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真实之眼
顾观久没有傻站着太久，很快想起顾宁安震动不停的手机，把猫咪们挨个放好，猫咖大门一关，看完历史记录后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两眼一闭，直接进入神域抓猫。
……
顾宁安没走很久，小猫们所在的位置其实就在裴不弃住所旁边，很快就能找到。
猫咪们和裴不弃在神域的光亮处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是层层叠叠如同饿狼一样盯着他们，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去的一众没个人样的分身。
要不是顾宁安知道分身们只是想撸猫，这画面其实还挺吓人的。
似乎并没有猫咪发现分身的存在，除了偶尔会往分身那边瞥一眼的深渊。
看到深渊，顾宁安也就猜出来了个大概，估计是深渊把小猫们带进来的。
每次深渊的目光投向分身，就会引起一大片分身的嗷嗷叫，还好他们还算有点分寸，没让小猫听到。
除了深渊之外，还有一个时不时偏偏头，神情疑惑的白枝。
白枝……？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顾宁安突然发现白枝的气息变了，他似乎已经把天赋能力选择好了。
他用能力观察了一下白枝。
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代表白枝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他的隐蔽不生效。
于是顾宁安换了个策略，找了个分身少的地方随便逮着个还是人形的分身的肩膀拍了拍：“他们在干什么？”
分身转过头，露出一张酷哥且毫无波澜的脸。
“……一号？你不是……”
顾宁安顿了顿，把那句“你不是说不来吗”咽了回去。
“他们在练手。”
一号听出了顾宁安未尽的话，但他假装自己没听到，并且非常贴心的往边上靠了靠，给顾宁安留出来一个空位。
顾宁安自然的坐了过去，还想追问几句什么练手，就见白枝开了口：“继续吗？”
“来。”
人群里的裴不弃动了，活动几下身子站起来走进圈内。
白枝也一起走了进去。
然后一人一猫迅速打在一起。
分身里顿时响起一阵阵欢呼，以及此起彼伏打赌的声音。
“来来来开盘了开盘了！”
“我猜这把白枝赢！猜错了我去咬本体一口！”
“本体听了都得醒来给你一触手。”
“那我猜人类赢好了，输了我把自己分成两份。”
“白枝赢白枝赢，白枝赢不了我就去找那个追了我三个月的傻逼半神单挑！”
“那我赌人类吧，二对二。”
“那个人类都连着打了三四场了，我还是赌白枝吧。”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概是顾宁安脸上的表情太过疑惑，一号又说了几句：“听深渊说，那个人类的某项考试中有武力值要求，所以深渊把他们带进来打几场练练。”
哦，那估计就是特安局的面试了。
顾宁安的疑问得到解答，也就安心待在一号旁边快快乐乐看热闹。
只是他屁股还没有坐热，这边就又挤进来一个分身，定眼一看，可不是现在才刚刚赶过来的顾观久嘛。
顾观久剐了一眼不告诉他有热闹看的顾宁安，熟门熟路与一号聊了起来。
他和一号都是最初那一批分身，他们之间要比其他分身更熟悉。
……
场外的分身依旧在放松的闲聊，场内裴不弃与白枝却早已缠斗在一起。
神域本身是没有光亮的，但是顾宁安为了裴不弃住着方便，在楼下安了一盏小路灯。
此时路灯米色的灯光照应着一人一猫的身影，为这场非比寻常的比试增添了几分雅致。
裴不弃轻踏步伐，每一步都似乎带着点玄妙，手中的符箓如同活物般轻轻颤动，等待着被裴不弃赋予使命使用出去。
白枝则以一种近乎舞蹈的姿态游走于场地之中，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属于猫的灵巧，一金一蓝的鸳鸯眼正紧紧锁定着裴不弃的一举一动。
裴不弃低喝一声，在他们单纯肉体上的打斗谁都无法奈何谁之后，他首先发难，拉开与白枝的距离，一张符箓脱手而出，化作一股刺骨的寒风，直逼白枝面门。
白枝身形一侧，几乎是在符箓触及肌肤的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避开来，同时，他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冒了出来，轻轻一扫，带起一阵劲风，试图干扰裴不弃的下一个动作。
裴不弃早有准备，迅速从另一袖中抽出新的符箓，这次的符箓似乎与他在顾观久的域里烧画时用的同一种，烈焰腾空而起，化作一条火龙，与先前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咆哮着向白枝扑去。
火龙在空中炸开，居然形成万千股细小火焰，如同劈头盖脸铺下来的大雨，拢在白枝的头顶上。
按理说，如此密集的攻势，白枝不可能完全躲开。
然而，白枝眼神一闪，漂亮的眼睛里竟是发出淡淡的微光。
他猛然跃起，身体在空中扭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巧妙地避开了火焰的攻击，并借着火光的掩映，悄然靠近裴不弃，在空中完成了对裴不弃的一次快速突袭。
虽然裴不弃反应及时迅速躲开，未让白枝伤到要害，但他手臂上已经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猫抓痕，流淌的鲜血触目惊心。
可见白枝也是丝毫没有留手的。
场外顾宁安皱起眉，血液让他感觉有点不适。好在周围有分身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墨镜递给了他，这才让他好受了些许。
场内裴不弃不甘示弱，只是皱着眉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势，就忽略掉疼痛重新抛出数张符箓。
数量碾压确实是有用的，哪怕白枝躲闪的再快，依旧不可避免的在身上添增几道伤口。
这样算下来，他们之间竟是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他们又过了几招，最后还是裴不弃先叫停：“不打了不打了。”
他自认为继续打下去倒也不是没有胜算，但他的符箓都是消耗品，还要留着给一起报考特安局的竞争对手，压箱底的宝贝肯定不能现在拿出来。
于是白枝也收了手，蹲坐在旁边的海棠这才施施然起身，为一人一猫治好伤口。
到此时，顾宁安早已察觉到白枝的天赋能力。
——他选择了一双，能看破虚妄、看穿真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