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爸爸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沈惜妍从来没带过两个孩子去吃路边小店。
一来是她没时间，再者两个孩子小，肠胃敏感，不能随便吃东西。
而且沈恩衍过敏体质，很多东西他都不能吃。
花粉、芒果、蜂蜜、桃子，这些很普通的东西，他全都过敏。
至于其他常见的东西，他会不会过敏，还没发现。
也就不确定。
所以轻易不敢带两个孩子出去吃东西。
医生说，孩子大些，体质好了，这些过敏的现象可能会消失。
沈恩近心虚，不过他脸皮厚：“我妈妈肯定让来。”
楚真真知道沈恩衍是过敏体质，可不敢随便做主。
她拿出手机给沈惜妍打了个电话。
询问两个孩子能不能吃羊肉串？
沈惜妍一想就知道两个孩子在梁靳言那里。
她犹豫着说：“恩近什么都能吃，恩衍你让她少吃些羊肉吧，鸡翅千万别放蜂蜜，水果也别给他吃，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楚真真挂了电话，本来想逗逗他们两个，可看见两个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她，哪里还狠得下心。
“好了，你们妈妈说恩近都能吃，恩衍只能吃点羊肉串。”
她招呼阿姨一起坐下吃点东西。
服务生上了炭火，郑笑初便过来招待了。
听说来了两位美女，还认识秦肖辰，肯定要和梁靳言有所接触，担心擦出点什么火花，她充满警惕出来招待客人。
后厨没一下烤100串那么多，只烤了30。
放到楚真真面前，楚真真故意和秦肖辰说：“就这么点，我们能吃不下去？”
郑笑初解释道：“这只是三十，还有七十，怕一时吃不完凉了，等一会再烤。”
楚真真看着眼前和小山似的羊肉串，倒吸了一口凉气，“恩近、恩衍你们两个可要努力些了。”
沈恩近第一次吃羊肉串，抓起一根就往嘴里忙乎，很快弄得小脸油乎乎。
沈恩衍比他矜持，把串拿到手里的时候，哥哥都已经龇牙咧嘴地吞了小半串。
这里除了沈恩衍，只有楚真真猜到了他的身世。
也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故意和两个孩子说：“恩近，恩衍，姨母今天没带钱呢，你们两个可得给我结账。”
沈恩近毫不犹豫地说：“我压岁钱好多呢，姨母尽管花就是。”
楚真真不要沈恩近的钱，隔着好朋友问沈恩衍：“恩衍，你不出钱吗？”
羊肉串太难撸了，沈恩衍吃红了脸。
她看了一眼保姆奶奶，然后回答楚真真的问题：“我是小孩子呢，姨母还是问我妈妈吧。”
楚真真本想以后羞辱梁靳言一顿，儿子第一次过来吃串，他竟然收钱。
没想到小家伙没上当。
她隔着朋友点了点沈恩衍的额头：“就你聪明！”
楚真真这边让小朋友付钱的话，都听到了秦肖辰的耳朵里。
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讥讽：“有些人啊，也太鸡贼了，连小朋友的钱都糊弄，啧啧，佩服！”
他隔着桌子和两个小孩子说：“你们两个可劲吃，都算叔叔的。”
顿了下，故意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叔叔大方？阿姨小气？”
沈恩衍向来不参与这种话题。
沈恩近可不喜欢听这种话：“姨母可不小气，她每次来看我们都给我们买玩具呢，叔叔你都没买过。”
这话一说完，周围都笑出了声。
秦肖辰无奈道：“你个小不点，还想让我给你买玩具，你认识我吗？”
沈恩近忙着吃，顾不上说话，倒是沈恩衍接了一句：“你是叔叔。”
爸爸的朋友，当然是叔叔。
可秦肖辰听不懂这里边的深意，他又不差钱，看两个孩子可爱，大方道：“好，叔叔也给你们买玩具，说吧，你们两个想要什么？”
沈惜妍有叮嘱，不能随便要外人的玩具。
沈恩近虽然很想要最近流行的变形金刚，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妈妈不让要呢。”
秦肖辰又看向沈恩衍：“你也不要吗？”
沈恩衍和哥哥的想法不一样。
妈妈是说过不让要外人的玩具。
可真真姨母就不算外人。
真真姨妈是妈妈的好朋友。
如果爸爸的好朋友送玩具，那就不算外人。
他稍一琢磨，问道：“你和他是好朋友吗？”
“他？”秦肖辰指着梁靳言问，“你说他？”
沈恩衍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点了点小脑袋，“嗯。”
秦肖辰笑了：“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山偷果子，一起下水摸鱼，你看我们都是c市人，又一起来了a市，是不是好朋友？”
沈恩衍偏头想了想：“那你买的玩具，我要。”
秦肖辰总觉得这孩子脑回路不太一样。
他看向梁靳言说：“这孩子怪不怪，非问我是不是你朋友，是你朋友才要，这话什么意思？”
梁靳言也觉得这孩子很怪。
不过他没养过小孩，怀疑小孩的脑回路和大人不一样。
“你想送就送，不想送就不送，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秦肖辰把沈恩衍打量了一下，忽然觉得他长得和梁靳言特别像。
“哎，我说老梁，你干吗向着个外人家的孩子说话，别是你从哪弄出来的私生子吧。”
秦肖辰这话说完，沈恩衍和楚真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梁靳言。
梁靳言觉察到两个人的目光，不是好眼色回道：“当着小孩子面，你别没深没浅，什么都说。”
郑笑初虽然没凑到人群里，不过她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两个小娃娃过来吃烧烤，她本来没多想。
听了秦肖辰的话，不由得看向沈恩衍。
竟然也有种两个人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感觉。
心口莫名地发酵出一股酸涩。
梁靳言在c市出生，又从c市长大。
以前她发信息打电话，不知道邀请过多少次，让他来a市，可都被他拒绝了。
如今，他竟然跑到a市开烧烤店，很难否认他是因为什么来的。
难道这个孩子真跟他有什么关系？
梁靳言话音落下后，沈恩衍乌黑发亮的眼睛，很快灰了下去。
他失望地垂下眼帘，难过得险些掉出水豆子。
前两天，他告诉妈妈看见爸爸了。
妈妈没有否认。
所以，眼前高大的男人真的是他爸爸。
可他问过妈妈，能不能叫他爸爸？
妈妈说：爸爸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冒然开口，会吓到爸爸。
他现在不光不能认回爸爸，还要保持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