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吓破胆了
就在陈久远遁之时,洛山马场内院,银面正在调息,却突然间被一股剑意打断,那剑意气息是如此的近,狂暴凌厉的气息似乎能瞬间摧毁小镇,银面暗骂一声:“该死”便快速找到白洛山安排下去,转身进了红面小院,红面也感受到了那冲天剑意,猜到银面来意,也就没有给他脸色看,两人商议了一会便各自返回各自房间。
当白东安排风少等人秘密住进后院时,已经有大夫等候着,顺带着各种伤药都已经准备充足,另外客栈临主道的二楼最边上的两间房从不对外开放,唯一通道也是直达后院,此刻,成了众鹰卫等候慕容苍的最佳地点。
天还没黑,风少便醒来过来,检查了一下自身,内伤较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他也无大碍,但是风少却发现自己元力运转非常缓慢,以往调息一晚上能将枯竭的元力补充完全,还能将元力更凝练,现在一晚上恐怕也只能恢复十分之一,也就是说,现在风少至少要调息十天,才能恢复元力,这还是在没有消耗的情况下,这期间只能单纯的靠技巧战斗,风少暗骂一声后只能作罢,百无聊赖的上到临街二楼,此时守着窗口的是离,离见风少过来,便让了位置,等风少坐定后站在一旁候着,风少拉过一张椅子,让离陪自己坐着,了解到离伤势无大碍,便放下心来,之后两人就这么干坐着看着主道上人来人往,突然,风少视线被一辆马车吸引,马车出现在主道上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马车非常不合时宜的是沿着主路向西走,白驹镇只有这一条主路,向西走就出了小镇,途中没有任何落脚的村镇,只有到达楚江桥时才有落脚的地方,白驹镇到楚江桥马车只需要六个时辰多点,既然一个白天就能完成,为什么非得晚上冒着风险出去呢?风少示意离叫来白东,白东意会,快速安排人跟了下去。
白洛山目送两人离开后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回院子休息,管事的快速赶了过来:“场主,前一会小白客栈急匆匆来了位姑娘,是掌柜的接待的,因那姑娘异常貌美,场里盯梢的就多留意了一下,谁知无意间发现就在那姑娘走后不久,小白客栈秘密接回来几个受伤的人,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就是早些日子从这经过的慕容山庄小公主慕容小雪,至于其他几人都是生面孔,有两人似乎受伤很重,被抬进去的。”白洛山瞬间锁紧了眉头,管事不由得停下话题,见场主示意接着说,便将查到的打斗地点及交手后留下的痕迹一五一十汇报清楚后便退了下去,白洛山不由得想起两位少主离开之前,似乎在山脉那边传来一道非常强烈狂暴的剑意,之后四少主便让自己准备马车,可以断定,那道剑意跟慕容小雪一群人肯定有关系,但是跟少主急匆匆离开有关联吗?慕容小雪去了临水镇,去临水镇肯定是去风家,而少主刚带人灭了风家,明知道慕容小雪在风家,没理由单单放过她,只有可能是慕容小雪躲起来逃过一劫,这么算来,倒是个机会。白洛山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又有眼力,一念至此,便迅速安排下去,自己也快速赶向北面马场。
