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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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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临纭也就在高中有求于他的时候,会故意撒娇恶心他。时隔多年再干这事儿,临纭心里也没底。

    不过很快,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两人不知低语了什么,随后相视几秒,一同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钟晓敏一个傻站在原地喝西北风。

    还说只是朋友,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不过没关系,有钟家这层关系在,褚邺泽迟早要和自己走到一起。

    这是他抵抗不了的命运。

    -

    “你不是说车上有药?”临纭有些费劲地跟在褚邺泽身后,在寒冬的夜里悲惨地步行去往八百米外的药店。

    原本穿在最外面的衣服放在吃饭的地方,她跟爸妈说这事的时候,他们立刻说过来陪她。

    但一听褚邺泽在旁边,临纭甚至听到听筒对面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那你和小泽都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啊。”

    临纭:

    褚邺泽每走几步就会稍微停下等一等她,偶然看到她冷的抖了抖,思量片刻,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脑袋上,“也不知道穿多点。”

    临纭有苦说不出,早知道他车上压根没药,她会信了他鬼话跑出来,天寒地冻地在街道上走吗!

    要不是担心他半路自己折回,临纭肯定会像以前一样有话说话怼死他,但此刻还是忍住了。

    只在心里偷偷怼。

    到药店以后,他直接让柜台前的人帮忙找药,省去了自己一排排找的时间,付完款拿着药膏和棉签出来。

    临纭边道谢,边伸手准备接过药,却见他冷冷地扫了眼自己,冻的发红的手麻利地拆开药盒,把药膏挤在棉签上。

    “袖子拉起来。”他淡声道,不容商量。

    一直都是这样,每回自己受伤了他都这样。生怕她不会上药一样,必须亲力亲为,像个虐待狂。

    临纭不情不愿地把袖子拉起来,却在拉起来露出手腕的时候,反应很大的盖住腕上的皮肤,欲盖弥彰。

    “你自己拉,我”临纭很心虚。

    比起他亲手卷衣袖,她更不想手腕上的秘密被发现。任何人都不能发现,更何况是当事人。

    褚邺泽不发一言,安静地照做,而后动作不太温柔地把药膏均匀地抹上,无视她的低嘶。

    那天临走前,褚邺泽不明来由地跟自己讲了一句话。

    他说,“不要告诉她。”

    她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对应的是自己和钟晓敏发生冲突时放的狠话。

    -这么喜欢他,你要不求求我,我把他的所有喜好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不要告诉她。

    -

    自那天的饭局后,临纭没再出门。

    演奏会近在眼前,她每天都在不分昼夜地练习。爸妈工作忙也不爱回家,只有时雪每天都来给她交代一下微博上售票的进展,顺带挑出一些粉丝鼓励的话讲给她听,缓解一下焦虑的情绪。

    几天相处下来,时雪发现自己老板就是个工作狂。她曾经跟过一个流量小花,小火一把后不思进取,每天投入工作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但临纭就不一样了,每天时雪到她家之后,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去给她送温水,一上午见不了几面。

    她像着了魔似的把自己关在琴房里,每天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生活。而时雪压根没什么工作可做,清闲到让她觉得,她没有底气拿这份工资。

    一直到彩排当天早晨,时雪才终于有了正式的工作,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干劲!

    临近演出,她在手机上查看购票情况。到底是世界冠军,在国内的首场演奏会座无虚席,眼下关于票的事儿,就只剩下vip票的发放。

    “临姐,vip票总共五张,你有什么打算吗?”趁着临纭在休息,时雪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荔枝乌龙茶走进琴房。

    坐在软沙发上休息揉着腰背的人想了会儿,“我爸妈估计没空,嘉嘉可以留一张,剩余的……”她顿了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元旦当天,应该是和家人或者爱人跨年吧,他……有空吗?

    时雪见她还在思考,出声提道,“要不然问问褚总吧,往年公司的优秀职员会分到类似的奖励,今年或许也会照旧。”

    两人想到了一处,临纭愣了下,旋即轻轻点头,“那你去把票拿给他们,毕竟他也帮了我们不少。”

    她官方地解释着,时雪拿上东西离开。等人轻轻叩上房门后,她才望着窗外的枯枝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她有点想他来。

    -

    午饭草草解决,一点半开始准备演奏会的彩排。

    演出场地在海城偏郊区的地带,附近是一些高级住宅区,很安静,相比于场内演出,她觉得这里更适合露天表演。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在里面调试音响和灯光。这些大多是星盛娱乐的人,走近了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临纭才意识到他们的不满。

    “本来跟我男朋友约了去盛江看烟火表演的,莫名其妙多了个任务,跨年都要加班,真的服了……”

    “关键她还不是星盛娱乐的艺人,凭什么指使我们啊……”

    “我猜网上传的多半是真的,她那个冠军可能含水量不小。”那人满目鄙夷,“不然怎么回国到现在都没创工作室,没公司签她?”

    “真材实料不都抢着要的,只有垃圾被丢到旁边,别人看都不看一眼……”

    临纭和时雪在两人身后听的一清二楚,被谈论的人面无异色,倒是时雪气的攥紧了拳。

    虽然她不知道网上的绯闻黑料到底是真是假,但关于临纭钢琴的实力,那是绝对没得怀疑的。

    至少目前为止,国内没有人能和她媲美。未知全貌,她们凭什么这样诋毁!

