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华山段羽
清空出来，两人却发现回不去了。
只因一人正在等他们。
这人单足立于一柄剑上。
剑插地上，且摇摇摆摆。
这人也是随着剑摇摇摆摆，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可掉不下来。
一眼，分明是上乘轻功。
眼看来者不凡，莫啸天轻轻拍拍阮小鱼
“你先后退。”
他独自上前，来到那人面前十步。
“敢问前辈何人？”
立于剑上者为一中年汉子。
此人眼睛微抬，瞄一眼莫啸天。
他不答话反而问话：“你是武当弟子？”
“在下……朱雀宗弟子，请教前辈名号。”莫啸天笑道。
对方瞥他一眼，右手微抬，五指张开。
手指上剑气森然，赫然为无形长剑。丹阳指力，化无为有，正是段家绝学丹阳神剑。
纵然是表明身份，可也是立威之姿。
“原来是华山掌门啊。”莫啸天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对着阮小鱼摆摆手。
这意思是让他再往后退。
段初羽却目光不离阮小鱼。
莫啸天只能冷笑道：“我说华山掌门，若是你脑中正在盘算以他制我，未免太丢人了。来吧，正面对敌，你是否敢赢？”
被人戳破心思，段初羽老脸一红。
他这人，从年轻到现在，从来不讲什么规矩道德，出手更是肆无忌惮。
卑鄙行事，还要大言不惭的说对方如何如何。
对上的若是青龙宗主，当然还愿意争辩。
对上莫啸天这后辈只有一句话。
“小子，你找死！”
飞起掌落，掌下云腾风走，未出便赫然如龙吼。
掌吐身落，身若鹞鹰捕食，人至若亢龙临世。
抬手一掌，力有千钧，正是亢龙有悔！
自从和传功长老学过这一掌，段初羽打人都是亢龙起手。
他本来有奇遇，凭内力罕逢敌手，凭掌力更是难有齐锋。
是以早习惯对手躲开了。
他哪儿能想到，眼前莫啸天却神出鬼没呢。
他飞身而下，莫啸天的确躲了，莫啸天却在后撤之时一点地，凌空一翻身又回来了！
此时，段初羽一掌落空，心中得意五分，本在收劲。一掌空，身子浮，不收劲，任何人都要跌一下。
他哪里想到，莫啸天出掌在他收劲之时！
身快，掌快，力更快！
他掌力放空收回，却被莫啸天的掌力灌在手上，也是刚阳力量。
若非用的是亢龙有悔，此次退的恐怕是段初羽了。
武当派武功万千，无论拳掌讲究的先躲后打，逢进必退。
对方一招上来，不管是拳掌刀剑，总要先躲，退让三分给自己留出余地来。
别管打得过打不过，先退一步，躲开对方锋芒。
对方空招，必然要以身制招，自身收力。否则会摔一个趔趄，狼狈异常。
对方自行制招的时候，趁机顶上自身力量，不管是拳掌爪指，用力灌下就行。
这机会转瞬即逝，轻功不好，躲了回不来，也是白白浪费机会。
武当派首推轻功，此是因。
如此战术除非是熟悉武当套路的人，否则难以招架。
这段初羽上手亢龙也有自己的套路。
他自幼内功入门是烈玄真经，内力修为远高于常人，经常是以内力压人。
亢龙有悔，打出去的是十成力，留在身上的是二十成，实际上打一留二，为的也是怕空招被人反杀。
早有定论，亢龙有悔，盈不可久。
可算是被对方抓住了这间不容发的收劲瞬间，自身力量也有二十成不怕对方内力灌入。
段初羽可从来没想过一种情况，那便是自身二十成力也守不住呢？
他自幼修炼的是江湖绝学，可莫啸天也不是微末出身。
他和鱼青霄、俞天青都是至阳神功入门，武当大罗神掌，号称内家掌法第一。
这一掌灌入，是一股炙烈凶猛，如滔滔江河的柔劲刚力！
可谓是刚柔一体。
本身以至柔手法，发刚阳内力，才是正宗武当。
段初羽生平首退是在莫啸天手下。
“唉？”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灌力一掌，居然将他击退五步。
看着地上的划痕，段初羽是怒上眉山！
见龙在田，潜龙勿用，震惊百里，飞龙在天，四式连环而来。
莫啸天也是身子一蹲左手九宫劈空，右手大罗朱雀，可谓是龙飞凤舞气走百里。
两个人硬对硬，强对强，硬生生的对拆四招。
可段初羽却发现眼前小子不简单。
他的劈空掌抬手一掌破空而来，配合着身形步伐，在死角之处。
掌发三尺之外，和他的丹阳神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还做到劈空之时留有余地，用同样的手法使用大罗朱雀掌！
是说让这小子再活几年融会贯通，掌法的丹阳神剑就出来了。
三尺之外，朱雀飞腾，三尺之内，所向披靡。
段初羽和他连打四招，对拼的除了掌法，还有内力。
他本身阴阳调和内力源源不绝，莫啸天却好像是相似相同内力滔滔不绝。
两个人四式连环猛拼，居然难解难分，平分秋色。
四式拆过，段初羽变换招式化掌为爪，玄阴夺命爪出手。
这是天下第一的爪功，号称纯阴路子一脉最强功夫。
一出手寒风飕飕，阴气逼人。任何人被抓一下一个五指窟。
问题在于是纯阴。
却看到莫啸天不惊不动，右手食指，一指擎天，等到他爪来之时，抬手一点。
这是一股纯阳之力。
以阳克阴，正是武学大道。
玄阴夺命爪，五指放力，掌心收功，一收一放，这才有如此威力。
以纯阳之力一点掌心，正是破招关键。
三人之中莫啸天的指功更是与众不同。
他练的是武当纯阳指，专门和纯阳无极功配合。
武当正宗虎爪功本来应该是将十指的纯阳指练成，再练虎爪招式，威力才大。
七宗划分，纯阳指归朱雀宗，虎爪功归白虎宗，故俞天青都没如此练过。
莫啸天的纯阳指也只练成右手两指。一路手阳明大肠经，为食指；一路手厥阴包心经，为中指。
只有两路，但行走江湖已经够了。
一指点出，刚阳指力顺着段初羽掌心借吸力直冲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