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麒麟蕊花开
月上枝头,人约黄昏后。
天刚擦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出现在张起灵住的那间房的窗户下。
黑瞎子一个马步蹲下,从后往前一甩头,示意张山山爬上来。
张山山小胳膊小腿,吭哧吭哧,又是踩脚背又是踏大腿,连拉带拽地揪着黑瞎子的头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骑在他的脖子上,顺手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我说臭瞎子,为什么我们要爬窗啊…不是有门么。大家都睡了我们进去不就好了。”
正把张山山往上托举的黑瞎子闻言动作一顿,忽然心里发虚,他总不好说自己在花爷那儿爬窗爬出习惯了吧。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咱们这么做比较隐蔽,隐蔽懂不懂!”
“好…好吧…那你在往上一点,我还是够不着!”
早在两人站定在窗下的时候张起灵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依靠着窗户边的墙,安安静静就这么看着下面那两个咋咋唬唬的人。
这么大的声响,除了那个吴家小三爷,恐怕能知道的都知道有人来了吧。
等了许久,张山山的一双小手终于扒拉到了窗户沿。下头的黑瞎子托着她的脚底,用力往上一顶。终于把她半个身子送了进去,留着一个小屁股还挂在外头,下面两只小短腿还荡呀荡。
“啊呀,可真难爬,为了见小官哥哥,我拼啦!”张山山不停地往里头拱着,一歪头,和张起灵对视上了。
“呵呵…”张山山尴尬的笑笑,还举起爪子和他摇了摇。
站在下头的黑瞎子这时就看见一修长的手伸出来,把张山山拦腰一抱,卷了进去。
抡了圈胳膊,把山山的背包丢进窗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了望头顶乌云遮皎月,瞎子笑了笑,转身融进背后深沉的黑夜里。
张起灵看着一站稳就扑进自己怀里的人,温柔的微笑悄悄爬上嘴角。而后又想到了那件事儿,眼神瞬间又凌厉了起来。紧紧抱住怀里的张山山,像抱住了全世界。
“小官哥哥,山山好困,我们睡觉吧。”奔波了一路,为了赶上他们的队伍,张山山现在一松懈下来困意就直逼天灵盖。
“先洗脸,再睡。”张起灵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停,打开张山山的背包。
才拉开一条缝,里头的东西就炸了出来。
………_
看着一地狼藉,也得亏这包质量不错。解雨臣是往里头塞了多少东西进去…
拿了那条卡通睡裙,向床边走去。
张山山早就闭着眼摸到了心爱的小黄鸡公仔睡了过去,哪里还会起来洗漱。
无奈的张起灵熟门熟路地拿着热毛巾闭着眼给她擦洗一番换好衣服。
等他也躺下,看着习惯性滚进怀里的人,张起灵叹了口气,熄了灯。
“不…不要…”
“救命…”
“走开…”
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屋里,也照出张山山紧闭的眼睛和皱起的眉头。
“山山!”
“醒醒,是梦!”
张山山从梦魇里面醒来,迷蒙的眼睛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男人,啊~真帅。
行动比脑子快。
双手环住对方脑袋,就这么亲下去。
亲着亲着张山山也彻底醒了。
我这是在干嘛!张山山愣愣地盯着张起灵看。
带着热气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她陷入一片黑暗,身侧是张起灵低沉的话语:“别用这种眼神,乖。”
一个加深的吻,温柔又克制。
早已在那些t里学成归来的张山山此刻忽然有些跃跃欲试。
(张日山咬手绢:你这就是双标!)
“老公~”
张起灵瞳孔一缩,他听见了什么?
“我要~”
张起灵一把按住在他身上点火的小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山山!”哑着嗓子,张起灵想让张山山清醒一点,他再怎么能忍有些事情也真的是极限了。
张山山一个翻身骑在张起灵身上,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拉着绳子解着他的裤腰带。
才堪堪看见人鱼线又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在了身下。
张起灵亲了亲身下人儿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会娶你!”
这一夜,
白色的睡裙被深蓝色的牛仔裤掩盖;
褶皱的床单,开出嫣红的花朵;
被堵住的呜咽交织了粗喘;
细细密密的摩擦与碰撞让手脚上的铃铛声丁零丁零响个不停。
小旅馆里的隔音本就不好,细碎的声响响了大半晩,除了呼呼大睡的吴邪,三叔一行都没怎么合眼,只是没有人去把这事儿和张起灵联到一处。只道哪儿来的小情侣干柴烈火在做些不可描述。
等第二天醒来吃早餐,吴邪看着靠在小哥肩上对着他笑的张山山,嘴里叼着的包子吧唧掉在了地上,被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狗给一口吃了。
“山山?山山!你怎么来了!”吴邪快步走过去,完全忽略了盯着一双熊猫眼的吴三省。
吴三省现在的心情有些一言难尽,南瞎北哑的名号在道上如雷贯耳。哑巴张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出发前他也查过。
但也没人告诉他这人是个“老婆奴”啊?
