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老头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的学业后，李江和李书达背着书箱走在回家的路上。
“书达，明日就是旬假了，你准备干嘛去。”
李江走在前面回头问着小书达。
所谓旬假，就类似于现如今的周末放假一般。
旬假大概是十天一放，平常遇到节日等也会放假。
“不知道，可能帮父母卖米可能读书吧。”书达思考片刻认真说着。
“啊？都旬假了，你还不出去转转？”
李江一听，瞪着眼睛看着书达，很是吃惊的样子。
其实以他们平常的关系，李江大致也能对李书达旬假要去干嘛猜个大概。
但真正听到还是有些震惊，这个年纪不应该出去玩耍吗？
“没什么可玩的啊，还不如在家安心读书，或者卖米呢。”
李书达微微思索片刻讲道。
“怎么没什么可玩的，你看你天天读书，也没将书用到实际上去，我也知道你寻常爱观察，但这也不够啊。”
李江挺着个肥胖的大肚子严词反驳道。
“这样，等明天我爹准备巡视我们镇子和周边村子，你就跟我一起出去转转怎么样？”
李江忽然想到去私塾前李家庄庄主、李江父亲李河跟他说的话。
算算时间，现在正是小麦播种的时候。
李河外出巡视，一方面是看看民情，其次也为看看百姓播种。
也是占据天时地利的原因，李家庄不断发展，实力强劲，无论是治安，经济，农业都领先于周边村落，赫然间成为周边村镇的中心。
故而许多村子也自愿归属于李家庄管理。
听到李江的话，李书达眼前一亮，心动不已。
跟着李庄主巡视一方面可以玩耍玩耍，放松心情，其次，是可以认真的看看百姓的生活，体会一下江湖，验证验证学的知识。
虽说李大米一家仅仅卖米为生，但生意一直不错，家中并没有种地的，导致李书达也极少接触过大多数农民的生活，对此也有些好奇。
“好啊，好啊，我便跟你一起去看看。”
李书达脸庞微笑，高兴的跟李江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等明天我去找你。”李江见李书达同意，同样高兴的欢呼。
也许此时的李书达和李江便已经走上了成为悟道者和封号神仙的路……
两人走在河边，不时向河里踢几块石头，溅起水花。
“明天我去了你家以后，你再跟着我去我家，我们和我父亲一起出去。”
李江缓缓讲述着明天大概的行程。
李书达默默点着头表示赞同。
他俩多年同窗，关系好，但也不能让其父李河来找他吧，就算李河没意见，李书达也不好意思啊！
走着走着，李书达和李江忽然见到清水河边居然有一老头。
眼见着那老头迷迷瞪瞪的感觉就要栽进水里，李书达和李江急忙放下书箱奔向河边。
一番折腾之下，李书达二人终于将那老者从河边拽了上来。
此时李书达和李江身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有些狼狈。
“老先生，不知您在此地做什么？怎么到了那河边啊？”李江开口问道。
那老头有些奇怪，只见他一身衣服如同叫花子一样，泥土粘在身上居然不显得突兀。
好像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
对于李江的问题，那老头并没有回答，而是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呵，呵，道？在哪里？”
那老头莫名其妙的说道。
听到老头的话，李书达和李江很是不解，并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良久，那老头都闭着眼，好似在想些什么，时不时还会讲两句李书达和李江听不懂的话。
眼见太阳即将落山，李书达和李江很是纠结。
是放任着老头不管还是继续等着老头？
最后，李书达还是提出在此等一段时间，如果老头还没清醒就去镇上找医师过来。
李江自然同意了。
此时，太阳即将进入地平线，李书达和李江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忽然，老头睁开了眼睛。
令人恐惧的是，那老头眼中只有眼白，没有眼黑，那白色的眼睛似乎要将二人吞噬一般。
过了一会儿，老头眼睛一眨，正常的眼睛就出现在了老头的眼睛里。
老头看着李书达和李江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他双手掐诀似的动弹着，眼神再次恢复了只有眼白的情况。
李江和李书达很是害怕，毕竟还是小孩子，见到这种情况自然害怕。
而且就算是大人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也未必能保持淡定。
“好啊，好啊，两个好孩子。未来可期，怪不得老头我见此地山灵水秀的，必然会养气，看着看着竟然迷了进去，此地果然是处宝地啊，那竹林处更是汇聚气的好地方啊！”老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李书达、李江所言，显得颇为兴奋。
“老头行走江湖如此多年，仅仅就为了给此地谋个未来，没想到未来居然自己跑到了我手里。”老头子哈哈大笑，看着李书达和李江很是喜欢。
“此地生机必然可续，老头的道续上了，哈哈哈哈！”老头兴奋的大叫道。
