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结伴而行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徐清虹身形轻灵，御剑飞驰至一处小型灵山之前。
她取出玉简，目光专注地审视片刻，随后轻轻点头，轻声自语：
“此处便是飞舟乘坐之地了。时光不等人，望海城路途遥远，乘坐飞舟，无疑是最为快捷的选择。”
徐清虹凝神聚力，朝着灵山外的阵法打出一道法诀。随着法诀的落下，阵门缓缓开启。她身姿轻盈，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迅速钻入阵内。
入阵之后，徐清虹一眼便望见灵山下，广场上停泊着一艘巍峨壮观的飞舟。此时已有不少修士或御剑或驾驭法器，纷纷登上飞舟。
见此情景，徐清虹心中一喜，目光转向广场旁的一座古朴阁楼。她驾驭飞剑，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阁楼飞去。
踏入阁楼，徐清虹见零星修士正在一处柜台前购买船票。她来到此处，一名侍从迎上前来，微微一笑：“客人欲前往何处？”
徐清虹略一思索，询问：“可有直达望海城的飞舟？”
侍从闻言，摇了摇头，如实说道：“客人有所不知，正道地界并无直达望海城的飞舟。”
“为何如此？”徐清虹微微皱眉，非常不解。
侍从解释：“正道宗门的长老们认为，飞舟过于便利，恐不利于修士们磨砺心性、勤修苦练。因此，他们禁止飞舟直达大型城市或坊市。”
徐清虹听了这番话，微微一愣，无言以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原以为飞舟是修真界中常见的交通工具，没想到竟还有如此限制。
侍从见徐清虹似乎有些失望，便笑着建议：“客人不妨乘坐前往松涛坊市附近地点的飞舟，从那里出发，不久便能抵达望海城。”
徐清虹略一思索，觉得此计可行，便点头答应买下前往松涛坊市的飞舟船票。她转身离开阁楼，登上停泊在广场上的飞舟。
不多时，广场上的飞舟缓缓升空，穿过护山大阵后，便如一支利箭般插入云海之中。
松涛坊市
坊市之名，源自其地松树之盛。每当风起，松枝摇曳，相互碰撞，便发出如海涛般的声音，仿佛波涛汹涌，声震四方。
徐清虹驾驭着飞剑，轻盈地降落在坊市的阵门之前。她轻轻掐了个法诀，待得阵法开启，便从容步入其中。
这坊市之内，布局别致，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徐清虹目光流转，检查了一番储物袋中的物品。心中不禁思量起来：
“这半个月来，我遇上了不少低阶妖兽，收获颇丰。妖兽材料、灵药、矿石，样样皆有。如今，得将这些东西卖出，腾出储物袋的空间。此外，还需打听一下望海城的近况，看看那兽潮是否提前来临。最后，再购买些应急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主意既定，徐清虹步履从容，神态自若，来到坊市中最为繁华的百宝楼前。
楼内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各种珍稀物品应有尽有。徐清虹信步而入，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随即走向一处售卖妖兽材料的柜台。
柜台后的伙计见有客人来，连忙笑脸相迎：“这位道友，您需要什么妖兽材料？小店应有尽有，保证让您满意。”
徐清虹微微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妖兽材料，放在柜台上：“这些材料，你们收不收？”
伙计一见这些材料，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连忙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点头：“这些材料品质不错，小店自然是要收的。道友，您打算怎么卖？”
“你给个公道价便是。”
伙计闻言，心中盘算了一番，然后报出一个价格。徐清虹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于是，双方很快便达成了交易。
交易完成后，徐清虹又在百宝楼内闲逛了一番，购买了一些应急之物。她心中暗自思量：
“物品也已备齐。接下来，便是要打听一下望海城的近况了。”
想到这里，徐清虹便将自己的需求告知侍从。
侍从递来一支玉简，徐清虹接过之后神念一动，便了解了望海城近来的风云变幻。她开口询问：“这松涛江缘何聚集了众多妖兽？”
侍从耐心解释：“贵客有所不知，每当兽潮临近，东海的妖王们都会将领地内的小妖驱赶至近海。而我们人族的地界与近海相邻，自然会有不少妖兽流窜至此。这些妖兽或是为了觅食，或是受到妖王驱使，聚集在松涛江一带。”
徐清虹点头，心中明了，随即又问：“不知如今有哪些队伍正在组织过江？他们的实力如何？”
侍从略一思忖：“如今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云山四老组织的队伍。他们四人皆是散修出身，因志同道合而在云山结识，共同降妖伏魔，名声颇为响亮。队伍中炼气后期的修士不在少数，实力颇为强大。”
“云山四老……”徐清虹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丝好奇，“这四位道友有何来历？”
侍从笑了笑：“云山四老分别是眉老、清老、目老和秀老，他们因性格迥异而以此相称。这四位前辈在修炼界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且为人仗义，故而在散修中颇受尊敬。他们组织的队伍，往往能吸引不少同道加入。”