看着那桌岁月静好和没眼力见一头撞进去的侄子,吴三省总觉得事情哪里脱离了掌控。
“山山,你来找你哥?”吴邪还蠢兮兮地发问,这让一边的吴三省彻底坐不住了。
吴三省走过来,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浑小子!什么你哥我哥,没看出来人家是一对么。”
“啊?”吴邪瞪大了狗狗眼,阿这…我把你当小舅子结果你是我情敌?
吴三省也没理这不争气的侄子,对张起灵开门见山:“小哥你这多带一人,恐怕…”
张山山用手指夹起一根筷子,直接射了出去。筷子擦过吴三省的脸颊,没入身后的墙壁只留下一个圆洞。
是的,完事儿后张山山就发现力量回来了一些,这让她有些惊喜。
莫不是…
于是拉着张起灵又试了几个新姿势。这不玩的有些过火,现在腰酸背痛只能靠在他身上缓缓了。
吴三省心里忌惮但是脸上依旧挂着狐狸般的假笑,撂下一句:“管好你的人。”又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只有吳邪才堪堪从震惊中醒神,语气里似乎还带上了哭腔:“山山,你,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山山当着吴邪的面,双手捧着张起灵的脸,在脸上吧唧一口。
张起灵宠溺地看着她。
“我…我…我”一连说了三个我,“我不会放弃的!”像个小旋风,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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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晃晃悠悠的牛车上,坐着一群神色各异的人。
但是显然,张山山依旧我行我素。引引张起灵,逗逗吴邪,还不时偷偷戳一下牛的小菊花,惊得它不停地带着众人狂奔。
一日的路程半日就到达了。
张山山:嘿嘿嘿,多亏了我~(/w\)
大奎扶着面色唰白的吴三省,小心地从牛车上下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买瓶止吐药都没有。只能一个劲儿地劝他多喝热水。
前面这时跑来一只狗,吴三省的脸色更白了,拉着请来的向导,前后前后地晃着人家:“你不会一会还让我们骑狗吧!”
“不不不!”那向导老爷子脑浆都快被摇匀了,赶紧解释:“报信的,我说这狗!报信用的!”
好不容易挣脱,他赶紧对着那狗喊:“驴蛋蛋!快去叫人!”
那狗也挺有灵性,仿佛听懂了,摇着尾巴又跑不见了。
“你们行李这么多,不然还能走山路,骑骡子。”
吴三省摇了摇头,他已经坐怕了着牛车,要是又坐骡子,这张山山再来这么一死出,他和侄子可能都得交代在半道上了。
诶,对了!我侄子呢?我那么大一个侄子呢?
“小邪?小邪!”然后吴三省看见从牛车后斗里有气无力地举起一只手。
“三…三叔,我在这儿~”
缓了好一会,吴邪才重新有了精神,凑到那向导老头子身边,听他和三叔讲水洞的事儿。
对这些,张山山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靠在张起灵背上,拿着石子儿打着水漂。有个石子儿弹了十几下,直到撞到水草丛里才沉下去。
“小官哥哥,我们来这儿干嘛呀?”张山山远远地已经看见那只狗折返回来了,看来船工要来了。
“鬼玺。”张起灵从来没想过瞒她任何事情。
“可是,鬼玺不是只有一个吗?”张山山疑惑不解:“难道后世又在了新的?”
真正的鬼玺一直在她手上,而分辨真假鬼玺的办法就是看上头是不是缺了一个角。那是她把玩的时候给磕掉的。
张起灵摇了摇头,对此他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所以借着吴三省的夹喇嘛,来走一趟。
溪边的山风有些微凉,一阵船夫的吆喝声由远及近。
他们等的船终于来了。
啊秋~寄给张海客的信应该送到了吧。等在岸边的张山山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张日山你就等着我们张家人的报复吧,啊哈哈哈!
“山山,你冷吗?要喝点热水吗?”吴邪递过来保温杯关心道。
“不了,谢谢。”张山山婉拒了吴邪,转过身踢了那驴蛋蛋一jio。
“汪汪汪汪!”(你踢我干嘛!)
张山山瞪它:你臭到我了!
“汪汪汪汪汪汪!”(那你可以好好说啊!)
张山山继续瞪他:再逼逼我找人把你蛋蛋噶了!
“呜~”驴蛋蛋呜呜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