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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朝毕业离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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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7月2日,今天是王升毕业离校的日子,一大早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离别之前,他缓慢的在寝室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虽然说他在读书期间无数次吐槽着自己的学校,但是真到了离别的那一刻,他反而觉得舍不得了。

    因为离开车时间还早,他拿起一本小说看了起来,上面写着:

    公元1645年8月21日,江阴城下,满清豫亲王多铎亲临前线督战。满兵架200余门大炮昼夜不停轰击江阴,顽强抵抗了八十一天的江阴终于陷落。义军随即与满兵展开巷战,多铎亲自下达了屠城的命令,以报自己一个月前在此差点被送上西天的仇恨。

    正在多铎狰狞地看着城内的硝烟时,攻打江阴的实际清军指挥多罗贝勒博洛来报:“禀报王爷,江阴东门有一队马队拼死杀出,我军阻挡不急被其杀出重围。领头的就是一个月前击伤王爷的王贤泰。”

    多铎大怒曰:“一群废物,几十万大军还能让几个人跑了。博洛,你带着八旗前锋营骑兵猛追,不拿着王贤泰脑袋回来交差,你就拿着自己的脑袋回来交差!”

    博洛大为恐惧,悬着的心终于悬着了,也不指挥攻城了,带着多铎从北京带来的八旗前锋营骑兵猛追。终于追上了王贤泰,王贤泰看见盔明甲亮的满清骑兵追来,知道这来的是精锐,自己是跑不掉了。

    他对旁边的人说:“应兄,按照我说的,我和侄儿保护你冲出重围,你得把门派的火种传下去。把陛下的使命传下去。”说罢王贤泰拨转马头率领王氏族人五十余骑兵和满兵杀做一团,在击杀了五百余满兵后被满兵用火枪乱枪打死壮烈殉国。而刚才王贤泰嘱咐的那位“应兄”,含着热泪头也不回地骑着马终于突出了包围圈。

    博洛砍下了王贤泰和王贤泰侄儿王达忠的脑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贝勒爷,刚才有个人跑了,我们还追不追。”一名前锋营护军问博洛。

    一脸血的博洛回道:“不用了,王爷要的是王贤泰的首级,跑掉的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已经折了这么多弟兄了,给弟兄们收殓一下。回去给王爷请功!”

    书看了一会会王升就不想看了。坐在椅子上,他又把背包里的毕业照拿出来反复看着。看着穿着学士服戴着博士帽的同学们笑着那么开心,看着站在第三排的自己和站在第二排的李雨娴,离得如此之近,离得又如此之远。

    “老王,今天我们寝室真正散伙。把我们的‘室服’穿上吧。”提出这个建议的是王升的室友已经保研去清华学化学的李湘江,也是王升初恋女友李雨娴的堂弟,而所谓的‘室服’就是意大利队服,寝室人手一件统一的。

    在李湘江的提议下,王升和另一位室友杨君君换上了意大利队服。王升穿的还是象征着球队核心的10号。当年学院足球联赛,王升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夺得了联赛冠军,这件衣服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王升是下午一点的火车,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差不多该出发去火车站了。

    王升班里面一共29个人,这些天陆陆续续已经走了将近20个人了。他们寝室四个人也已经有一个去了北京,所以来送他的只有他的两个室友。另一个室友杨君君马上准备去比亚迪上班了。只有王升将奔赴上海,开启一段未知的旅程。

    走在栽满梧桐树的校园大道上,王升和两位室友虽然说有说有笑,但是难掩心中的伤心和难过,王生居然感觉有眼泪在自己眼中打转!在这以前,王升是想都不会想,自己居然在离别的时候会掉眼泪。

    前几天,王升大学最好的朋友,一位已经被保送去香港读研外号“洪博士”的学霸,两人拥抱告别的时候,对方就泣不成声啊。

    那时候王升还说:“哎呀,哭什么哭,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大家江湖再见!”到现在,轮到他自己了,他才明白,离别是一种不受主观控制的情绪。

    走在离别的路上,王升还三步一回头的看着身后,他非常想李雨娴也出现在他的目光中,来送他。他已经在微信中告诉了李雨娴,他什么时候走,在哪里打车。但是李雨娴始终没有出现。

    李湘江似乎看出了王升的心事,便把一个信封递给了王升。他说:“胖子,我姐姐想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她特别叮嘱我,你上了火车以后再打开看看吧。”

    到了学校门口,王升招了一辆出租车,两位室友帮他把行李搬上出租车,王升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低头沉吟不语。这两天在校门口拉活的司机似乎也识趣地没有发动汽车,等待着他们最后的离别。

    这时候李湘江敲了敲车的窗户说:胖子一路平安啊。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帆风顺,早日成家立业,早日发大财!另一位舍友也说,胖子一路平安啊,以后来深圳玩找我哈!

    这时候,王升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对着二位舍友说:“兄弟们,谢谢你们!我们江湖再见!苟富贵勿相忘!”

    而另一个带着墨镜的人也在盯着王升离开,这个戴着墨镜的人用手机通着话:“会长,他打车走了,穿着一件蓝色的意大利队队服。车牌是xa 96532,我们要不要跟上他?”

