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塞壬
两人的脚程都不慢，走了几天又来到了一个两江交汇处。途中两人顺手灭了两个成精的妖怪，都是最近修炼起来的后天之妖，轻松解决了。然而这次即便是李建中也面露沉重!
《太平广记》云：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翻译过来就是：海人鱼，东海里有。大的长五六尺，样子象人，眉毛、眼睛、口、鼻子、手、脚和头都象美丽的女人，没有一样缺少的。皮肉白得象玉石，身上没有鳞，有细毛，毛分五种颜色，又轻又柔软，毛长一二寸，头发象马尾巴一样，长五六尺。阴部的形状和男人女人的一样，靠海的鳏夫寡妇大多都捉海人鱼，放在池沼中养育。交合时，与人没什么两样，也不会伤害人。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最近这里传言出现了传说中的人鱼，男女皆有。晚上的时候若是有船只从江上路过会听到动听的歌声，在江心能看到有一个人身鱼尾的东西侧坐着在月下高歌。
然而现在的人可不想以前那么傻，看到这种还傻乎乎的上前一探究竟或者想要一亲芳泽。看到之后只会加速驶离这里，祈祷不要遇到妖魔鬼怪，若不是身有千斤担，最近根本就没有愿意冒险。
然而纷纷事与愿违，人鱼见诱惑不成就会直接飞上船，将所有人杀掉!事后江的下游就会出现一些载满尸体的船只，经过查看并整合监控才发现事情的经过。
这事一经报道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现在根本没人愿意靠近这一片水域，有不信邪的，都死了!
在监控中可以看到至少有两只人鱼。女人鱼的歌声据有迷惑性，能让人失去身体的控制，让人变成行尸走肉一般。而男人鱼则更为残暴，选择将路过的人生生分尸!
如果只是如此，见过眼镜王蛇的师徒二人不至于这么沉重。其实之前政府和军队也想过各种办法，有一次利用计谋，军队用炮弹进行了洗地轰炸，原以为此次清剿十拿九稳时，另外又出现一只男人鱼，手拿着一把钢叉，直接将所有导弹在空中摧毁，然后用法术撑起一片光幕，毫发无伤地挡住了爆炸的余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鱼看起来虽然实力深不可测，但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鱼喜欢在那一块袭击船只以外，手拿钢叉的人鱼只在军队强行轰炸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根本见不到。同时三个人鱼也从来不流窜位置 ，就一直在那一块。后来不知道怎么得了三个人鱼都不见了，但也没有人敢于去尝试。
师徒二人了解了始末，不知道为什么，李建中觉得很讨厌那个手拿钢叉的人鱼，但同时也很忌惮，总觉得它很不简单，比之前的都要厉害。
商议之后，两人决定李建中前去勘察一番，而张丰这在远处压阵。
江河汇流却泾渭分明，虽然江面水波荡荡，潮起潮落颇为平静自然，但如今社会在这个交通要道这么自然本就不正常。
来到此地的李建中明显的察觉到不正常，虽然一个生物都没看到，但是那里有一个灵气组成的漩涡。漩涡底部正是三个人鱼，一个腿上横放钢叉盘膝在中，漩涡中心正是它，另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鱼分离左右，似在护法。
等李建中接近的时候左右一男一女两个人鱼对视一眼，飞出江底，赫然是两个金丹初期!
但是两个人鱼并未放松警惕，因为在李建中身上他们感受到了入塞壬族长一般的压力，甚至隐隐更强!
男人鱼招呼一声，带着女人鱼一起朝着李建中攻取。之前两个人鱼都从江中唤来一股水流化作长枪，一劈之下音爆连连，李建中感觉虽然很强，但比起自己，终究是差了火候。
只见李建中双手拨动，阴阳鱼图在手中显现，太极的牵引之力将两个人鱼身形牵引得不受自己控制，反手一击将他们震伤打飞出去。
这让两个人鱼有点不能接受，不是说这人身受重伤吗而且确实没有灵气波动啊!毕竟他俩当初是在族内见过李建中和岩蟒的。
“结阵!”两个人鱼不能退，现在是族长突破的关键时期，一旦成功，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人鱼族的。
两人结成两仪之阵，一左一右交叠穿插同进同退，分担伤害，确实让李建中一时无法建功。
不过李建中也打出了火气，只见双手打出太极桩架，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在太空中生成，然后分化成两条阴阳鱼分别朝着两个人鱼砸去。
而两个人鱼也只能接招，两人牵引水流形成两只交叠的人鱼冲天而起，针尖对麦芒!四鱼相撞，在气机的牵引下两个人鱼口吐鲜血狼狈倒地，而李建中却纹丝不动，高下立判。李建中冲过去一人拳送其归西，然后将尸体扔向远处的张丰所在。
战斗的时候张丰躲得远远的，因为战斗的余波已经将周围打得一片狼藉，残枝败叶无数，地面仿佛地震过一般，出现许多巨大的裂口。这种余波不是张丰能抵挡的。
李建中走向江面，双手一搅，原本滚滚而下的江水硬生生被李建中搅成漩涡!江底的塞壬心中感慨一声，不得不停止突破，它的金丹已经滴落了一半，没想到突破没被其他四个护法打扰，却被李建中找到了!