徐清虹点头表示感激，又问：“那如何联系这云山四老？”
侍从从袖中取出一张传讯符，递给徐清虹：“贵客只需催动此符，便能与云山四老取得联系。届时，您可以当面与他们详谈加入队伍的事宜。”
徐清虹接过传讯符，道谢后转身离去。她走出百宝楼，来到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周围人声鼎沸，各色人等络绎不绝。徐清虹漫步其中，目光四处游移，寻找着可能的中意之物。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神态从容自若。偶尔停下脚步，与摊主交谈几句，或是拿起摊位上的物品仔细端详。
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此行不仅要寻找过江的同伴，还要趁机淘些宝贝，以备不时之需。
徐清虹漫步在摊位之间，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目光在每一件物品上流连。耳边不时传来附近修士的对话声，这些声音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听闻望海城兽潮将至，我准备召集一些同道一同前往寻觅良机，道友可有兴致一同前往？”一个修士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期待。
徐清虹心中一动，她微微侧头，看向那说话的修士。只见那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身青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不必了，在下准备前往松涛江猎妖，那儿妖兽数量不少，而且风险更少。待攒够了灵石再前往望海城购买突破境界的丹药。如今距离兽潮还有些时日，倒不如召集些同道先去松涛江那猎妖，减少那儿的妖兽数量，待兽潮结束再过江也能轻松不少。”另一个修士的声音传来，他的语气显得沉稳而坚定。
“那样的话可是会错过梦海楼的拍卖会的，据说此次拍卖会将有合气丹出现，若能得此丹，突破炼气后期便易如反掌了。”先前那位魁梧修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透露出对合气丹的渴望。
徐清虹心中一动，她想起自己卡在中期境界已久，若是能服用合气丹，或许真的能够突破到后期境界。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无法抑制。
她快速逛完了整个广场，只购买了几件必须的物品，便匆匆返回迎仙阁的洞府之中。
在洞府内，她静静地坐在石床上，闭目沉思。良机徐清虹睁开双眼，取出传讯符，将法力缓缓注入其中。
不一会儿，符纸微微颤抖，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符中透出，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直抵耳畔。
“道友尊姓大名，可愿一同过江前往那望海城？”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徐清虹微微一笑，神态从容，不疾不徐地回应：“在下姓厉，欲往望海城，自然想要一同过江。”
符中声音明显欢喜了几分：“好，既然同道中人，三日后松涛坊市悦仙楼，老夫便在此地恭候道友。”
“一言为定。”徐清虹轻声说道，随后收起传讯符，心中却是暗自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旅程。
想那云山四老此时应该在坊市之外忙碌，徐清虹便不再多想，从怀中取出玉简，开始专心参悟其中的仙法。
三日后，悦仙楼二楼。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襟危坐，面容和煦，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位面容稚嫩的青衣修士。两人同坐一桌，桌上摆着仙酿佳肴，两人举杯对饮，谈笑风生。
“厉道友，你可知这兽潮的来历？”老者缓缓开口道，“这东海虽广袤无垠，但资源终究有限。有些妖兽虽实力不济，却繁殖力极强，短短数年便能族群翻倍。若不及时驱离，那些妖王领地怕是早晚要变成贫瘠之地。”
青衣修士点头，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眉老，您的意思是这些妖王与正道前辈有过约定，每隔数十年将领地中多余的妖兽驱赶到指定地点，然后由人族修士负责灭杀。这样既能减轻妖王领地的压力，又能让人族修士收获妖兽身上的材料，一举两得。”
眉老闻言哈哈大笑：
“厉道友聪慧过人，一点即通。这兽潮之中，偶尔还能遇到几只已诞妖丹的妖兽，那筑基丹的珍稀材料便来源于此。上一次老夫与筑基丹失之交臂，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错过了。”说着，他面色微红，似乎已有几分醉意。
青衣修士举杯：“多谢眉老解惑，厉某敬你一杯。”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态洒脱。
“厉道友，老夫已召集了不少同道，届时大家结队成阵共御来敌，渡那松涛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眉老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那契约之事……”
