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风暴来临的前夕
容南殊出来后随手将带着血的刀扔在路边，也不在意会不会被人发现，刀上面有没有留下指纹。
见那人就蹲在路牙子上拽草玩，上前说一句“走吧。”
那人乖乖起身，嘿嘿笑着跟在容南殊身后。
那个红色方块更大了些，隐隐可以看清楚方块上有不规则的起伏形状。
中年女人背着杨娟妮的尸体等在一边，听到从农院里传来的惨叫声并没有惊慌，而是一脸的平静中有少许的快意，一双已经哭红了的眼睛闪烁着亮闪闪的光。
“他们无儿无女又骤然变成瞎子，在这村里就是好欺负的对象，以后他们没有好日子过了。”
一辆车停在路边，姜显从车上下来，听到了容南殊的话神色一变，将其扯远到一边，低低喝问“南殊，你做了什么？是不是还替人报仇去了？为什么会有一具尸体？”
“我说过我在调查失踪案。”
容南殊伸手递去一根烟，却被狠狠拍到一边，耳边响起姜显的低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手上的血已经足够判你故意伤害罪。”
“显。”
一如往常一样地唤他的名字。
姜显烦恼又无奈地胡乱抓了抓头发，走到车边拉开车门“都给我上车！”
口气很冲，就是向着容南殊来的。
容南殊乖乖坐上副驾驶，双手放在膝上，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安全带。”
姜显瞟一眼怂怂样子的容南殊，探过手拉下安全带为容南殊系上。
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你们也是，还有尸体也要记得固定好。”
车子启动终于开到路上。
“这失踪案怎么回事？”
姜显抿抿有些发干的唇，觉得应该问清楚比较好。
“……显，你如果还想继续做警察，就什么也不要问。”
容南殊头靠在车窗上，音调拖得长长的“并非是故意瞒你，而是希望你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更好的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帮你往犯罪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吗？”
姜显瞪一眼容南殊，只想看看自己这兄弟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显，你出来的时候没有被人跟踪吧？”
容南殊问了一句。
“没有，你来电话叫我到这村里接你时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查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借口要去街道派出所跟正在值班的老同学叙叙旧就出来了，还特意真到那派出所转了一圈，换了辆车才过来。”
姜显拍拍方向盘，事关他的兄弟，自然要更谨慎一些。
容南殊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了姜显“既然开了车出来，你就帮我将她们送回家吧，一个女人带着尸体不管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盘问，而且还有各种不便。”
指了指后座正在挠皮质座套的人，“还有这个人，也顺便从她们母女的家乡再找一家收容所安置吧。”
姜显问了地址，有一点迟疑“这一去一回就是近三天的路程，再加上要找一家靠谱的收容所，又会费不少时间，这加来就有四天了。”
而且四天时间这人没了他看着，不知能捅多大的篓子。
“是有些远，可我只信你啊。”
容南殊看向姜显，露出微笑。
“唉～你这也是做好事，远些就远些吧。”
姜显叹口气，他总拿这个人没办法。
救护车响着笛声从对面呼啸而过，红蓝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亮眼，开去的方向正是之前的村子。
姜显扫了一眼正犯瞌睡的容南殊，又看看容南殊手上沾的血，拿出湿纸巾放到容南殊手里“把血擦擦，大晚上看着怪渗人的。”
容南殊闭着眼睛，捏着湿纸巾慢吞吞擦着手指，糊弄一下就扔了湿纸巾。
“那里你都将线索收拾干净了吧。”
“嗯，我把凶器留在了那里的路边了。”
容南殊迷迷糊糊将刀的事说了出来。
“吱——”
骤然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巨大的摩擦声响起。
“疼——”
容南殊的头磕到了车窗上，揉着疼痛的地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头处在暴怒边缘的猛兽。
“你傻了吗？连基本的毁灭证据都忘了，做侦探做到连脑子也丢了吗！”
姜显一巴掌拍到方向盘上，瞪着容南殊，愤怒的声音里有着十分担忧“警察会依照指纹和受害人指认来抓你的，监狱的生活你不是没见过。”
“放心，我敢遗留凶器在现场，就是知道他们查不出来，那两个人没有见到我的面目，凶器是从他们家里拿的，上面的指纹我已经抹掉，他们找不到我的。”
容南殊急急解释，生怕姜显一巴掌再拍他身上。
“你本可以直接销毁的，那村里有那么多农田、荒地和露天厕所，随便埋到哪处地里或者扔进厕所都可以，就算最后被翻出来，上面遗留的证据也会被毁的检测不到，为什么非要扔到路边这么显眼的地方。”
姜显现在就有扒开容南殊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病了。
容南殊想了想，觉得还是袒露一点事实比较好“他们不会报警的，报了警他们买尸办冥婚的事就无法隐藏了。”
“冥婚？！”
姜显一愣，继而更加愤怒“这是买卖尸体，是犯罪。应该通知警察来解决，你插什么手。”
“委托费已经收了，我这个侦探可不能临到头反悔。”
容南殊晃晃一角硬币，眉头略挑。
“你……”
姜显泄了气，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阻止已经没用了。
车子重新启动，一直开到市区内的一条巷子里才停下，等容南殊下了车，车子再掉头往城外开去。
临别时，姜显还在叮嘱他让他在自己回来前安分一点。
容南殊看着远去的车辆，轻叹一声。
其实那刀上很清晰的留下了他的指纹，那两个人也看到了他的面目，他骗了姜显。
其实可以将他们那些人安置在城里一处安全的地方，等一切都解决后再离开也可以。
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姜显送他们离开，是为了姜显不会因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受连累。
抬头看看那只有稀疏几颗星的夜空，整座城市的安静和祥，恐怕很快就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