银面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面具下的一双眼睛警惕的望着前方,车顶横梁向前延伸出的柱子上吊着两盏夜灯正发出昏暗的光亮,马车已经出了白驹镇一个时辰,前方就是茂密的山林路段,银面轻轻握紧了右手缰绳,那粒伤药确实让他暂时的稳住了伤势,在与陈久一战时才能发挥出六七成实力,但伤药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到现在他仍然只恢复了三四成的实力,而且伤势没有太明显的好转,所以在感应到那股剑意时,银面毫不犹豫的坐车远离,马车才驶出白驹镇没多远,银面就发现后面盯梢的,解决掉靠得近的一批,却让后面一批盯梢的警觉逃走,一路上银面时刻警惕着,如今一个时辰过去了,沿途就没有任何异常,正当银面烦躁不安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林路里面传了出来,银面小心的驾车靠向路右边,右手推开剑鞘放在最方便的位置,双眼紧紧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几息后,三匹快马飞快的从马车旁掠过,扬起一阵尘土,银面侧头望向几匹快马,挥手散开面前尘土,岂料,马上为首一人正好也回头看他,两人四目隔空相对,银面心头巨震:“慕容苍还好走得快不然就走不了咯。”银面快速回身坐正后稳稳的驾着马车,直到快穿过茂密的山林路,银面长出一口气后发现后背衣襟已然湿透。
慕容苍如鹰般双目看了驾车之人一眼,发现此人面罩下的皮肤非正常的肤色,但露出的部分较少,隔得远也没看清,心头也在纳闷,难道是带着面具?大晚上的戴面具,还蒙面,岂不是多此一举?想到此处,慕容苍示意身旁郁良去查看一下,郁良点头,快速掉头向马车疾驰而去。
不一会,郁良远远的看见马车停在路边,车头夜灯犹如一盏信号灯,郁良放缓马速,缓缓靠近马车,却发现车头没人,轻轻来到车尾,剑鞘小心挑开车帘,里面也没人,郁良眉头紧锁,元力缓缓透体而出,警惕的观察着两边山林,眼看就要出丛林了,对方一定是听到马蹄声后躲进了山林,观察片刻后,郁良无奈牵马走向白驹镇方向,走出十多息后,郁良放开马绳,轻拍马头后,猫着腰放轻脚步折返回去。
银面与红面藏身在左边山林,见来到马车旁的是慕容苍身边那人,当对方元力涌现出血红色,银面双眼杀气尽显,正想下去,却被红面轻轻按住肩膀,红面摇了摇头,银面愤愤然低下身子,不一会,见那人牵马走了,还没等银面动作,红面轻声道:“再等会,他还会回来。”果然,没过多久,挨着右边山林阴暗处,一道身影轻轻摸了过来,在离马车还有一点距离时,悄悄藏身在一株灌木阴影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灌木阴影里的郁良才悄悄离开,远远的听见马蹄声后,银面与红面从山林藏身处回到马车上,银面质问道:“师姐,就一个帝级,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且不说你我伤势,杀了他,慕容苍肯定会回来,按照我们现在情况,逃又没力气逃,打又打不过师弟,小不忍则乱大谋。”“哼,等我伤势复原,我倒要去会会他。”银面吃瘪后不再说话,驾着马车快速离去。
慕容苍听完郁良汇报,心里更加笃定那人有问题,只是当下来不及管他,于是三人加快速度赶往白驹镇。
小白客栈后院,小黑刚醒来,伤势已经稳定,修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正当众人聚在小黑房间闲聊时,白东敲门进来禀报盯梢的被杀,还有一人逃了回来,没看清长相,带着面具。
风少见白东欲言又止,便安慰道:“东叔,你放心说吧!”
白东紧紧看着风少一会才缓缓道:“最近客栈里,酒楼里所有人的话题都是风家关于风家的。”白东不敢说风家被灭这个字眼,只得换了个方向。“而且,消息已经传出很远,风家在外的各大产业都在被吞噬。”
风少闻言瞬间黑下脸:“那东叔,你是怎么想的呢?”
白东见风少那骇人的神色,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话音都带着哭腔:“小的一直忠于风家,之前到处传言风家没了,老爷少爷都没了,小的心里害怕,如今见少爷没事,小的心里高兴。”
“这么说,东叔的意思是风家没了,就剩我一个,怕我连累到你还是怕被仇家报复?”
