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偏执太子（二十一）
云染说完，微微蹲身一福。
裴衡顿时没了胃口，也没再说什么，只摆一摆手云染将饭菜撤下，随后独自离开。
系统惊呆：“宿主你在做什么？”
“白月光是不能有瑕疵的，必须至为高洁，不会因为一点利益就动摇，否则这份感情就不纯粹了。你信不信，现在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高大了。”
“可……你这么拒绝，下次他还会邀请你吗？”
“不用着急，下次一定会。”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只是这段日子，云染比较难熬。
裴衡对她肉眼可见的冷落，但云染还安心做自己的事。
一次去御花园折鸢尾花枝，准备放入太子桌前的白净瓶内，突然山石旁一个转角，撞见了皇上，她连忙后退低头一气呵成，手里持着花束就准备逃跑，被皇上叫住：“你是哪宫的宫女？”
旁边太监总管翻了个白眼：“怎么看见皇上还乱跑，谁教你的没规没矩。”
云染避无可避，没想到撞在枪口上，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奴婢，是东宫的。”
皇上愣了一下，瞧她身段依稀觉得眼熟，微微低头去看她，认出是谁后，心中大惊，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他思忖片刻，摆摆手让太监下去。
太监总管怔了一下，还没遇到过皇上和一个陌生宫女单独对话的，莫不是看上她了？
他只觉得得了个惊天大八卦，内心窃喜，又能用消息换银子了，随后捣着小步子快速离开现场，甚至还站在御花园外圈帮忙驱赶闯入的宫人。
“皇上……”
云染颤抖着身子，跪倒在地面上，头埋在地上，“不知上次哪里得罪了皇上，冲撞了皇上，还望饶奴婢一命。”
“你还挺惜命！难道不该说，冲撞了皇上，愿意以死谢罪吗？”
皇上负手看向她，眸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奴婢是惜命，但再小一条贱命也是命，皇上宽仁为怀，听说小时候连蚂蚁都不肯踩死。”
“你把自己比作蚂蚁？”
“奴婢自知连蚂蚁都不如，起码蚂蚁不会触怒龙颜。”
“朕调查过你，竟和朕熟悉的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那么，你出现在朕的面前，难不成是天意？”
“……”
“朕宫里缺个洗脚婢，你愿不愿意过来？”
这很明显就是侮辱了，根本不是对待心爱之人的态度，云染怀疑，他上次掐脖子，加上这次让她做洗脚的奴婢，怕是心中有怒气要宣泄。
那位白月光，在他心中扎了什么刺啊！
竟然许久再见到一个长相相仿的女子之后，没有半点重燃爱火，比如把她当成替身之类，反而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折磨。
否则这可是皇上，哪怕稍微喜欢一点，再小的宫女，宫外的民女，都能侍寝给个名分。
“原来如此，统子我知道了。”
“宿主知道什么了？”
“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喜欢把对白月光负面情绪发泄在我身上的感觉。”
“刚好，不用担心攻略太子时候，杀出一个皇上了。”
“可我担心自己被折磨死啊！”
云染默默和系统吐槽完，担心起自己的境遇，对皇上道：“奴婢，是东宫的宫人，太子不放人，奴婢不敢离开。”
“太子？”
皇上哈哈大笑两声，表情陡然一变，“太子也是朕的人，朕要他放人，他不敢不放。”
“可奴婢不愿意。”
“你敢违逆朕？”
“奴婢不想捏脚，奴婢敢。”
皇上被这么强硬的话一噎，从来没人敢这么回答，他俯下身，伸出手掐住云染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指腹擦在她脸上，轻轻划过。
和她相似的那张脸，自己曾经是多么痴迷，也多么想这样触碰一次，可是……
这么多年过去，他余留的只是厌恶，深深的憎恶，哪怕看到一个相似的女人，都控制不住想要掐死她泄愤！
云染被他触碰的瑟瑟发抖，因为他感觉到这位暴戾的帝王，真有可能下一秒钟把她掐死！
在深宫里，到处是他的地盘，就连太子也要俯首称臣。
如果他起了杀意，没有人能够救下自己。
“好美的一张脸啊，可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奴婢不、不懂。”
“朕真想……”
他狠狠捏住她的肩，想捏住一只鸡崽一样，手指加力，突然云染“啊”了一声，表情痛苦，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额发都打湿了，看样子不是装的。
“皇上，奴婢……肩受过伤。”
云染咬着牙说，忍耐疼痛，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触碰肩膀伤口，还是会有牵扯皮肉的痛苦。
皇上眼睛微眯：“你的肩怎么会受伤？”
“是……是扭到了。”
“扭到？”
皇上思索片刻，似乎是要确认什么，“撕拉”一声拉开了她的衣襟，露出肩膀部位，只看了一眼包扎的纱布，就知道了，这根本不是扭伤，而是锐物穿透伤。
云染衣裳被撕坏一角，只能用手捂住身前，露出窘迫之色，低着头，耳尖的颜色鲜艳欲滴。
“放你在东宫不安全。”
皇上突然说出这一句，震掉了云染下巴。
他知道了太子被偷袭一事？
但是想想，自己并非寸步不离跟着太子，或许是太子什么时候禀告了皇上也未可知，那么她身上的伤，他也辨认出了是箭伤？
“只是你又不愿意去朕宫里，那么，送你去浣衣局如何？”
皇上还是不依不饶，刚才看到自己的伤口，似是一分心疼，剩余九分都是看到自己被折磨的痛快。
但是，让她死得太快，又便宜了，所以才要一刀一刀片自己的肉。
“奴婢不愿，只想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你心意已决？”
“是。”
“那么，朕可以废了这个太子，重立太子，你愿不愿意跟随新太子？”
“……”
云染暗暗吐槽：“系统，皇上是脑子抽了吗，换太子这种事也亏他想得出来，这么颠的吗，就为了折磨一个和白月光相像的宫女？”
“我也搞不懂哎，可能这老男人受了什么刺激，变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