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邪门的爱情猝不及防
八岁当家的解雨臣,在今天之前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御下能力…
而此刻,看着下面站着的一排被解大用棍子抽的嗷嗷叫的伙计,有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有几个骨头犟的还在那里梗着脖子叫嚷:“我不服!明明是当家的让我们去追那个男的,我们执行命令有什么错!”
得,解雨臣觉得头更疼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解大停手:“这几个以后就不要去堂口做事了,换些幕后的工作,以后出去也别说是解家的伙计。”
张起灵坐在一旁,反反复复擦着手里的黑金古刀。面上看不出神色,但这刀锋早已又寒又亮。
倒是黑瞎子暴脾气上来,一把揪起一个刚才叫的最大声的,一把把他的手掌按在桌子上,拿着一把刀垂直举过头顶:“黑爷我再问你们一次,那个被劫走的姑娘到底在哪里丢的!不说我就一个个把你们的手指头切下来。”
说着又拿刀背拍了拍这人的脸颊:“放心,黑爷我出手很快,不疼的!”
“我数三下,没人记起来的话,那黑爷我可就下手了!”
“一…”
“二…”
“三!”
“我!我记起来了!”刀尖堪堪停住,手指根已经冒了颗血珠。
“说!”张起灵也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他都不敢想,这次又把山山弄丢了,她一定把眼睛都哭肿了吧。
“我…我们半路上遇到过一个男的,山山姑娘可能是他带走了!”
“查!”解雨臣让人把他带下去。想到杭州是吴家的势力范围,既然黑瞎子他们不方便出面,那由他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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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奶奶看着坐在身边乖乖小口吃着点心的张山山,越看越欢喜。
模样长得俏,举手投足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她这个老婆子说话也很懂礼貌,反正怎么看怎么满意。
这时候吴邪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看见自己奶奶的脸上都快笑成了朵菊花,正想凑上去卖个乖,结果吴奶奶看见他来了,脸上一黑,那笑容顿时变成了一张严肃脸。
吴邪:所以,这是发现我是抱错的了?这姑娘才是亲生的?
“奶奶~”吴小狗屁颠颠凑上去,就差甩几下狗尾巴了。
但是奶奶今天不吃这一套:“嬉皮笑脸的,平时教你的待客规矩学哪里去了!”
吴小狗委屈,吴小狗都要汪地哭出来了!一双狗狗眼眨巴眨巴,望着奶奶。
吴奶奶拍了他脑袋一下:“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没个正经,看看人家山山,再看看你!”
吴邪知道奶奶这没跟他置气了,赶紧顺杆儿爬:“原来你叫山山啊?”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诗经·硕人》里说的美人写的可不就是你?”
“我叫吴邪,很高兴认识你。”吴邪大大方方伸出手。
张山山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青年。
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皮肤白皙,给人一种文弱书卷气的印象。
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清澈见底,透露出一种干净和纯真的气质。
总体给人一种青春和活力,具有非常强的亲和力。
嗯,这个可攻略者,她喜欢!
就是…为什么和张海客有点像啊…
张山山伸出手去轻轻一握:“我叫张山山,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吴邪了乐得找不到北,只感觉被握住的右手热呼呼的,一颗心儿砰砰跳。
喔老天!我的爱情!这不就来了!
吴奶奶看吴邪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于是拉着张山山问些家常探探底:“山山家里哪儿的,可还有什么人?小邪把你带回来的事儿还没通知你家里人呢。他们知道你不见了怕是要着急的。”
家里人么…
张山山想到了住在一起的张起灵、黑瞎子,那个试图带走她的张海客也算家人不是…但是有些情况也不好跟外人说的道理她还是晓得的。
斟酌一番她还是乖乖答到:“有哥哥(小官哥哥)和瞎叔(黑瞎子),我们租住在医院附近的房子,不麻烦吴邪了,我大概认识路的一会我自己回去就好。”
(黑瞎子:再说一遍!叫我哥!)
张山山想到家里那两位的“工作”还是不要随便暴露身份和住址为妙。
这话在吴奶奶和吴邪耳朵里转了个弯瞬间内容都不一样了。
挨千刀的人贩子,人家家里就一个哥哥带着瞎了眼的叔叔来杭城大医院看医生。医院周围的房子住的是什么家庭,这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去祸害人家姑娘。
想到这些,祖孙俩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同一时间,杭州西泠印社旁的吴山居门口,一个穿着连帽衫的清冷男子正抬头看着吴山居的牌匾。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一身黑的男人挂了电话向他走来。
“哑巴,花爷有事先回四九城了。确定了这个就是那个吴家小三爷的铺子,不是重名。”黑瞎子走到张起灵身边站定,也抬头看那牌匾。
如今阴差阳错让山山和九门的人遇上了,之前为她做的打算又要推翻重来了。
张起灵低头,双手插兜:“瞎,接人。”
“好咧!”黑瞎子又回到那个混不吝的状态,提步跟上。
西湖的晚霞渐渐染红了半边天。
亦步亦趋的吴邪拿眼睛偷瞄身边的张山山:真的好漂亮也好可爱啊!