青衣修士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有些顾虑：“眉老，这契约……”
眉老摆摆手，解释道：
“厉道友不必担心。老夫召集的同道来自五湖四海，既有正道之士亦有魔门中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一同签下这互不伤害的契约，便可放下心来共同御敌。而且已加入的道友皆已签订契约，若道友不签，岂不是显得老夫办事不公？”
青衣修士听罢，心中释然，当即抱拳：“既然眉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厉某再不答应便显得不识抬举。厉某生性多疑，这就自罚一杯以示歉意。”说完，他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眉老见状哈哈一笑，取出契约推向青衣修士：“厉道友爽快！签下契约后再过五日若无其他道友加入便就此出发。早日到达望海城也好早做打算。”
青衣修士接过契约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便签下名字交还给眉老。眉老接过契约点头：“好！厉道友可在坊市准备一些必须之物待五日一到老夫便用传讯符通知你。”
“那厉某便在坊市静候佳音了。”青衣修士拱手道。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告别随后各自离去。
徐清虹返回迎仙阁洞府，坐在幽静的洞室内，心湖却泛起了涟漪。她闭目沉思，刚才在悦仙楼与眉老的那番谈话，在她心中回荡不息。
“有妖丹的妖兽，实力虽不及金丹修士，但绝对超过了筑基后期的修士。”
“若是兽潮中混有这些体内藏有妖丹的强大妖兽，情况便会复杂多变，变数重生。真要是遇上了，怕是会暴露承仙的存在。”
“然而，如今我们还未到望海城，信息不足，想这些似乎还为时过早。”
徐清虹轻轻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取出玉简，开始沉浸于参悟之中。
五日时光，转瞬即逝。徐清虹此刻正端坐于迎仙阁洞府之中，全神贯注地参悟着仙术。
突然，她身上所携带的传讯符亮起，一道讯息传入耳中：
“坊市西十里处，有座凉亭，名为望松亭，老夫便在此地等候。”
徐清虹收起传讯符，起身便走，一道剑光划过天际，朝着望松亭疾驰而去。
当她御剑飞至望松亭时，只见亭前已坐着十位服饰各异的修士，正在闭目打坐，调息养气。
徐清虹望向亭内，四位老者中，眉老正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她心中明了，人数尚未到齐，于是取出蒲团，坐下调息。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天边便有两道剑光飞来，一男一女，似是一对道侣。
见到有新来的人，亭内的四位老者也相继起身，走出凉亭迎接。那两位修士落至亭前，见人已到齐，眉老便捋须说道：
“诸位，此行望海城须经松涛江，但江中妖兽众多，结队而行乃是明智之选。既然结队，那成阵也在情理之中。这玉简中记载着一道简单的成阵之法，虽然简单，但对付江中妖兽却是足够。诸位一看便知。”
说完，眉老将玉简递给最近的一位修士，待他看完后，便传给下一位。当玉简传到徐清虹手中时，她只扫了一眼，便心中赞叹：
“确实简单有效，对付江中妖兽绰绰有余。”
见众人都已看完玉简，眉老点头：“既然结队成阵之法诸位已然心中有数，那我等便出发吧，早日过江也好早日抵达望海城。”
“且慢，”最后到来的两位修士中的女修突然开口，“不知这江中可有筑基以上实力的妖兽？”
眉老微微一笑：“老夫有秘法可探测江中是否有实力高深的妖兽，诸位随老夫一看便知。”
说完，四位老者率先御器而起，众人也纷纷取出各自法器，紧跟而上。
松涛江横跨南北，江面宽阔无垠。此时，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透过雾气，可以看到江水正缓缓地流淌着，江面上涟漪成片，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宁静而深邃的感觉。
徐清虹等人飞近江边，眉老开口：
“诸位，别看江面平静，其实江面之下妖兽密集，只要有修士过江，它们便会群起而攻之。至于江中是否有筑基实力的妖兽潜藏，待秘法探测过后，诸位便可知晓。老二、老三、老四，开始吧。”
随着眉老的话音落下，四位老者齐齐掐诀，随后张口呐喊，却无声音发出。只见有可见的波纹朝江面奔去，直至消失不见。
“这是撼山术？”队中有修士惊讶地说道。
“此法术我也有所耳闻，据说可探测一定范围内，是否有筑基以上妖兽隐藏的术法。”另一位修士补充道。
“不错，”眉老点头补充，“此术实质是利用筑基妖兽无法自如收放神识的特点，然后用特殊的音波震动妖兽外放的神识，使其原形毕露。”
“这么说来，有此术开路，那过江便可轻而易举了？”又有修士问。
“非也，”眉老摇头，“虽无大妖，但小妖数量众多，必然有实力强劲的妖兽隐藏于众妖之中，我们仍需小心行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徐清虹也默默点头，心中暗自警惕。她悄悄从怀中取出几张土盾符，贴在身上，再用外衣掩盖住。
不久，四位老者结束施法，眉老捋须：“诸位，江中并无大妖，可以渡江矣。为防万一，我们结阵而行吧。”
说完，众人默契地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列阵，然后缓缓向江岸前行。
徐清虹紧跟在队伍之中，心中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