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参娃娃

    等李建中回到本草堂，他花光积蓄买了一批甘草，奈何往常的他并不在意金钱，所以等将甘草的光芒补充好后他又有了另一个苦恼——赚钱。至少要做到想补充甘草和黄芪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补充，要是能有自己的药材产地是最好的。

    有了黄茋的成功，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篇章，不知道本草纲目讲不讲究顺序，李建中心里想着。只是又叹息一声“获取黄茋的过程九死一生，若不是天光将亮，那个空间强制消失，即便有甘草篇自己也会被吸干吧!”

    等到下午，孩子们又来了!这次倒是没有那么急切的找他讲故事，而是先掏出了作业写完才开始缠着李建中。孩子们告诉李建中，他们马上期末考试了，最近学业比较紧张。

    李建中主动提出给孩子们讲讲故事，孩子们当然欣然接受。而这次李建中讲的也是一个医生的故事。

    传说，人这一辈子会遇到三次仙人，只是凡人有眼不识泰山，分辨不出罢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清水江边上，有一个叫罗好施的医生。他为人乐善好施，医德高尚，从不向人索取任何一点东西。他一生行医，足迹踏遍侗乡苗寨，医治了很多病人。他深知病人的疾苦，所以从来不辞辛苦，早喊便早来，夜喊便夜来。

    有一年夏天，当地瘟疫横行，罗医生忙的不可开交，脚不沾地，但是瘟疫依旧很严重，病人也始终不能痊愈。

    这个时候，罗医生想起了一个传言:时不时的有人说曾经在一个叫做人参山的地方看见过一个系着红肚兜又白又胖的小男孩，但是人们叫它他也不应，一个转身就钻进土里消失了。以前的人们一直对那座山很害怕，觉得会有妖怪住在里面，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靠近。

    但是现在瘟疫横行，久病难治，罗医生是为数不多的还有行动能力的人，于是病急乱投医，将主意打到了人参山上，即便真有妖魔鬼怪，也不过和得了瘟疫一样，大不了一死而已。

    一念至此，罗医生嘱咐了稳定瘟疫事宜，装点好行囊便朝着人参山而去。

    罗医生走了三十天三十夜，浑身已经脏兮兮的了，蓬头垢面，仿佛逃难之人来到人们传言的人参山脚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拔腿往山上走去。还没走多远，他就发现周围出现了许多自己从未见过的植物，高达60厘米；根茎短，主根纺锤形；掌状复叶3~6轮生茎顶，叶柄长3~8厘米，无毛；小叶3~5，膜质，中央小叶椭圆形或长圆状椭圆形，长8~12厘米，侧生小叶卵形或菱状卵形，长2~4厘米，先端长渐尖，基部宽楔形，具细密锯齿，齿具刺尖，上面疏被刺毛，下面无毛，侧脉5~6对；小叶柄长05~25厘米；伞形花序单生茎顶，具30~50花，花序梗长15~30厘米；花梗长08~15厘米；花淡黄绿色；萼具5小齿，无毛；花瓣5；花丝短；子房2室，花柱2，离生；果扁球形，鲜红色，径6~7毫米；种子肾形，乳白色。

    罗医生不敢妄动，若这里真有神仙人物或者妖魔鬼怪，自己擅动他的东西，可能会让这里的主人不高兴，自己可是有求于人的。奇怪的是，自己并未看到传闻中的小男孩。

    其实这时候，人参娃娃已经在地底注视罗医生很久了，只是人参娃娃胆子小，不敢露面接触生人。

    罗医生上山也没有路，加上不敢踩踏这里遍地都是但其他地方又没有的植物，所以走得颇为艰难。

    等他来到山顶，又过去了三天两夜。其实罗医生内心很是焦急，村子里的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他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一点发现都没有。

    又过了两天，等他到山顶，他看到有一座没有香火的小庙，里面供奉着一个小男孩。

    罗医生心中大喜，不管是神是妖，终究要尘埃落定了!他疾奔向小庙，虔诚的跪拜在地上向小男孩祈祷“仙人在上，小人罗好施，自东边八百里处的地界而来。小人那里先前虽有病痛，但小人不辞辛劳，也还能治得一方平安。但今年不知为何，我们那里瘟疫四起，小人的医术实在是治不好乡亲父老。听闻这里有一位小男孩模样的仙人，便冒昧来此，还望仙人垂怜，救救小人的乡亲父老吧!”说完五体投地，悲从中来，哭泣不止。

    小男孩从罗好施刚进山就关注到他了，见他从上山开始就没有踩坏过一株人参就觉得他是好人。而今看到他敞开心扉吐露心声，更是心生怜悯，决定帮他一把。

    于是现身来见，怯生生的问到“能具体说说你口中的瘟疫到底是什么状况吗”

    罗医生没敢抬头，只听着似乎是娃娃的声音，连忙回答“体虚欲脱，肢冷脉微，脾虚食少，肺虚喘咳，津伤口渴，内热消渴，气血亏虚 ，久病虚羸，惊悸失眠，阳痰宫冷。”

    人参娃娃开口，“既如此，我传你个方法。虽然我之同族只有我一人成精，但他们天生便具有灵性，会钻土逃跑。你需进山挖掘时，随身携带红绳，提前给人参系上以防其逃跑，方可采挖成功。回去后将其根须熬煮，送于病人服下即可，但不可过量，量大则为害。”

