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做朋友

    程姣在横店陪了宋明澈三天，早出晚归满满的三天，观察了他在组里的为人处事，也在监视器里看了他的表演。

    临走那天她请导演和主创们吃饭，定在味庄最大的包间。

    说一些场面话对程姣来说是信手拈来，她先敬了导演。

    “作为明澈的朋友，很感谢您给还在念书的他这个机会，这对他是个很好的开始。”

    导演也是年轻导演，他请宋明澈认真介绍一下程姣，这两天总在现场看到她，但是没有好好打招呼。

    宋明澈说，她是一位制片人，在北京有一家自己的影视公司，既然是同行，大家的距离难免拉近了不少，程姣倒满酒一一敬了每一位主创，说给每位老师的话都真诚且不重复。

    宋明澈看着她，心里有些复杂，第一次见面，在xian那天，其实他有听到他们谈论她的几个ip，所以和她的接触，他是抱有一定目的性的，他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怎么会在刚认识第二天就约人单独喝酒，可他没想到她真的会千里迢迢来看他。

    他觉得那些利用和防备不该用在程姣身上。

    喝到热闹时，大家三三两两的互相敬酒，宋明澈小声在程姣耳边说谢谢，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拍戏，也是第一次有人来探班，从她来的那天他好像就有了底气，自从他妈出国，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你现在没有公司，没有经纪人，我是你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程姣干了手里那杯酒，淡淡地笑了笑。

    “朋友？”借着酒意宋明澈愣住了，他的语气有些不高兴。

    “那，艺人？今天我把这当成我的应酬，把你当成我的艺人。”程姣试探着说。

    宋明澈不再说话，站起身端起酒杯去找导演，她看着他一杯一杯喝了很多酒。

    那天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程姣正在卸妆却接到宋明澈的电话，他让她下楼。

    横店的冬天算不上冷，穿一件薄外套就可以，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站在路灯下，鼻头红红的，程姣在酒店大堂里就看到了他，她在那个瞬间挺想抱抱他，她总觉得他像落单的小狗，可怜又心疼，也说不上为什么。

    已是深夜，街上空荡荡的，来往的车辆也很少，这座小镇在这一刻才真正安静下来。

    她走过去，他们四目相对，然后宋明澈伸出手抱住了程姣，她愣住了，僵在那里任由他抱着，再一次闻到他身上带着冷空气的很干净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也想抱抱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他贴在她耳边说：

    “不做朋友。”

    程姣第一次感到了挣扎，她没说话，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宋明澈没有说问句。

    “不做朋友，好不好？” 他在这时把她抱的更紧了一点，他的思绪也一片空白，只有一颗贴着她的心脏孤独而强烈的跳动着。

    他想起这些天她切好的水果，每次换下的衣服都被叠好，她递来的水总是温热的，她每天等他收工不论多晚。刚才回到自己房间，他突然很想她，明明刚刚分开可他就是很想她，于是他一刻也不能等的来到她楼下，只有见到她，他才能觉得安心。

    “以后再说，好吗？”程姣拍拍他的背，她心绪复杂极了，有些难言的苦衷让她倍感煎熬。

    “先回去，明天还要工作，”她温柔的劝他，“我明天上午的飞机，等你杀青我去机场接你。”

    宋明澈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转身走了。

    程姣回到北京之后，他们俩有很多天没有联系，她猜测他在赌气，但她也没太多心思去管，临近春节，要忙的事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