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卓金
翌日。
纽约，皇后区73号大道旁，街角咖啡厅
“叮铃铃”
咖啡店门口的铃铛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吧台里正洗着杯子的老板抬起头来，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推门进店，阳光照在他们的侧脸上，那是两张有些开怀的笑脸。
“嗨，老苗，好久不见。”李暮抬手跟柜台里的男人打着招呼。
“呵，你们两个家伙难得回来一次，这次是因为休假还是准备躲上一阵？”一个有些磁性的嗓音从柜台中响起。
这个被李暮叫做老苗的男人，看上去40多岁，穿着件深绿色的手工针织衫和咖啡师的牛皮围裙，头上包着一条有些花花绿绿的头巾，他的山羊胡有仔细修剪过，正熟络的跟李暮和斯维特打着招呼。
“就当是休假吧。之前这个家伙在闹市里面开枪，被训诫了，要求他停工一周。我们当时在芝加哥，想着就回来休假一周，可怜我们的存款已经不多了，你看今天的咖啡能不能赊账啊？”斯维特摸着自己的光头，用认真商量的口吻询问着老苗的意见。
“哈哈哈，滚蛋。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家伙那么拼命到底能不能挣到钱。”老苗好像听懂了斯维特的笑话，打趣道：
“今天来点什么？”
“要不是想吃你们家草莓奶油蛋糕，我根本不会过来。”李暮认真看着咖啡店里墙上挂着的菜单，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习惯的食物。
“请给我一杯真正的咖啡，谢谢。”然后斯维特凑近了老苗，悄悄说：
“这个家伙还没有断奶，给他一杯拿铁就好。”
“嘁，最近有什么消息吗？对了，记得还有草莓奶油蛋糕。”李暮并不在意他们两人的悄悄话，靠在吧台上向老苗问道。
老苗曾经也是个在赏金猎人圈子里很出名的家伙，不过后来受伤隐退，就干起了情报贩子的工作，为了隐藏身份才开了这间咖啡店。
见李暮说起正事，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咖啡店里并不算多的普通顾客，然后在李暮二人面前摆出了一张名片和几张照片道：
“名片上这家公司叫做布兰科生化科技，是一家位于剑桥市的知名生物制药企业，官方怀疑他们在暗地里干一些文物倒卖的勾当。你知道，如果这是真的，又会有很多外交方面的麻烦，但奈何这是一家大企业，现在官方并没有明确的证据。”
“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碰碰运气，这家公司的老板叫卓金，是个剑桥市的知名企业家，社会名流，慈善家。反正是那种不太好随便动的家伙。”老苗给两人端上了咖啡和蛋糕，然后继续介绍着情况道：
“我这个也是二手消息，转了一手才到我这里，你们看接不接吧，反正现在你们两个家伙也在休息不是吗？”
“哈，文物有关的活，我处理的不多啊，听起来就是个很麻烦的任务。”李暮并没有马上表态道。
“顺带一提的是，我还有个从别的渠道得到的消息，你们要听听看吗？”老苗一脸接下来的消息就是付费内容了的表情。
“说来听听。”李暮用尾指掏着耳朵，一副并不想掏钱的模样道。
“好吧，这个消息算是附送。”老苗顿了顿，低声继续道：
“我有个朋友在剑桥市旁边的波士顿港做港口贸易相关的生意，他说最近港口停靠着一艘从埃及过来的货船，据说那家公司从埃及来的船，一般不会在波士顿港那边停靠。不知道这是不是跟文物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那帮家伙到底盗挖了哪个法老的墓葬。但听我那个朋友的意思，那些文物价值可能会高达数千万美元。”
“哈，又一个你的朋友，你朋友的这些消息也太简陋了，全是不确定的内容，该不会还想要消息费吧？”李暮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拿铁，然后转过头针锋相对的看向老苗的眼睛。
“哈哈，如果你们能找到那家布兰科公司或者卓金本人盗卖文物的证据，我自然会在帮你们申报赏金的时候提走我自己的那份。但如果你们失败了，请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谢谢。”老苗继续在柜台里擦拭着杯子。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吸血鬼啊。”李暮无所谓的吐槽。
“呵呵，你过奖了，‘子爵’大人。”老苗并不在意。
回到他们布鲁克林的房子，斯维特问起李暮怎么看老苗说的那件事。
“文物这种事我不太熟啊。”李暮懒洋洋的说：
“不过嘛，听起来油水还是很足的。如果像他说的那样，真的有来自埃及的货船停靠，多半就是辗转进了这个卓金的公司，老苗的情报可不会无的放矢。”
斯维特坐在靠窗的桌边，翻看着网络上的信息，查询着布兰科公司和老板卓金的一些基本情况，之后道：
“这样的家伙，公司的安保应该非常严密吧。”
“普通人的话，应该是没有办法靠近的，但我们可是专家。”李暮瘫软在沙发上，伸手挠着头发，继续道：
“只要我们能在他们出货前找到足够的证据，报酬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么我们就先去侦察一下吧，如果真的特别困难或者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就当我们没去过，反正要脱身应该问题不大。”斯维特靠在窗边抽着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如果能顺利拿下，说不定我们都能休息半年了。”
韦斯顿，某处庄园，晚上9点
书房内，4扇巨大的落地窗让皎颉的月光照亮了房间的一侧。借着月光，能看到一些样式老派的家具：宽大的真皮沙发应该有些年份了，但上面的铆钉依然泛着金灿灿的光泽；地面上铺着的波斯地毯，阿拉伯风格的植物图案依旧色彩鲜艳；房间中央有一张厚重宽敞的坚毅书桌，看上去跟电影里白宫那张别无二致。
房间中，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
一名头发略显花白的男人，穿着天鹅绒睡袍，坐在书桌后。桌面上摆着雪茄盒、喷枪之类的东西。他靠在椅背上，手中翻阅着资料，身上透出那种老钱的味道。
突然，旁边的呼叫铃响起。男人把嘴里的雪茄放到烟缸上，然后伸手按下了接通键，就听对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boss，客人到了。”
“嗯，既然到了，就带他过来吧。”说罢，男子从酒柜取出两个酒杯，并从桌上的马爹利蓝带xo中给自己和客人分别倒了一杯。
一分钟后，管家领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入书房，随后便退了出去，轻轻拉上房门。
“呵呵，卓先生，你家还真是戒备森严啊。”来人看不清样貌，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大氅，高大魁梧的身形把外套撑得饱满，他外套的左胸位置佩戴着一枚拉神之眼徽章，那是个象征拉神右眼与太阳的图案，而神之眼下方则刻划着1道金属印痕。
“呵呵，最近和你合作的生意有点大，我是担心会有苍蝇飞进来。”卓金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对方示意道：“我可比不了你，不仅是官方，据说有很多人都想找到你。”
“你既然知道与我合作的风险，还敢帮我，你又在图谋些什么呢？”风衣男微笑着，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毕竟，你代表了一位神的意志啊。”卓金不紧不慢的继续说：
“只要依靠我的技术，你们十二月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这样一来，我也能在未来的新世界中获得一席之地，不是吗？”
两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