    “哟,小子还是意大利的球迷。你不用跟了,我在火车上已经安排人跟着他了。”电话那头说道。

    戴着墨镜的男人把手伸进怀中,摸了摸自己的勃朗宁手枪。他吐掉了嘴里面香烟,颇有些不甘心。嘴里吐槽道:“他妈的一枪给这小子干掉不就屁事没有了吗?会长个老糊涂蛋就会脱裤子放屁!”

    墨镜男刚转身,愣住了,看见刚才打车走的王升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立即准备掏枪但是王升还是快了一步点了他的穴,让他无法动弹。墨镜男说:“你不是上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升颇为得意地说:“想必以阁下的智力和眼力,必然看不出来刚才上车的人穿的是9号,而我穿的是10号。”

    王升用绳子把墨镜男捆结实,这时候李湘江回来了。王升对李湘江说:“湘江还得是你脑子快,让我们换上一样的衣服搞一出移花接木,你可真是小诸葛啊!”

    李湘江鬼魅一笑说:“小诸葛在湘江边上可是差点让你青梅竹马的相好差点生不出来哟。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打个车走吧,现在走应该赶得上火车。”

    王升说:“那我先走了,你把这个人交给警察吧。怎么跟警察说你可想好了。”

    李湘江挥了挥手说没问题,意思这还用你教我吗?王升于是又打了一辆车去了火车站。王升对李湘江说:“湘江,苟富贵勿相忘啊!我先走了!”李湘江本来冰冷的脸上依旧冰冷,但是眼眶已经湿润了。

    等王升离去,李湘江看着这个墨镜男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问道:“你们是会长的人吗?”

    墨镜男显然不想搭理这个手无腹肌之力的四眼仔,李湘江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会长的人吗?”墨镜男依旧没有回应。

    李湘江也没有废话,用手直接将墨镜男的小拇指掰断,这剧烈的疼痛让墨镜男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连忙回答:“你他妈想干什么?”

    “我从来不问别人问题超过第三遍,因为问了第三遍再不回答的一般就已经去了极乐世界。所以我第三次问你,你是不是会长的人。”

    墨镜男没想到这个白面书生竟然如此狠毒,只得说:“我是会长的人,李二公子你想干什么?”李湘江笑了笑,笑得很难看。他解开了捆着墨镜男的绳子,说:“我不会解穴,不过应该很快你的腿就能动了。我带你去骨科医院给小拇指做个处理。”

    王升这边是真的离开了校园了,看着自己离学校越来越远,王升知道自己的学生时代算是彻底结束了。王升看着这美丽的风景,眼泪也让这风景逐渐模糊了起来,但是很快很快啊,王升就止住了自己的眼泪,毕竟自己是个男人,不想自己一直流泪,太尴尬。

    王升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又一张,看着他和李雨娴的合影,回想着他们的过往。王升掏出李湘江给他的信封,翻来覆去摸了一遍又一遍,非常想打开。

    但是最终,信封锐利的尖角都被他摸秃了他也没有打开这个信封。信封上面写着李雨娴赠王升亲启几个字眼。李雨娴,王升的初恋,也是一生的白月光。

    而就在当天,李雨娴则站在他家的窗台上,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这时他非常非常想去当面送别王升。因为她确实非常的爱这个男人!

    就在她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送王升的时候,她的外婆拦住了李雨娴。

    李雨娴外婆说:“囡囡,你和小王今生只有男女朋友的缘分,没有夫妻的缘分。你别去送他了吧。小王这个人重情重义,你去送他。他恐怕一生都忘不了你,以后找的老婆也只是你的替代品,你也会染上因果。所以别去了吧。给他发个微信,祝福一下他一路平安就好。”

    李雨娴正在穿鞋,听到这话她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外婆说:“阿婆,奈没经过我同意怎么擅自看我们的缘分啊!”李雨娴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有了一丝愠色。

    李雨娴外婆佝偻着身子,背对着李雨娴,她并没有说话。李雨娴继续说:“阿婆!你为什么说我们没缘分做夫妻啊,难道就因为上次王升来给您看古董说您的古董是假的,您生气了就这样说他不好吗?”

    李雨娴的外婆突然转过身子,平时和蔼慈祥的眼神仿佛射出来两道精光。李雨娴此时居然有点不寒而栗。

    李雨娴外婆外缓缓走到了书桌旁边,展开了一张宣纸对李雨娴说:“囡囡,给外婆磨墨。”

    李雨娴像小时候一样,小心翼翼的上前,向砚台中滴了点水,然后开始慢慢的磨墨。李雨娴外婆缓缓地用毛笔蘸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浦江潮起落,

    姑苏桃花裳。

    梧桐落叶日,

    故知遇他乡。

    晋阳无梁殿,

    单骑走北邙。

    长安封土堆,

    何处见咸阳?

    写完以后,李雨娴看着这像打油诗一样的诗句问外婆,这是什么意思。精通奇门遁甲和大六壬的外婆叹了一口气说:“天机不可泄露啊!囡囡,以后你就知道啦!”

    随即,李雨娴外婆就打电话给李湘江说:“湘江,你赶紧来一趟你堂姐家。你姐姐有一封信交给王升。”

    李雨娴外婆看着失落的李雨娴说:“囡囡,既然你们相遇是偶然,又何必在乎离别时的突然呢?如果你实在想去送她,那就远远目送吧!”

    李雨娴听罢立即转头出了门,出了门也不像往常一样轻轻关门而是嘭的一声摔门而去。李雨娴外婆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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