    罗好施听闻此言，先是跪在地方叩拜不止，但又心忧乡亲父老，于是赶紧起身将自己身上穿的据说能辟邪的红色内衬撕成一条一条的。自始至终都不再向小庙多看，以免亵渎神灵。只是临走再次向小庙叩拜时，看到一个系着红肚兜，又白又胖的小男孩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罗好施三拜九叩，抱着采到的人参匆匆而去。

    等罗医生带着人参赶到家乡，已经病死了好多人。罗医生不顾自己的一路劳顿，开始为大家熬制人参汤。喝完之后，大家的瘟疫真的转好，过了几天就真的痊愈了。

    有的人偶尔见过这种植物，只是之前并没有当回事。如今得知人参竟然可以治大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到处采人参。外面采不到，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有的人克服恐惧前往人参山采摘。

    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没有掌握方法，但是不知是谁偶然间掌握了诀窍，所以人参山的人参也被采摘殆尽。

    有一天，一个鹤发童颜，长须飘飘的老人找到罗医生，说因为罗医生一辈子行善积德，天帝很是赞扬他，于是让老人来给罗医生做一顿饭。

    罗医生本来坚持不受，但耐不住老人的热情，于是跟着老人去到家里。只见老人家长有一口铜锅正呼呼的往外冒气，锅底柴火烧得正旺，缕缕香气散发出来，罗医生闻了一口便觉得飘飘欲仙。

    老人给罗医生解释，锅中煮的乃是一个成精的药材，它为了异族之难，让本族子弟死伤殆尽，于是被剩下的族人告发到天帝那里，天帝看他本就是一味延年益寿的神药，便决定将它煮了来奖励一生行善的罗医生。

    而罗医生早就有所怀疑，等老人说完便实在忍不住了，揭开锅盖一看，当真煮的是那个帮助他的人参娃娃。

    于是赶紧将人参娃娃捞出，而此时的人参娃娃早已奄奄一息。于是赶紧向老人跪拜下去，恳求老人救救人参娃娃，并说明情况。

    老人听后也颇为动容，但他无法做主，于是向天帝反映。天帝听后也深感自责，于是降下神力将人参娃娃救好并封它为“百草之王”。但人参娃娃本就因为这一系列事情很伤心，即便是被封为百草之王，也再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从此，人参也只能来深山老林才可以存到，且一不注意采摘的时候就会溜掉，而人参娃娃更是连关于它的传闻都不再有。

    其实也不是人参娃娃心态脆弱，在罗医生之前人参娃娃也被伤害过一次。

    在很久以前，山东有座云梦山，山上有座云梦寺，寺里有两个和尚，一师一徒。老和尚无心在山上烧香念佛，又不好好勤勤恳恳种地，还对小徒弟百般虐待，小徒弟被老和尚折磨得面黄肌瘦。

    有一天，老和尚下山去了，留小徒弟在寺庙里干活，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帮着小和尚做事。从此以后，只要老和尚一外出，穿红肚兜的小孩就来帮小和尚的忙，老和尚一回来，小孩就不见了。

    日子久了，老和尚见小和尚脸色红润，再多的活也能干完，感到很奇怪。心想，这里一定有什么奥秘。他把小徒弟叫来，威逼盘问，出于无奈，小和尚只好说出了实情。

    老和尚心里思忖:深山僻岭，哪来的红兜肚小孩呢莫非是神草棒槌(人参)于是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根红线，穿上针，递给小和尚，并交代说:“等那孩子再来玩的时候，你悄悄地把这根针别在小孩的红肚兜上。”

    第二天，老和尚下山了。小和尚本想把实情告诉穿红肚兜的小孩，可又怕老和尚打骂，只好趁小孩急着回家的时候，把针别在了小孩的肚兜上。第三天清晨，老和尚把徒弟锁在寺里，自己拿着镐头，顺着红线，找到一棵老红松旁边，看到那根针插在一棵棒槌苗子上。他高兴极了，举镐就刨，挖出了一个“参童”来。

    老和尚把“参童”拿回寺里，放进锅，加入水，加上盖，压上石头。然后，叫小徒弟生火烧煮。不巧这个时候，老和尚的朋友有急事找老和尚下山去，老和尚推辞不掉。临走时，老和尚对小徒弟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回来，不准揭锅!”

    老和尚走后，锅里不断喷出奇异的香气。小徒弟出于好奇，不顾老和尚的叮嘱，搬开石头，揭开锅盖。原来锅里熬着一只大棒槌，香气冲鼻。小和尚掐下一块放进嘴里一尝，味道又甜又香。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和尚干脆把它吃光了，连汤也喝个精光。

    就在这时，老和尚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小徒弟一急，不知所措，在寺院里跑了两步，顿觉两腿轻飘，悠然地腾空而去。老和尚一看这般情景，知道“参童”让小徒弟偷吃了，懊悔莫及。

    原来，红肚兜小孩就是那棵人参变的。老红松下长着一对人参。自从那棵“参童”被老和尚挖走以后，剩下的这棵人参在老红松下哭得伤心。老红松说:“好孩子，别哭了。我带你到关东去吧。那里人烟稀少，我可以永远保护着你。”人参不哭了，跟着老红松逃到关东深山老林，在长白山上“安家落户”了。从此以后，关内人参日趋消失，而长白山的人参却越来越多。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孩子们听得百感交集，既钦佩罗医生的心善，又可怜人参娃娃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