之前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觉得软乎乎的,现在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小小一只堪堪到他肩膀高,仿佛只要一只手轻轻一带就能把那人抱进怀里。
原想着张山山能留宿几日,便还能带她游玩这杭城尽尽地主之谊,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奈何她无论如何想要回家。
这不,不想自己的爱情嫩芽刚冒了点尖就枯萎,吴邪的脑瓜子疯狂转动才想出饭后消食逛逛西湖然后再送她回去的招。
“我的铺子也在这附近,要不山山过去坐坐吧。”
张山山拂了拂被晚风吹散的头发:“好呀。”
行至西泠印社,人流一下子大了起来,似乎前面在搞什么活动的样子。
吴邪拉着张山山左右挤了挤,好不容易来到了最前头。
“小伙子,要不要和女朋友一起写写信笺?”原来是文创摊子在搞信笺留言的活动,可以选几张自己喜欢的笺子用毛笔写一些文字用红绳挂到树上。
吴邪悄悄看张山山的反应,似乎山山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心下一喜。
张山山挑了两张,一张画着红梅一张画着松柏。又看吴邪,他选了张夏荷。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笔墨位置坐下。
“我小时候爷爷他们就让我练字,也不知道许久不写,有没有生疏…”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男孩子总是喜欢积极表现自己的。
“我也是!”张山山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喜欢练字的人应该不多了:“不过,我是自己喜欢,写点字打发打发漫长的时间。”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低头写了起来。
吴邪根本没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纸张上,心中暗自揣测着:“不知道山山会在这张纸上写下什么样的话语呢……” 吴邪一边想着,一边又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张山山,只见她手持毛笔,正全神贯注地在纸上书写着,那认真专注的模样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刻的吴邪,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想象着张山山可能会写下一些深刻的感悟、美丽的诗句或者是有趣的故事。每一个念头都让他越发想要知道张山山笔下的文字究竟会如何展开。然而,他又不敢轻易打扰她,生怕打断了她的思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邪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但他还是强忍着不去询问。终于,当张山山放下笔时,吴邪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这一看他便惊讶了:“山山,你练的也是瘦金体?”
“倒不是特意练的,什么字体都会写点,只是看这个信笺似乎瘦金体更配。”张山山拿起来吹了吹:“唔,写好了!”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吴邪有些惊讶张山山竟然会知道这首冷僻的诗,不由又给她挂上了个博学多才的标签。这首诗最早见于南朝徐陵编选的《玉台新咏》,题目叫《钱塘苏小歌》。
摊位上的光打在她身上,温暖又美好。金色的光芒仿佛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暖洋洋的氛围之中。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面容姣好,眼神清澈而明亮。透过她发丝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她增添了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此刻的她,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一般,散发着温暖而美好的气息。
吴邪不由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这美好。
这时有旁的人碰到了他,说了声抱歉,吴邪回了神,把手改了方向拿过这张笺子:“山山,我帮你把这张去那边挂起来吧。”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然后张山山就看见吴邪无比虔诚地把红绳穿过信笺系好,又像怕别人弄坏似的,高举着逆着人流去那边的树下找地方挂。
看着剩下的另一张,张山山提着毛笔,微微思索便开始下笔。
长白暮雪轻飞扬,西泠花落满庭芳。
还落了款:官山
放下笔,正想拿起来把墨迹吹干,一阵风带起了发梢迷蒙了眼,也卷走了信笺。
“诶!”
信笺打着卷儿,飘飘荡荡,被两只奇长的手指夹住。
张起灵看着熟悉的字迹,还有这上面的诗句,担忧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顺着信笺飘来的方向,越过人山人海,张山山和张起灵彼此看见了对方。
张山山:是小官哥哥!o(≧v≦)o
这不,好不容易挂好挤回来的吴邪就看到山山扑进一个男人怀里的场景。
山山,原来是有男朋友了吗?
吴邪心里有些落寞,他继续向她走去,隐约听见山山喊那人小官哥哥。
喔唷原来是大舅哥,吴邪觉得他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