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神经病
孟江川轻易的挣脱她，“想知道吗，喝了这一杯，我告诉你。”
他整理了衣衫，两人坐在沙发两端，蓝茵把酒干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孟江川抿了一口，笑，“那天，我在峭城出差，撞见了中年妇女在洗碟，她被一群男人围着……”
他说着，眼睛时刻注意蓝茵的表情，从她的唇到削肩修倾，再到她肩下白皙的一片。
蓝茵微微一颤，脊背挺直，紧张起来。
孟江川说，“那群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像这样。”他仿佛在回忆很久远的事，带着她身临其境。“然后，他们动手动脚……”
他继续说，“再然后，她发现了我，连滚带爬的乞求我帮帮她……”
孟江川没有再仔细往下说，她的眸子散发出寒意，身子都在哆嗦。
“所以你帮了她？”
孟江川笑笑，“没有，我认出了她就是抢我妈男人的女人。”
蓝茵只说，“你混蛋。”
她将一杯酒泼到男人脸上，心里既心疼她妈，又对男人感到气愤。
孟江川任由酒挂在脸上，液体辣痛他的眸子，眸子发红，“谁说不是？”
蓝茵僵了僵，神情难看。“名副其实的坏，见死不救。”
他混乱的思绪被女人的话拉回来，孟江川最讨厌别人这么评价他，一个村姑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他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外拖，一抬头，停住。
门前站着他妈谭芝，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谭芝诧异的盯着蓝茵好一会儿，先开口，“江川，你这是……”
“她喝多了，发疯。”他撒谎道。
谭芝点点头，“把她打发走，妈不想见到她。”
蓝茵不好当着谭芝的面挣扎，免得害她心脏病复发，这厮又怨她头上。
孟江川当着她妈的面，冷漠地将人打横抱起。同时说，“妈，我送她回去，您别 想太多。”
“你爸喜欢她，你可不能喜欢她。”
孟江川的步子停住，看向他妈，眉开眼笑，“妈，我不喜欢她，从不把她当孟家人，她也不是我妹妹。”他说完，直接推门出去。
谭芝松了口气，看了会孟江川离开的方向。
蓝茵说：“放我下来。”
“我帮你，你怎么感谢我。”
“感谢你让我脱离人生轨迹？做梦。”
他笑：“你会感谢我的。”
事实上，他面对女人的逼问撒了个谎，女人的第六感出奇的准，这一点他在蓝茵身上领略到了。
孟江川故意的，他不想怎么把蓝茵弄到凉城来的缘由告诉她。
“欠债还钱，该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今晚周家来了消息，希望能见你一面。”
她随意的“哦”一声，不答应也不拒绝。
他迟疑了一会儿，“搬过来住吧。”
蓝茵看着孟江川眼睛里丛生的欲望与贪婪，坚决说不。
对话结束，其实醉酒的是孟江川，送人不过是幌子，他随意的拦了辆出租，示意司机将人送到东边老城区那一片。
……
谭芝对于那晚的事心存芥蒂，显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蓝茵。
她偷偷解锁孟荣的手机，加了她的微信，要约她谈谈。
蓝茵没搭理她，很快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对方目的明确，“见一面。”
谭芝是长辈，蓝茵不容拒绝，直觉说“好。”，“你来找我吧。”她报了地址便挂了电话。
转身，新交的朋友章妍正在用她的二手平板播放古偶剧，用她的话来说，恋爱还是看别人谈的甜。
她没管，进了卧室换下睡衣。
出来时，剧还在放着，章妍却没了身影。
蓝茵是现实主义者，对这类剧不感冒，正要关掉屏幕，手机却响了，是缠着她的那位男同事，许泽。
“蓝茵，晚上出来约会？”
她与谭芝有约。
正要拒绝，却感觉到背后的门开了，蓝茵以为是章妍，转身，发现是谭芝。
她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蓝茵。
蓝茵的脸色有些白，慌乱的把手机藏在口袋里。
谭芝的视线从蓝茵身上移到房子里，环顾四周，嘲讽：“有其母必有其女，来凉城短短几天，就学会勾引男人了。”
她在被高楼压的不见天日的窄巷等她，本来打电话叫她下来的，她实在忍不了潮湿充满霉味的老房子，不曾想打不通，这才屈尊降贵上来，最后听到男人的声音。
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的讽刺，她强压着怒火。
电话那头没有得到回复，再次提醒，“蓝茵你在忙吗，我一小时后来接你。”
蓝茵没说话，因为谭芝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阿……阿姨，您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女人疯魔般大喊大叫，“你叫我怎么好好说，离开我老公，离开孟家。”
“好，好，您别冲动，我听你的。”蓝茵慌慌张张的靠前，试图稳住她。
可惜谭芝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将刀指向她，“我不信，除非你立字据。”
蓝茵拗不过，哆哆嗦嗦的在书桌前拿了张纸，洋洋洒洒的写下从此不踏进孟家，不与孟家人联系的的文字，最后署下姓名与日期。
谭芝拿着菜刀靠近，另一只手扯过纸张，“你要敢食言，我不会放过你。”
蓝茵害怕的点头，“阿姨，我不食言，您把菜刀放下。”她继续劝道，谭芝保养的珠圆玉润的脸狰狞不堪。
“哐当。”刀子掉在地上，女人踩着高跟鞋转身下楼。
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蓝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吓死人了，二十年前她怎么没发现孟荣娶的是神经病？怎么跟霸总小说里写的不一样？她叫我离开她家，不该大手一挥，再来一句“拿了这一千万，离开我老公。”？
也许是被吓傻，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餐桌前，章妍回来撞见浑身哆嗦的蓝茵。
“蓝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蓝茵回过神，看着拎着两瓶啤酒的熟悉面孔，“没，没事，章妍，你那还有房间住？”
末了，她还是不放心，加一句，“你放心，我会给你房租。”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房子闹鬼吗？这么着急搬家。”章妍满脸疑问看着她。
“没有，房太旧，压抑。”
“好，吓死我，我以为你被什么吓着了，刚才我还撞见个穿红裙子的中年妇女，跑的那叫一个快，跟个疯子似的……”
蓝茵默默的听着，声音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