    前面的工作人员不知聊到什么,笑的前仰后合,视线往后一扫,表情立刻僵住,赶紧扯了扯旁边还在笑的人,四目相对,一时气氛凝至冰点。

    临纭头上压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面上戴着口罩,五官只露出细长微上斜的眉和一双杏眼。似温柔一卦的,此刻却横生寒意。

    沉默几秒,她忽而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

    站在最前头的工作人员许是心虚,跟着倒退了半步。

    临纭把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把录着音的手机藏好,笑问:“星盛娱乐的员工?”

    “……是。”

    那人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临纭,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照片的温柔高雅,不曾想话笑里藏刀的,让人止不住颤栗。

    “刚听你们说,你们好像对这次的工作安排很有意见啊。”临纭笑意不达眼底,浅浅一层,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没有……就只是……抱怨一下……”那人心虚地说着,挤牙膏似的越说越小声,最后头也不敢抬,一直垂头盯着地板。

    临纭觉得好笑,想到她和褚邺泽网上营造的“铁哥们儿”关系,漫不经心地说:“加班这事儿,确实不妥。回头我一定和褚邺泽好好说说,大跨年的,谁也不想加班,我理解。”

    职员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但也听出来她没想继续深究,于是换上殷勤的脸色,想带她往舞台去准备彩排。

    但临纭没动,双手抱臂,饶有趣味地看着一直不敢作声的姐妹团们。

    “我这人挺大度的,不容易生气。”她无厘头冒出一句,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嘴碎的几人,“但就只有一个毛病。”

    “不喜欢别人对我努力的成果指指点点。”她再往前走一步,微微垂眼看比自己稍矮些的工作人员,“所以啊,下次下结论前,记得要先查验成果。”

    说完,她笑着绕过呆在原地的几人,微卷的长发在背后随步子小幅晃动。时雪懵了片刻,随即快步跟上,将下意识留证的录音保存好,帮临纭和其他工作人员沟通。

    刚才在后排座位干站着的几人,也慢慢回过神来,互相对视几眼,心里窝着火也只能配合工作。

    就是不知道,临纭会不会真的跟褚邺泽说这件事,万一说了,她们的饭碗就难保了。

    台上的人已然将小插曲抛之脑后,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后,按着演奏会流程完整地走了一遍,每一首曲子都顺利地完成,失误基本没有,就是衣袖下盖着的烫伤蹭着有点疼。

    在家可以撸起袖子练,在这里显然没那么方便。等两个小时过后,和场地人员协调完毕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回家时,她视线往昏暗的后台扫了眼。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某一瞬间她好像看到那里站了个人。

    后台很暗,以台前钢琴摆放的角度,临纭和那人的方向是相对的。也就是说,他能在暗处不让人察觉地盯着自己。

    临纭停下脚步,往那边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没能再看到什么。

    “临姐?”时雪走在前头,听到后面的脚步停下,回头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临纭收回视线,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应该是太累了,工作人员一直走动,总不至于连活生生一个人都发现不了。

    “没什么,走吧。”

    时雪疑惑地收回远处的视线,没有人看到,在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浑身黑色衣裤的人。挂上工作吊牌,立刻混进职员当中。

    临纭回到车上,把暖气打开,时雪坐在驾驶座上缓缓打方向盘,驶回市中心。

    刚才伤口一直疼,这会儿有空能处理一下。她把袖子撸起来,在储物格里拿出一次性碘伏棉棒,面不改色地快速刷过伤口。

    几天过去,伤口创面小是小了,但因为总是不可避免的摩擦,导致她难以痊愈。要不是她演出礼服有袖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遮住。

    “vip票的事情,星盛那边打算怎么处理?”她上完药,装作不经意一问。

    “今天去的时候褚总正好不在,但我问了陆助理,他说褚总会出席今年星盛的跨年演唱会,他本人不会去,所以去的可能是底下的优秀员工。”

    时雪在红绿灯下缓缓停车,继续说,“他还说,如果你有指定的艺人人选,他也可以替你转交。”

    临纭听完前半句就没了什么兴致,随口敷衍着让他们自己解决。既然他来不了,前排的位置谁坐似乎都一样。

    郊区回市中心本身有一段距离,加上此时正好是晚高峰,回去的路程堵的水泄不通。

    临纭打算闭眼歇息一会儿,突然一个急刹车把她猛地震醒。

    “怎么了?这么慢的路段怎么急刹?”她抬手按在心口处,平复过分跳动的心脏,看着紧皱眉头的时雪。

    “前面的车开的好怪,好几次了,老感觉是故意的。”

    临纭偏头勉强看向前面车的后视镜,太模糊,没能看清什么。

    “路怒症吧,保持点车距,注意安全。”

    “好。”

    说是这么说,她坐在后排老感觉不对劲。打开微博,随意看了眼私信,暗如血的纯色头像吸引住她的目光。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那人发的内容。

    临落成泥:[海al24680]

    她的车牌号码。

    新拍下的车牌,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屏幕对面的人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几乎是同时,时雪这边再是一阵急刹。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她下意识看向前面的车。

    视线落下没多久,他打了几秒双闪。

    像在和她打招呼一样。

    “前面的不会是无证驾驶吧……好端端地打什么双闪!”

    时雪努力保持着两车的间距,但前面的车也越走越慢,一不留神又会被前面的车卡出一个急刹。

    临纭紧张地垂头再看手机,界面中传进来一条新消息。

    临落成泥:[iamlookingatyou:)]

    不知情的时雪终于驶出拥堵路段,长舒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打工人下班的快乐,

    “终于能回家啦。”

    “不要回去!”她尾音带颤,立刻打止她的话。语气有些严肃,把时雪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临姐?”

    “去星盛,不要回家!”

    “我们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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