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过是基操罢了
在谢婉君身后,两个大汉举着木棒对准她的头部。
那二人见谢婉君手上有掏武器的动作,立马高高扬起木棒砸过来。
同时,谢婉君也一个飞快转身,迅速矮下身子,然后一个侧身,绕到了那两人旁边。
“唰”的一声响起,空气中一道横着的白光闪过。
谢婉君拿那把小匕首,直接将其中一人的胳膊划伤。
“啊!”那人没有料到谢婉君的反应速度居然这么快。
不过一刹那的时间,那男人的大臂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这,嘶——”
那男人疼痛不已,捂着伤处弯下了身子。
谢婉君一脸淡定,这速度不过是她的基操罢了。
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她是知道的,正是被她锁进屋子里的那个男人,旁边的应该就是将他放出来的同伙了。
刚才谢婉君刺中的是那个同伙。
他捂着伤口,脸上露出非常讶异的神情。
“你、你一小小女子,怎么、怎么——”
那同伙男人一时语塞,说话结巴起来。
谢婉君知道,他胳膊上的伤不浅,方才情况紧急,她下意识自卫没能控制好力度。
匕首划过那人的大臂,想必差一点点就割到了他的白骨。
本来那两个男人手中都拿着老粗的木棍,但被谢婉君一吓唬,木棍早已掉落在地。
上午闹事的男人扶着他同伙的身体,那人的伤口很严重,不停流血,两个男人都很惊慌。
“完了完了,我怕是要死了!”受伤同伙声音颤抖。
上午闹事的男人此时倒又换上了“好兄弟”的面孔,一脸关心地按住同伴的伤口。
一时间,谢婉君有一种错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婉君欺负了他们两个呢。
正不知如何是好,上午闹事的男人怒目看谢婉君,质问道:
“你把我兄弟弄成这样,我看你是嘴痒痒,想吃官司了!”
“啊?”谢婉君有点儿震惊,“不是你们先惹我的吗?还想偷袭我。”
“我们什么时候偷袭你了?你看看现在是谁身上有伤!”
谢婉君还想张嘴替自己辩驳,可是看着对面男人一脸笃定地问责,她突然懒得开口跟这种无赖计较了。
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还要无赖。
于是谢婉君放松肢体,忽略那男人血淋淋的胳膊,两只手休闲地环抱在胸前,拿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一样,说道:“你兄弟受伤,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
谢婉君摆出的这副模样实在是欠揍,惹得男人生气地想要过来教训一下她。
不过他这一动,差点儿让他手里扶着的伤员摔倒。
男人只好愤愤站在原地,一只手扶着受伤的兄弟,另一只手用力指着谢婉君。
“你这姑娘真是不要脸,头一回见你这么耍无赖的,刚做过的事情就能撇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能污蔑人呢?我不过是恰巧路过而已,我做什么了?”谢婉君朝天上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们先耍的无赖,可别先贼喊捉贼。
“你你你你……”
受伤的那男人急得又开始结巴起来,他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嘴唇开始逐渐发白。
谢婉君虽然对这些无赖有一套应对的方法,可是看着男人受伤的那惨样,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好心劝了一句,“你兄弟伤得不轻,要赶紧去找大夫上点药啊。”
差点儿就触及骨头的刀伤,要是没有药物的辅助治疗,保不齐一条胳膊从此就废了。
他们这些卖力气生活的男人,要是没了一条胳膊,那岂不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谢婉君不希望因此与那个男人结怨,虽然明明事情是他们先挑起来的。
行走于江湖难免有恩怨,可是现如今她有了沐仪,还有了一个稳定的住处。
谢婉君开始有点儿能体会那些世俗人的心情了。
“看大夫?可是我们,我们哪儿来的钱啊?”受伤的那个同伙低声喃喃。
地上已经流了一地的血。
这两个相互扶持的男人,见谢婉君没有继续伤害他们的意思,便艰难地挪了身子,坐到了小屋门口的一个简易石凳上。
说是石凳,谢婉君严重怀疑这是不是随便从哪儿捡来的、一块比较像凳子的石头。
男人一直贴心扶着受伤同伙的肩膀,方才的嚣张跋扈渐渐收敛了起来,随着时间和血液的流逝,他的神情竟渐渐哀伤起来。
谢婉君反正没事儿干,就在小屋墙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靠着,看看这俩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期间,周围路过了许多人。
他们当然会看见受伤男人不断流血的胳膊,不过几乎没有要过来表示帮忙的。
有些人路过,注意到了一地的血,甚至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打开附近小屋的门走了进去——他们甚至是邻居。
这么冷漠的邻里,说实话谢婉君还是第一次见。
她都有点儿好奇,街坊们为什么对着两兄弟这个态度了。
虽然这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样子也不像是能干出什么绝顶坏事儿的人。
这一点谢婉君可以肯定,她行走江湖多年,看人很准。
“我说,你们真的得去看大夫了,好歹拿点儿药敷一下,然后包扎起来,不然以后这条胳膊可就真废了啊。”
两个大男人互相依偎着,好像没有听见谢婉君说的话一样。
许久,上午闹事的那男人终于抬起头,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
“我兄弟的伤你弄的,你得负责!”
声音哭哭哝哝的,说出来的话倒是如此蛮横。
当真是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刚的话。
谢婉君此时心里就在想,要是我刚才不还手,难不成你们把我打伤了还会出钱带我去治?
很无奈。
“不能再拖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大夫。”
受伤的那男人听了眼睛都亮了几分,翕动着苍白的两瓣嘴唇,连声说“好好好好。”
上午闹事那男人也很利索,立马将受伤的兄弟背起来。
他的腰弯得很低,貌似在给他兄弟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此刻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好像小弟一样的男人,跟在步姿潇洒的谢婉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