“不是,少爷,小的不敢,小的只是个生意人,害怕拖少爷后腿。”白东跪着还不安心, 还准备磕头。
风少扶起白东,看白东仍旧战战兢兢,便叹了口气道:“我们待不了几天,之后你就安生经营这客栈吧。”白东似乎不敢相信风少的话,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对了,婶子和川哥呢?他们怎么不在啊!许久没跟川哥一起骑马了。”
白东听见风少看似平常的一句问候,心里顿时炸开了锅,神色忽变,虽然只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但还是被风少察觉到。
“一川喜欢骑马,这会儿估计还在马场,他娘不放心,怕他惹事,跟着他。”白东控制着声音尽量平稳着道。
“川哥还真是痴迷马术啊,既然这样,那等明天他回来我再找他叙旧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风少心里泛起浓浓的失望。
白东闻言便快速退下,飞快回到自己房间里猛灌一口凉水后才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良久,白东快速写下一张纸条,叫来心腹小厮交代清楚后才缓缓平复了情绪。
而白东走后,众鹰卫加上慕容小雪纷纷围了风少,风少淡然一笑:“你们干嘛?”离率先忍不住怒骂道:“白眼狼,晚饭前我去找他就没见他人,回来后支支吾吾的,盯梢的都告诉他马车是洛山马场的,他居然”
“离”风少看了眼离,摆了摆手,阻止离再说,接着扫视一圈后,招呼大家坐下,慕容小雪紧绷着身子坐在风少旁边,风少见状握住她小手给了个安慰的眼神,小雪眼巴巴的看着风少,搞得风少心里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于是向小雪投去疑问的眼神,小雪突然间正色道;“翔哥,我想帮你,这次我能帮到你。”
风少哈哈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慕容小雪本来还挺兴奋的,听明白风少话里有话意思后,一阵火大:“我怀疑你在骂我,哼,我走了。”
风少见状对坎使了个眼色,坎意会,跟上慕容小雪,经过风少身边时,风少拉住坎用只有坎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难以实现,别让她回来,带着她去慕容山庄。”
坎美眸死死盯着风少,恶狠狠的吐出一句:“你活,我活”说完快步跟上慕容小雪,风少看着两女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又是一个犟娘们”
几息后,风少追着出去,一边跑一边吼道:“你们两给我站住,不就是没给你们买胭脂水粉吗,不就是没带你们喝酒蹦迪吗?至于刚到就这么折腾小爷啊,有本事你两走了就别回来,小爷我多的是女人,不差你们两个。”
慕容小雪在前抓起一个花瓶就扔向风少,风少躲过,花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小雪似乎还不解气,身边凡是能顺手抓到的全都扔向风少。
风少见两女走后,气呼呼的回到房间,似乎不解气,将房间里部分花瓶摔了个稀烂,老半天后声音才平息。小黑靠在床上,一脸揶揄的嘀咕道:“演得真像。”
两女出了客栈,身后两道人影便悄悄跟上,还有一人快速汇报给白东,坎瞬间便察觉到有人跟梢,向小雪使了个眼色,小雪回敬一个眼神后,两人快步向大白酒楼而去,酒楼和客栈相隔也就百来米,进到酒楼后,小雪直接向小二要了个雅间,而此时东久逸刚压了一口酒,便见到楼梯口上来两位姑娘,当看清走在后面的坎时,东久逸一向从容不迫的神情居然瞬间呆滞了,上次远远一撇便惊为天人,此刻近距离看到那姑娘,发觉自己居然找不到词来形容她,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停了,眼看姑娘就要进入雅间,东久逸快速走向坎,边走边喊:“姑娘,请留步。”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回应,只得快步走到坎面前快速说道:“很抱歉,姑娘,在下名扬马场东久逸,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两位可否赏脸”“没兴趣麻烦让开一下。”坎眉头紧锁,直接拒绝,东久逸尴尬了一瞬:“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二楼大堂内用餐的客人很多都是酒楼常客,见丰神俊朗的,风度儒雅的东久逸此时略带紧张,局促的模样纷纷惊呆了,通常都是一副从容不迫,永远都是胸有成竹,沉稳老练的样子,为何现在却随即不禁感慨这是谁家姑娘,本事这么大,能让堂堂名扬马场少主局促成这模样,要知道,东久逸可是白驹镇年轻一辈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多少姑娘朝思暮想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