那，只能先将李建中宰了!刚才的战斗它也观察了，如今的李建中没有灵气修为，只是凭借肉身气血而已，最多也就金丹后期的样子，同境界下它无所畏惧。
只见还在转动的漩涡中间出现一只巨型人鱼，同时体外还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由水流汇聚而成的人鱼。长尾一甩，泼洒着漫天水波就朝着岸边的李建中撞击而来，招式是同样的招式，但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李建中结印，太极图出现挡在前方，然而即便如此也被击退了十几米，在地上留下两行划痕!巨型人鱼破碎，撒下漫天水幕。
塞壬见状，心中大定，手握钢叉唤出无数水剑铺天盖地打向李建中。
李建中面不改色，双手搅动让水剑跟着自己的心意流转然后甩飞回去，结果塞壬直接抽走其中灵气，又变成一片水流掉落。
李建中心里思考，“这人鱼控水能力极强，自己在水边战斗极其不利啊!”
又对了几招，双方不相上下，但因为人鱼借助水力，一直处于进攻态势。
突然，人鱼借助浪涛冲天而起，滚滚流水漫天，在人鱼的牵引下也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转逐渐构建一个阵图，然后携滔天之势压来，透露出的威力已经隐隐有些突破了金丹的界限。
远处的张丰见这个阵势，连忙朝着李建中跑过来提醒他快跑。
李建中气血外放运转太极之意，让自己和人鱼分别处在阴阳鱼眼处，位置颠倒，这巨大的阵图在人鱼的措不及防之下狠狠朝着自己镇压而来，将自己打成了重伤!
而李建中则是因为强行使用这等战技受到反噬，毕竟他从来没有施展过，只是临时起意，自己也没想过一定能成功。
塞壬没想到李建中即便失去修为也能有这一手，所以措不及防之下被打成重伤，然而看到李建中也伤得不轻，也以为是李建中强行施展秘法，心里稍微得到安慰。
“人类，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塞壬想拖延一下时间，因为那一下让他的金丹有些不稳。
李建中一脸茫然“说得好像我们认识一样!”
“当初我冒着全族被灭的危险将龙王之地告知于你 ，而今我突破在即，你也身受重伤，为何不能各自相安”塞壬说得慷慨激昂，好像李建中亏欠了它似的。
李建中看他跟看傻子一样，要打就打，废话这么多干嘛想着也是强压伤势，趁着对方被打出水，来一波强杀。
李建中在水面悬浮着，双手一撮，打出一片水幕袭向塞壬。塞壬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应战，塞壬将钢叉舞得滴水不漏，将攻击挡在外面，纵身一跃就想重回江中。
李建中见状又怎么会让它得逞也是不甘示弱迎击上去，然而塞壬隔空控水，一只利箭直直朝着李建中后背射来，李建中反应不及，大腿被射中，血流如注。李建中极为生气，不管不顾就要上去打杀塞壬。
脚下不自觉的踏出大禹步躲避塞壬的攻击，手脚相加，太极防御和反弹，谭腿助攻。塞壬本想远战，奈何被李建中近身，只能拿着钢叉和李建中肉搏，打得乒乓作响。
这钢叉名叫海王戟，用来控水如虎添翼，然而现在塞壬被李建中打得一退再退，已经逐渐远离了水域，让塞壬战力有所下降越发不支。如无意外，这么下去塞壬必败无疑。
两人的战斗让他们路径上的一切都化为齑粉，山头破碎，树木乱飞，直接犁出了一条直线快车道。
塞壬心中焦急，反复衡量，如今突破不成反有性命之忧。若是强行突破有几成把握若是不成能否活命之后还能晋升元神吗
“人类，我用一个消息还我一命可否事关你自己。”塞壬选择挣扎一下。
李建中一阵无语，“……又来!废话真多”这时候他腿上的伤已经被虚影治好，而且随着战斗的增多，技巧和实力逐渐觉醒，可谓越战越勇，不想和塞壬废话。
塞壬连忙喊到“你的那条宠物蛇为了寻你被电老怪打伤，垂死逃脱，如今生死不知，你不想知道它的情况吗”
“蛇宠物蛇寻我”李建中脑子一愣，他记得当初那条巨蛇确实说过他失忆了，问他认不认得它。难道那巨蛇不是想吃了自己，而是想照看自己那是自己的宠物吗莫名的，李建中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有些愣神。
塞壬又纠结了，要不偷袭一波“反正都是仇人，干了!”想着默默向海王戟中注入灵气，三个枪头合拢在一起，凝聚为塞壬的最强一击!
