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简单的一场辩论
“先生见笑了,这小子学习态度确实不好,倒是先生如此年轻为何不在学院读书。”陈实确实有点好奇。
书室都是什么人才去的,都是年龄大学识一般,没办法的人才会去的,但凡有选择谁会去书室。
“对,对,你还说你不是毫无学识之人。”陈实听到赵遂在旁边起哄,咧咧嘴,又给了这小子一下。
赵遂捂着脑袋,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大眼盯着陈实,透出一股愚蠢。陈实只好让他闭嘴。
李丰都是诧异,这小子怎么这么乖,刚才可不是这样的,那看来只要说服眼前之人,那赵遂应当会好好学习了。
“无父无母,家中贫困,只好半工半读,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陈实神情有点恍然,原来是没钱了。
身上无修为,也就是没有文道灵魄,从学院也没法领到太多补助。只是没钱了读书不在外面半工半读,跑回来。
难道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那看来此人确实学的一般。
“不知这小子哪里惹到了先生,引得先生愁眉不展。”跟读书人说话也简单,把礼做到就好了。
“他在课上说我说教又说这里有个学识堪比天人”
李丰一五一十的向陈实说道。
陈实听着对面的话,忍不住又敲了赵遂一下。
看着赵遂面上心虚的样子,眼睛来回摆动,这小子是真敢吹,我都不敢这么吹自己。
“所以,在下不才,请小先生示下。”李丰没有因为陈实的年纪,就摆架子,相反说到最后他还给陈实鞠了一躬。
人不错,陈实的第一印象。看着不像有才无识之人,请我展示,那我该说些什么,诗词,也只有这了。
看这小子的谈吐,还不错,展示些真东西?否则说些空而虚的对面估计不认。
“先生认为诗词怎样?”陈实道。
“诗词,恩简洁好记,便于传播,只不过终是是小道,两千七百年前,文修张天学带领一帮人专研诗词。”
“望从中窥的大道,可惜最终失败,这群人,大多文道灵魄破碎,成疯癫之举。”
“最后有人言诗词不可成道,一些少数极端人认为诗词乃是邪道。”
李丰思考一番,如实回道。
我艹,你小子这都知道,知识储备还不错啊。
没错,此番世界不是没有研究过诗词,可是失败了,这个世界毕竟是超凡世界。
如若你所创之文,用才气勾引天地未得天地异象,那就证明天地不认可,对于天下文修而言,天道就是考官。
诗词一道也是如此,至于疯癫,那个时候很多专研文道之路,大多结局也是这样,灵魄破碎,变成疯子,不止诗词。
皇朝存在七千余年,文道也就七千余年,修炼体系的不完善,导致七千年来无一人破十境,成圣。
那时候的人都是在刻苦钻研,而就在这过程中,诗词太过凶险所以被放弃了。
严格说只要是灵魄破碎的例子的都被现在的文修放弃了。
举个例子,你好不容易赚的千万家产,面前有几条路摆在你面前。
一条有风险有回报,一条稳当且回报,一条破产且回报低下,换你你选择哪条。诗词就是后者。
再加上因为专研死去的文道大能太多了,大多人心生畏惧,导致专研之人寥寥无几,文道两千年以来已经固化。
“我不这么认为,难道就因为前人的失败,就代表后人不比前人强吗。我记得文学家,朴砜所言”
“一代之长,在于培养另一代,一代之伟,在于比一代更强,每个新的一代都是无穷蓬勃的力量,就是这股力量,推动世界前行。”
“前人诗词失败,难道会代表着我们失败吗。”陈实一番思索,笑而道。
李丰愕然,倒是不惊讶这番话,而是对面之人好像并不是夸夸其谈之辈。
“我认可小先生的话,但这只是客观的因素,主观的因素呢,过程痛苦和伤害,恐惧和绝望,诗词或许成道,但何时呢。”
李丰沉下心思索,打起精神,把陈实当作对手。
而陈实说的这一番话套用在任何地方都行,太过客观,但落实下来根本站不住脚。
你说后人比前人强我不反驳,但诗词失败是事实,现阶段诗词也不可能成功,也代表不了诗词就是正确的道路。
陈实听完这话,感慨这小子,不是那么好晃点啊,还是有东西在身的。
我要不是脑子里有一个世界的文化诗词我还真不敢跟你扛诗词有路可走。
“我记的张天学有句诗怎么说来着,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凝万古之意志,谋玄陨之大同。”
李丰听着,他也认识这诗,就是这首诗,让张天学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因为这诗引起的天地异象,甚是庞大,张天学为此陷入诗词一道,最终身陨。
一代文学大家,也是当时最可能成圣的文道大能。
“你能说这诗写的不好,立意不够吗。”陈实望向李丰。
“空话罢了。只是一个幻想罢了。”李丰摇了摇头,说实话李丰很佩服张天学。
但这话与其说是诗词,更像是读书人的宏愿。
“幻想?兴许是吧,民之所向,忧之念之,明康物阜,盼之行之。”
“我辈读书人谁没有过幻想,我也曾有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不自量力。”
“也有为往圣之继绝学,为万世之开太平的不切念想。”横渠四局,是宏愿。
但忽悠人也是一把好手,年轻人第一眼看到或听到的时候谁不迷糊。
“民之所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李丰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这话出在一个文学大家上他一点都不惊讶。
文学家吗,就是这样的,但眼前之人才多少岁,14?他有些出神,自己四岁读书至今,想自己天赋才情不输于人。
一些人哪怕得上天垂怜有了灵魄,他也并不在意,但今时今日,眼前之人真的给他诠释了天外天,人外人。
而对面的陈实还在等李丰回话呢,看看横渠四句给他什么印象,殊不知李丰感叹诗词,但被镇住的却不是诗词。
而是他以为陈实的才情,年仅14,空前绝后,或许这样的人真能引领诗词走向大道。
“先生才情,我佩服,不知先生名号。”李丰看着还在等自己答复的陈实,拱手一礼,他已经准备认输了。
他不是不能辩,只是好像没有了必要,对没有了必要,李丰神情闪过暗然,引以为傲的天赋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先生不先生的,太客气了,我叫陈实,这小子以后还要靠先生教呢。”
陈实没想到这就服了,横渠四句杀伤力这么大的吗。
殊不知横渠四句杀伤力在大,也比不过在李丰眼里年仅14岁的你之才情。
“啊,老师,他是不是输了,输了,不就是说明他没学到家吗。”
这时赵遂蹦出来了,他听到不是很懂,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他知道眼前之人这副模样好像是输了,果然老师还是很厉害,心里可畅快了,面上隐隐有些激动。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陈实的板栗,又是往赵遂的脑袋一敲,这小子,还挺跳脱,从刚才他就知道,对面是有真才实学的。
自己没时间教这小子读书,但眼前之人可以,这小子找人眼光还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