档案往回走，在大门口遇到了一个流浪汉正在啃一块干成石头的面包。
【规则五，康城没有乞讨者或流浪汉，如果有，联系警察驱离！】
联系警察驱离吗？
托姆仔细观察了流浪汉几分钟，发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什么作用也没有。
在确定后，托姆选择了通知警察。
“大侦探，谢谢你这么热心。”
一个十分年轻的警察过来，看上去阳光开朗，将流浪孩带上警车后，很有礼貌地向他道谢。
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害羞又有些期盼地递上请柬“侦探先生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你能来参加吗？我妻子她很崇拜侦探先生你。”
【规则八，有人请你参加婚礼，请一定参加。】
“好啊，我非常想参加。”
托姆接过婚礼请柬，微笑着展示自己说话的诚意。
“正好，我要在街上巡逻，侦探先生要不要也一起。”
年轻警察打开警车门，发出邀约。
巡逻？
正好可以去城中村，有了警察作为助手，在城中村应该遇不上有人的突然袭击。
打定主意，托姆就同意了坐上警车一起巡逻。
车辆行进速度很慢，托姆看到了康城的繁华发达，路上经过的人们也都是浑身洋溢着幸福无忧。
他还看到有一家医院被贴了封条。
“医院为什么贴了封条？他们违规了吗？”
“我们不需要医院，我们有家庭医生就可以保证健康。”
警车在城中村外停下，他和年轻警察一起进入城中村巡逻，没发现有什么人拿着弹弓打鸟，倒是有好几起邻里纠纷让他们进行调解。
等调解完，天都快黑了，他们在城中村匆匆转一圈，途中经过一个叫得来顺汽工零件厂正开着大门，有一辆货车停在那里，有几个年轻人正被往车上拖。
托姆只想着回去跟姜显说自己已经去过城中村，对零件厂发生的一幕理也没理，跟着年轻警察就离开了。
他的背后，几个年轻人一一被割了脖子。
等回来时，托姆看到姜显在大门口等着他。
“没想到你会坐着警车回来。”
姜显见他从警车下来，挑了挑眉，对那个年轻警察的打招呼也不回应。
“去城中村也是有警察陪同吧。”
托姆点点头“我们一起巡逻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嗯。”
姜显随意应一下，临走之际的口气中还有一点点失望“我要去外地出差，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
去外地出差？
那他这次城中村不是白去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托姆忍不住质问姜显，他哪里做错了？
“趋利避害没有错，错的是我。”
姜显整个人渐渐溶于黑暗化为虚无，任托姆如何呼唤再没有出现。
他的身后那些摄像机伸出长长的软管，一圈一圈缠绕住他的脖子，一点点蠕动着收紧。
清洁工隔着玻璃，大肆嘲笑着他。
灯光映照在玻璃上，露出他身后正不停工作的摄像机。
托姆连失两个帮手，只觉得身上压力太重，坐在台阶上懊恼着遮住了自己的脸，没有看到来自身后玻璃呈现的异象。
他在这外面台阶上坐了整整一夜，期间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但看到清洁工依旧没有走，他就选择留在外面，直到婚礼快要开始时才往婚礼场地跑去。
在结婚会场，整个现场都被布置成一片纯白，新郎新娘也是纯白西装和婚纱。
一片纯净又安静的环境。
还不等他坐下，就看到婚纱、地毯、墙壁各有鲜红色在蔓延扩张。
眨眼间，整个婚礼场地都变成了鲜红色。
【规则九，婚礼上的新娘婚纱是白色的，如果不是，请立即离开！】
他要尽快离开，这些红色出现的诡异让他想起第一次被怪谈攻击也是出现鲜红的颜色。
这里一定是危险的，尽快离开准没有错。
他毫不犹疑就往外跑，身边有人想拉住他也都被他狠狠推开，那个新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绝望地哭一句“妈妈，娟妮回不去了。”
托姆跑出婚礼场地，正准备返回侦探社，就看到两辆车撞到了一起，有一个人整个身体砸破玻璃摔出车窗，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静止不动了。
立刻就有几个带着医生名牌的人冲过去只略看几眼就宣告了那人的死亡。
死亡？
不可能，刚刚他看到那人的手脚还有活动反应，怎么可能死亡呢？
很快，就有一辆suv开过来，几个黑衣人合力将那人抬上车，正准备走时，被突然出现的托姆拦住“你们不能走，应该送他去医院，他还没有死。”
“死了。”
一名医生肯定的回答。
这时，车上的人呻吟一声。
还没等托姆再说人没有死时，医生抽出车上的一把刀直直割断了那人的脖子。
鲜血喷涌溅了周围人满身满脸，将整个车厢染成了恐怖血色。
“死了。”
杀人的医生声音还是不改分毫的平静。
“杀人了！”
托姆大叫着，可是路过的人只是看一眼车，就纷纷走开，对于托姆的呼喊没一个人理会。
黑衣人们带着尸体离开，只留下他不知所措。
他冲进警察局举报有人杀人，可是没有一个警察理会他，不管他说什么警察们都当做没听见。
直到警察局局长出现。
托姆赶紧冲上去开始说自己看到的事，可警察局局长却一脸早已知情的神色。
等他说完，局长只淡淡说一句“你要记住，康城是无犯罪先进城。”
【规则十一，康城是无犯罪先进城，务必牢记！】
“可是我明明看到有人杀人。”
托姆还试着再说一遍，可警察局局长已经让人把他拉出去。
直到他被扔出警察局还没有反应过来——
警察为什么一定要说康城是无犯罪先进城，明明已经有人被杀了啊！
……
容南殊连连闯进几户人家使用电脑，发现每一台电脑都没有联网，他手里的证据和音频都无法传送出去。
不过他也没有失望，随手换下身上已经有些脏了的警服，换了一套常服翻出窗台。
刚绕过一个花坛，就被几个保安拦住，要他露出面目检查一下。
容南殊挑挑眉，没有和保安过多纠缠，转身就跑，他的身后立即响起喇叭广播抓逃犯的声音。
“啪——”
枪声响起，容南殊猛地踉跄了一下，肩上部被一颗子弹划出一道伤口。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多流些血。容南殊只扫一眼伤口往外面的街道冲出去。
连连在各种巷道里穿梭奔逃，终于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拐角处摆脱了追兵，他靠在一根立柱的视线死角里坐下休息，手往口袋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找到，只好干坐着闭目养神。
“呦。瞧着够凄惨的。”
和他一样的声线响起，话里多了戏谑和幸灾乐祸。
“你怎么又出现了，我都不是已经托孤了？”
容南殊没有理会他这个所谓的记忆显影。
“我还不想来呢，可看到你这副模样又觉得来得值得。”
穿着红色制服的记忆显影不论是神态语气都和他一模一样，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也分毫不差。
“咕咕——”
墟从鸟窝中飞起来落进容南殊的怀里。
容南殊抬手摸摸墟的小脑袋，突然猛的将一团蓝紫光芒打入墟的身体。
“咕……”
墟一下子昏了过去，又被轻轻放进了鸟窝。
“你这是做什么？它们是要来帮你。不然你该怎么从这康城逃出去，将真相大白天下！”
“我没想过要离开康城，我的战场一直在这里。”
容南殊重新让两个小朋友陷入昏睡。
“它们也是可以帮你的，你不用这么谨慎。”
“有一丝一毫的风险我也不想它们承受，它们只需要每天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