刚才，老头见到李书达和李江二人，为二人算了未来。自然算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你们二人品行极佳，今日如果不是你俩，我也许就被这普通的水给淹死了，呵呵，说出去谁信啊！”老头对着二人说道。
前几日，老头行走到李家庄便感觉此地不一般，于是循着那心头的感觉寻找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陷了进去，忘记真身，灵魂出窍一般，险些毁了自己的根本。
只见老头掐指，一道法力出现来到了李书达和李江的身上。
一瞬间，李书达和李江的衣物就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干净。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没算到你们，原来是你刻意而为，确实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老头看着天上，喃喃自语道。
回过头来，老头盯上了李书达二人。
“有你三人在，我便放心了。但你们的道还没来到，我不能强行干预，便藏了此次记忆，你们实力到了自会恢复。”
李书达和李江大眼瞪小眼，“三人”哪里来的第三人？
差不多听懂了老头的意思，李书达和李江心道老头神经发作，有毛病，怪不得跌进了河中去。
只见老头法力蔓延，弥漫到二人全身，但二人还是凡人根本就看不见，还以为没发生什么。
等二人意识到自己有些奇怪的时候，已经丧失了全部的记忆。
而老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没留下一片云彩……
两人互相聊着天，对这次的相遇毫无记忆，看似挺远的路，似乎不一会儿就到了。
李江和李书达家顺路，将李书达送回家中后便一个人向着镇子更中心走去。
李书达家的米店虽说生意不错，但所处位置也就紧挨着镇中心，而李江家却在镇子的中心处。
“爹，娘，我回来了。”李书达背着沉重的书箱迈进家中米店的门槛跟父母打着招呼。
见李书达归来，李大米正坐在柜台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小书达回来了？都天黑了，怎么才回来啊？今天在私塾都干了什么啊？”李书达其母苏红满脸笑容看着小书达。
并没有因为小书达的晚归而生气。
李书达父亲李大米一家几辈人都是李家庄的人，而他的母亲苏红则来自李家庄外面的一处叫苏升村的地方。
当年是通过媒人介绍认识，情投意合之下成婚，最终生下了小书达。
其夫李大米坐在柜台上，笑呵呵的看着李书达。
“嗷，今天和李江玩了许久，今天在私塾学了……”对于晚归，李书达轻描淡写的就说了过去，但却丝毫未意识到跟李江玩了什么。
对于在私塾学了什么
无所谓就是“曰”、“之乎者也”等文章，但李大米，苏红大字不识一个，听不懂小书达所言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些能干嘛。
但他们脸上笑容灿烂，高兴的夸赞着李书达。
“咱家好几代没出过个功名之人了，小书达肯定能考取功名。”
李大米虽说不像农民一耕田，但外出收粮，也晒得黝黑，咧着个大嘴，为儿子骄傲。
苏红也微微笑着表示赞同。
“必须得考取个功名，给爹娘长脸。”小书达心中暗暗想着。
也许进入朝廷，一方面为了理想，还有一方面就是为了让二人感到骄傲。
雅舍
张怀民将学生送走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那小屋子中摆满了书籍，每本书都很是破旧，像是被翻烂了一样。
“唉，这功名……”张怀民看着书本狠狠叹气，泪珠不自觉的从满是皱纹的脸上划下。
多年游历，功名之事看似已经被他抛弃，但其实他也没发现此事已经成为了自己内心的执念……
“这些孩子不错，都天资聪慧，说不定能考取个功名呢。”张怀民脑海中浮现了几个孩子的身影。
李书达一家居住的地方就在米店后方，平时米店一关，往后一走，便回到了家。
苏红和李大米在灶台烧着柴火，做着饭，袅袅炊烟随着烟囱流向夜空。
李书达同样坐在一旁看着父母做饭，不时将今天的经历告诉父母。
“爹娘，明天放旬假，我打算跟李江一起跟着庄主出去巡视。”柴火边，李书达的脸庞被火烤的微红，对着二人说道。
李江作为庄主之子，李书达同窗好友，李大米夫妻定然是认识他的。
“哎呦，咱家小书达都能跟庄主一块巡视了，可了不起了。”苏红笑着调侃道。
“嘿嘿嘿，我就是去看看。”小书达听到脸色微红，显然是害羞了。
“哈哈哈，去吧，去吧，明天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些吃食？”李大米哈哈笑着，询问李书达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
三人交谈着，柴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显得分外温暖。
天空中，那老头正悬浮着，眼神中没有眼黑，越过重重黑暗看了看李书达、李江和张怀民便乘风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