剧烈的危机感让李建中从思索中惊醒，海王戟枪头已经接近身前一米。来不及细想，李建中唤出太极图挡在身边，然而直接被海王戟打飞出去，喷出一口老血，身受重伤。
李建中此时还有些恍惚，自己仿佛想起了什么。然而此时事态紧急，塞壬见一击得手抢攻上来。
李建中运起太极抵挡，一时间落入下风，只能苦苦支撑。然而岩蟒的身影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时隐时现，他觉得这条蛇对自己很重要。
手中的招式不自觉不再是太极，而是有了蛇影子，同时脚踩禹步模仿蛇的试探闪避，而手上则打起了蛇形拳，趁着塞壬一招不备，一招蛇探头将塞壬的肩膀打中，直接打断!
塞壬踉跄退后，一脸不可置信。如果之前的李建中给他的感觉是防御无敌，攻击不足，那么现在的李建中则给他阴冷有余，攻击十足的感觉，自己一着不慎就要惨遭毒手。
李建中仿佛陷入了某种状态，双手开合只见不再是太极圆满之意，而是透露出一股灵动，隐忍，冷血无情，一击必杀的意境，同时周边灵气被引动，朝着李建中汇集过来。
塞壬脸色一变，这个人类难不成要突破那还得了!塞壬心中一狠，将海王戟甩飞过去，妄图打断李建中的状态。然而李建中灵动异常，直接避开，然后脚步一错就出现在塞壬面前一手前伸，隐隐有蛇口张开，扑咬过来的异象出现。一击得中，塞壬胸膛炸开一个口子，将他打飞出去。
趁塞壬伤重反应不及，李建中移形换位，追上之后又一击打在同一个地方，直接将塞壬胸膛炸开!
塞壬惊惧不已，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建中一下子变得如此强大，现在的它真的是命悬一线。没有办法，只能搏命而为了!
塞壬拼尽全力爆发，将李建中震退，然后飞速融化体内金丹，妄图再次强行突破至元神境。不突破必死，突破不成功也是必死，但若侥幸得逞，或可反杀，一线生机，不可不赌!
塞壬突然高涨的气势让顿悟状态中的李建中有些捉摸不定，蛇的习性是等待时机一击必中，所以在没有把握时候会犹豫不决。因此也给了塞壬突破的时间，几百年的沉淀让他和其他几个护法其实都有了突破的可能，只是害怕被黑龙忌惮所杀，所以才没有谁敢进行尝试。而今机缘巧合之下，让他们能尽情释放自己的潜力，不得不说是苦尽甘来。
或许是塞壬的潜力也很巨大，或许是几百年的沉淀让他到了一定地步，塞壬也迎来了属于它的雷劫。李建中在气机的感应之下选择退走，当第一道雷劫落下的时候就已经从那种玄妙的状态惊醒。察觉到眼前的情况之后选择了远远的观望，同时一魂归位，想起了许多事情。原来那条傻蛇是自己的好朋友啊!
而塞壬因为身受重伤，渡劫失败被几道雷劫打为飞灰，什么也没留下。死前也是极为凄凉“我塞壬生逢末世，逆天而行修至金丹，几百年来遍寻东海机缘才修至金丹后期，又为了族群卑躬屈膝不得自由。而今黑龙已死，灵气复苏，苦尽甘来，为何这贼老天就是不让我好过我恨呐!我恨呐!”
李建中感受到塞壬心中的悲凉也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也会落得此等地步一定要努力变强!想到这里李建中又是一阵恍惚，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让自己极为无力的岁月，但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