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偏执太子（三十四）
云染被连拉带扯地塞入一个新院子。
院落虽小，但被打扫得干净整洁，想来今后就是她的住所。
端王爷早已筹谋准备很久，就等着这一天到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叫人将云染按到床上，绑得结结实实，便呵斥着人离开，他关上门，方便自己行事。
云染挣扎哭喊，眼泪浸湿了床铺，被端王爷用一块布塞了嘴巴，力道之大全然不顾及云染的感受：“你喊，喊破了天，在这个府里也没人救你！”
王爷脱去外袍，倾身压了上去，云染被按住手臂，心中拼命呼喊系统，但系统却不知所踪。
系统不能干涉剧情，所以隐藏起来了吗？
云染绝望地闭上眼睛。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
云染大声呼喊，拼命挡住身前，端王爷力道却大，将她双臂按在床头……
云染眼泪蜿蜒而下。
“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云染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只见压在自己身上的王爷表情凝固了一瞬，目眦尽裂，一柄染血的刀子从后向前刺穿，明晃晃地在云染眼前，吓得她大惊失色，半句话也说不出。
端王爷显然没料到这一幕，看到来人，惊呼出声：“你！”
眼珠瞪得都快掉下来，但他腹部鲜血不断流出，眼球也爆出血痕，很快倒了下去，跌下了床。
云染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她满脸泪痕，细微地抽泣着，生怕刺激了来人，将她也杀人灭口。
然而，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上云染的脸：“是孤，不用怕，孤让你受委屈了。”
太子殿下……
云染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哭成了泪人，这么段时间被人欺辱的委屈难以自持，顷刻间宣泄而出。
裴衡第一时间将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看着被勒红的痕迹心疼不已：“他竟如此对你，死不足惜！”
憎恶的眼神瞥过去，仿佛将他碎尸万段都不解气。
端王爷身子很快僵硬了，眼球突出，满地鲜血染得到处都是，原本为了纳云染而穿的艳红色袍子，更是被鲜血染透，十分应景。
云染不敢看，那模样太过惨烈。
可转念一想，又遍体生寒，裴衡竟然杀死了自己的皇叔！
“殿下这么做，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奴婢不值得太子这样做。”
裴衡压低声音，沉默不语。
他解开所有绳索，仔细检查云染身上的伤口，询问：“这是谁人殴打所致？”
身上的青紫一块一块，不像是端王爷所为。
云染生怕他再闯出大祸，连忙遮掩说：“是，是王爷，没有其他人。”
“你不说？”
裴衡周身气压更低，双眸如鹰隼盯着猎物，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看得云染瑟瑟发抖，他捏着云染颤抖的双肩，手指加力：“孤救你，是因为你是孤的人，任何人动你，就是在挑战孤的底线，你若不说，孤就一把火烧了整个王府，叫这府中百人因你的谎言而死！”
说完，他持剑转身就要出门，吩咐侍卫：“放火！”
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吓得云染从床上连滚带爬，上前拽住了裴衡的裤腿，恳求道：“不要放火，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只是妾室，大概都是端王爷抢来的，和奴婢境遇一样，殿下！”
“孤最后问你，是谁将你折磨成这样？”裴衡眼里冒着火光。
“奴婢说，是……是王妃。”
她死死拽住裴衡衣角，预感到他要血洗王妃的院落，声泪俱下地求道：“太子切莫再酿下大祸，今日之事，皇上定会震怒，不管发生什么，杀死皇亲国戚都是不该，太子殿下……”
太子却杀红了眼，心意已决，脸上只有狠厉，将云染踢翻在一边，吩咐人：“照看好云染，她要少了一根头发，孤砍了你们脑袋！”
他杀入王妃院。
王妃正躲在桌下，浑身颤抖，听说太子一进府就把端王爷杀了，既惊惶又不明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太子……太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快去禀报皇上！”
派出去的人全被守在府外的太子的人杀了个精光，一个也没活着逃出去。
王妃此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太子并非只是冲着王爷来的，怕是府中一干人等，都要遭殃，可事出有因，究竟为何如此，她全然不知，只能先躲起来，苟延残喘。
“王妃，王妃……”
有宫女从院外跑进来，看见太子提着剑，吓得魂飞魄散，但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剑从后腰捅穿，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王妃听见动静，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她抖得不行，感觉到牙齿都不住打颤，虔诚而又绝望地盯着虚空的地面。
“唰！”
桌下的围布被猛地掀开。
一双暗沉深邃的眼眸和她相对，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目光，杀意从周身腾然而起，仿佛死神降临。
“孤……是来送皇婶上路的。”
“不，不，太子，你这么做会陷自己于不忠不义，皇上面前我一个字也不说，希望侄儿听婶婶一句劝……”
“皇婶，你留着九泉之下再说吧！”
裴衡一把将王妃从桌下揪出来，一剑贯穿腹部，她脸色惨白踉跄着倒下，扑倒在桌边，把桌上的桃花酥全都打落了一地。
裴衡杀红了眼，在王妃院中见人就砍，不多时，已是陷入一片血海。
云染必须阻止他，他这样也会害了自己！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跑去王妃的院落，在距离裴衡还有一段距离时跌倒，看到如此震撼的惨烈场面，惊得不敢相信：“殿下，不能再杀了！”
“这些人，该杀！”
裴衡凛冽的目光扫过来：“你还要说什么？”
“奴婢以命相求，放过王府其他妾室，她们真的是无辜的！”
“孤今日屠尽王府，是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孤一把火烧尽就无人知晓今日之事，可你要孤放出活口，是陷所有人于绝境！”
府中几百号人的命，的确可以换的太子之位的稳固，可是……
云染一想到自己被抢来时的种种不堪遭遇，就深深同情那些和自己一般的女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沦为这样的悲剧。
“奴婢被王爷强迫，一把火烧了王府，和其他人无关！奴婢愿意以一人之死承担所有罪责！殿下，求殿下放过所有被抢来的妾室！”
她用仅剩的力气，掷地有声，脑袋磕出血来，泪眼婆娑，几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