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扰妈妈工作，妈妈会哭呢
今天晚上，梁靳言回到烧烤店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上找沈恩衍小朋友送给他的小麻雀。
小麻雀是用彩纸折的，他真担心被他不经意碰掉。
好在，他爬上楼梯看见小麻雀还在。
像拿到无价之宝一般，他两手捧起来，默念了好几句菩萨保佑。
沈恩衍说小麻雀里有他写的信。
梁靳言猜着他应该不会写字。
恍惚着，第一天收到小麻雀，他看到肚子上有图画。
当时还以为老师给的废纸，或者是小孩子随便涂抹的东西。
梁靳言笨拙地拆开小麻雀，一整个页面，只有一幅画。
两个大人牵着两个小朋友。
小朋友在中间，手拉手。
虽然沈恩衍画得有些笨拙，可也能分出男女。
很明显两个大人是爸爸妈妈，两个小朋友是他们的孩子。
头上还有一轮太阳，不过一半被乌云遮住。
上边露出的部分，发着光。
梁靳言大概能猜出沈恩衍的心思。
现在他们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等到一家四口团聚，太阳就会从乌云里走出来，发出光芒。
梁靳言一面被一个三岁的小朋友感动得热泪盈眶，一面又觉得特别难过。
还不得不佩服小朋友心思敏捷。
沈恩衍第二次见面就送他这样一只小麻雀，很明显，在向他传递什么消息。
所以……
沈恩衍知道他是爸爸？
否则这只小麻雀，沈恩衍为什么不送给别人，偏偏送给他？
他不知道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是怎么认出他的，却又一直没说出来，还用小麻雀暗示他。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两个孩子是他的。
赵扬明听说梁靳言回来了，一直没见到身影，进屋找他。
看他呆愣愣地坐在一层半，手里还拿着一张蓝色的彩纸，奇怪道：“你干什么呢？怎么，和沈惜妍相处得不好？”
梁靳言没说话，默默把手里带着折痕的彩纸递给他。
赵扬明皱了皱眉：“我还忙着，你看这么一张废纸干什么？”
梁靳言不耐烦道：“你看上边。”
赵扬明还是不解：“不就一幅画吗，看起来画得还不怎么样，小孩子画的？”
梁靳言恨不得给他一脚：“恩衍画的。”
赵扬明笑了：“他才三岁，能画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这么什么意思？特意画给你的？”
梁靳言：“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他送给我的那只小麻雀，我今天才发现这里边还有他画的一幅画。”
赵扬明思维发散，又把图看了一遍问他：“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你是他爸爸？你没问他吗？”
梁靳言刚看见的，还是经过小朋友提醒之后。
他哪来得及。
再说这会太晚了，小朋友已经准备睡觉了。
而且，没有沈惜妍的同意，沈恩衍会告诉他实话吗？
虽然沈恩衍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可他看得出来，那孩子很有主见，不是他随便哄哄就能问出来的。
“还没有。”
赵扬明想了想，撺掇道：“干脆，你直接问沈惜妍好了，孩子是不是你的，总要有个说法。
再不行，你就带两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就不信鉴定出了，她能拦着你和孩子相认？”
赵扬明的办法当然是最直接的。
可梁靳言不想闹到这一步。
父母生分，受伤的永远是孩子。
他承受过的悲剧绝对不能在孩子身上重演。
而且，没有沈惜妍的同意，他认了孩子又怎么样？
凭着一份鉴定，他就能把孩子抢过来？
他可没养育过一天。
就算征求孩子们的意见，两个孩子从小跟着妈妈生活，恐怕也不会选择他。
梁靳言没有一点胜算。
他不可能去走那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努努力，打动沈惜妍，赢得两个孩子的好感。
先让沈惜妍承认他这个爸爸的身份。
“让我想想，你先忙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赵扬明还没起，就听楼下噼里啪啦传来响动。
他隔着楼层，扯着脖子问楼下：“梁哥，你干什么呢？”
抽油烟机声音太大，梁靳言没听见。
他刚才去早市买了五条大鲤鱼。
打算先在家做几回，满意了再去沈惜妍那里献丑。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复杂的菜，没经验。
而且那鱼没死透，放在池子里扑腾扑腾一直挣扎。
吓得他还以为鲤鱼成精了。
早知道做饭这么难，他就应该从小练习。
烧烤店今天中午吃鱼，今天晚上还吃鱼。
好在梁靳言做到第四次的时候满意了，否则明天还要继续吃剩鱼。
赵扬明挑一下鱼刺，瞥一眼梁靳言。
“兄弟，你跟我说，明天他们想吃什么？”
他给张姐夹了一大块，“可别吃红烧肉，咱们铺子这汽，还不得翻好几倍。”
梁靳言嗤了一声：“有现成的吃还挑，不是每天叫着外卖不好吃的时候了？”
赵扬明嘿嘿傻笑起来：“外卖不好吃，可我能点菜啊，现在只能沾别人的光。”
梁靳言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拎着大鲤鱼去了沈惜妍家里。
今天周五，明天两个孩子放假，也许他可以把孩子带烧烤店里玩。
不过烧烤店人多眼杂，很危险，玩一会儿还行，肯定不能待太久。
或者，他干脆带两个孩子去游乐园，既能增进父子感情，又能在沈惜妍面前刷好感。
没准沈惜妍一感动，就让他们父子相认了。
梁靳言打算得很好，可惜做好饭后，沈惜妍迟迟没有回来。
他做的清蒸鲤鱼，放久了味道不好。
况且两个孩子都没在幼儿园里吃饭，眼巴巴地盯着厨房。
他也不能让两个孩子等太久。
“恩近，”梁靳言把两个孩子拉到面前，拿过儿童手表塞到他手里，“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在他眼里，沈恩近说话比较利索，又很爱说话，让他做这种事再合适不过了。
可惜小家伙不配合。
“梁叔叔，我们先吃饭吧，我在幼儿园里都没吃呢，肚子好饿。”
他根本不接手表。
梁靳言只能把手表递到沈恩衍手里，“恩衍打给妈妈。”
沈恩衍摇了摇头，也不愿意打。
梁靳言皱眉：“你们两个不想叫妈妈回来吃饭吗？”
沈恩衍犹豫着说：“打扰妈妈工作，妈妈会哭呢。”
梁靳言：“……”
一股难言的心酸蔓延，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