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店
秦肖辰要开三间，被赵扬明拒绝了。
他和梁靳言都是蹭住的，要两间房干什么。
反正标间都有两张床。
再说，他们两个一直合租，没什么不适应的。
秦肖辰问过梁靳言的意思，也没反对就开了两间。
梁靳言和赵扬明先后洗了个澡，躺到床上，赵扬明问他：“梁哥，你到底怎么想？”
梁靳言两手垫在头下，心里一片空白。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就想这么静静地瘫下去。
梁靳言不说话，赵扬明自顾自地嘀咕道：“虽然老孙这小子学得有些滑了，可我相信他，应该不至于骗我，咱们把这个店盘下来，用点心，怎么也不至于亏钱。
你说呢？”
黑暗里，梁靳言面对他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答：“要不你找别人合伙吧。”
赵扬明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我说梁哥你怎么回事？别人我能相信吗？再说你不跟我一起干，你干什么去？”
梁靳言淡声道：“我还是觉得c市待着舒服。”
赵扬明无语道：“树挪死，人挪活，你天天像瘫烂泥似的瘫在那好几年了，活出个什么样了？”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忽然笑开了：“梁靳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害怕沈惜妍，不敢面对她，担心在这里见到她吗？
不对，你不知道多盼着见她呢。
你怕的是自己这副德行，被人瞧不起。
四年前，人家瞧不起你，坐豪车走了。
再见面，人家还是瞧不起你，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
如果是以前，梁靳言好赖得揍赵扬明一顿。
不过今天，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话，发现他说得还挺有道理。
可他盘个烧烤店，就能被人瞧起了？
赵扬明还挺会做说客的：“老梁，我跟你说，人不怕穷，怕的是没有斗志，没有生气，你不过失恋而已，那些离婚的呢？
有了孩子还离婚的呢？
都不活了？
再说，沈惜妍是漂亮点，可不白给你睡三个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扬明没说完，黑暗里被一个忽然飞过来的东西打中，痛得他嗷呜一声。
担心梁靳言半夜里弄死他，再也不敢提沈惜妍了。
第二天，赵扬明还以为自己要磨破了嘴皮子劝梁靳言一顿。
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一夜过后，竟然同意了。
趁热打铁，他赶紧催梁靳言跟秦肖辰借钱，又和孙钟强签合同。
光和孙钟强签合同不行，又把房东请了过来，续签了三年租赁合同。
房租一年一交。
这些流程走完，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因为烧烤店一直都在营业，烧烤师傅和服务员都有。
他们接手后可以直接营业。
不过烧烤师傅嫌弃工资太低，想趁机让他们涨点。
梁靳言大方，当即同意了。
可两个服务员也趁机提出了涨工资的事。
没等梁靳言同意，赵扬明先拒绝了。
“涨什么工资，我们刚接手，能不能干下去还不知道，还是原来的工资，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
两个服务员欺负他们是外地人，约好了不涨工资就辞职。
没能叫板过赵扬明，一起打包袱走了。
没想到第一天接手，饭店除了烧烤师傅就没人了。
梁靳言笑他：“正好节省开支了，我们两个不比外边请的服务生好使。”
孙钟强知道他们两个是生手，倒也没一下就甩手走人。
打算指导他们两天。
梁靳言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借钱的字据是他签的，万一亏了，他拿什么还秦肖辰。
虽然秦肖辰说了：“赚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
可他不是欠钱不还的人。
更不能坑自己的兄弟。
32万，人家毫不犹豫地拿出来，连利息都没提，这份情谊就不能辜负。
所以孙钟强指导他们的时候，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恨不得把对方话里的标点符号都记进脑子里。
经过两天的学习，梁靳言和赵扬明把烧烤店经营的情况终于摸了个透。
去什么地方进货，怎么穿串，什么种类赚钱多，什么种类不赚钱却必须得有，等等。
孙钟强又待了一天，惦记家里怀孕的老婆，收拾收拾回c市了。
接下来，烧烤店正式由梁靳言和赵扬明一起经营。
烧烤店算梁靳言的，赵扬明欠他十八万，打三年工还债。
赵扬明苦哈哈地和梁靳言商量：“打工还债是没问题，可经营上的事情，我也参与了，总不能让我白干。”
梁靳言呵道：“年底算账，有结余分你点。”
这两天忽然热起来，烧烤店客人也就多了。
屋里的几张桌包括包厢都坐满了人。
两个人没准备那么多食材，一时半会儿上不去菜，客人等得着急。
他们又没有多余的人员现去准备。
忙得晕头转向，才勉强把客人招待好。
梁靳言刚端着盘子给客人上了一把串，听见门口有人喊结账，像个陀螺似地应道：“这就来。”
那客人还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你们店里生意太火，给我免单了呢。”
梁安妮知道梁靳言在学校附近开了烧烤店。
今天过来看他，可巧看见店里忙不过来，当即挽起袖子接过了他手里的盘子。
梁靳言得到喘息的机会，走进吧台给客人算账。
因为客人等了很久，他有些不好意思，给客人打了个折。
“以后常来。”
客人倒也高兴：“新老板还挺会做生意。”
三个人再加一个烧烤师傅，忙到将近12点，客人终于散的差不多了，街上也没了白天的热闹，偶尔有行人走过，却都是往家里赶的。
赵扬明瘫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没想到开店这么累，早知道不来了。”
梁靳言了解他的脾气，也不理他。
询问梁安妮的意思：“你怎么办？宿舍还能回去吗？”
他刚才忙着招待客人，把梁安妮给忘了。
梁安妮摇了摇头：“宿舍11点关门，这会肯定进不去了。”
梁靳言沉思了片刻，“楼上有地方，你先将就一下，我和明子在下边打地铺。”
梁安妮不同意：“还是你们两个去楼上吧，我躺在椅子上睡一会儿，早晨没课，我回去还能补一会儿觉。”
梁靳言不同意：“让你上去你就上去。”
梁安妮害怕冷着脸子的梁靳言，老老实实地去了楼上。
烧烤师傅家在本地，他忙完后厨的事就回家了。
梁靳言和赵扬明大略收拾一下也睡了。
烧烤店不用出早饭，午饭也没什么人。
所以他们明天有一上午的时间补觉，中午再开始准备食材就可以。
赵扬明累得不想动。
梁靳言先把后门关好，又去关前门。
说也奇怪，他竟然看见夜色里走过一道熟悉的人影。
待他仔细看去，那人影又不见了。
不由得失笑。
就算在一个城市又怎么样，这么大的城市，能遇到的机会也不过千万分之一。
怎么可能那么巧，对方正好在他面前走过。
肯定是他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