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边
白溪挂了齐可儿的电话后，回到了两人搭好的帐篷前，靠着席尧之坐下。
全身放松，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雀跃，脸上的笑容迟迟没有淡下去，连带着旁边的席尧之也受到了感染，微微侧头看向她。
“什么事这么高兴？”温柔的声音在白溪耳边响起，她抬头将下巴虚放在他的肩膀上，凑近缓缓开口：“你弟弟表白成功了。”
“他们在一起你这么开心？”席言之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的。
白溪回道：“当然！欢喜冤家，他们性格其实挺互补的，你别看我没什么恋爱的经验，但我看人可准了！”说着傲娇地仰头。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海滩上倒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沙滩上银装素裹，静谧和谐。
席尧之凝视着那双浸了月色的明眸，顿感嗓子干涩，水润的粉唇似在诱惑着他。
不多想其他，寻着本能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许是夜晚海边氛围的影响，白溪也渐渐沉溺于这温柔的吻当中，回应着男人的爱意。
海水汹涌，许久，当海浪再一次拍打在岸边时，两人才不舍地分开。
额头相抵，满是温情。
“尧之，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出现，我和齐可儿甚至想过，若是我们到了四十岁还是单身的话，就不找了，两个人一起过，老了一起去养老院找老姐妹打麻将！”白溪身子往后撤了撤，目光流转，说着之前对未来的畅想。
席尧之浅笑道：“现在你们没有机会了。”
“是啊，现在的我们好像人生都已经圆满了，我有你，她也找到了另外一半，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席尧之不认同她的话，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这就没有遗憾啦。可我们还没结婚，还没有小朋友，我们在一起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所以……”男人刻意停顿，“什么时候我能写进你的户口本啊！”
说着还一脸遗憾。
“你想入赘？”白溪歪着头问道。
“也不是不行。”席尧之认真回应。
白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倏尔一笑，大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知道了，白家的准女婿。”
席尧之轻弹了下女人的脑门，和她嬉笑打闹起来。
寂静的海边传来两人玩笑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两人今天约着在海边等着明天的日出，所以搭得有个大帐篷。帐篷外放着一些煤油灯样式的电灯，虽然不是很亮，但足以温暖两个心意贴近的人。
等到两人都玩累了，已经是深夜了。海边的日出要早一些，现在又正值春夏交替之际，大概五点多就出来了。
看着离日出没有几个小时了，本来白溪打算不睡了，但架不住越来越困，还是靠着席尧之睡着了。
男人看着旁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的睡颜，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
托着她的脑袋站起身，轻轻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搭好的帐篷中，轻柔地将她放在铺好的被褥上，盖好被子，将她环进怀里，交颈而卧。
海边的夜晚会有些冷，即使帐篷能挡风，但也会有丝丝凉意渗入。像是感觉到了热度，白溪不自觉地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男人又搂紧了一些，整颗心都被填满。
和白溪在一起约会的时间不想被外人打扰，所以他的手机关了静音。
屏幕亮起来的光有些刺眼，席尧之睡眼惺忪，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席言之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什么事。
他怕吵醒白溪，轻手轻脚地把胳膊抽出来，给她盖好被子，拿着手机走出帐篷。
“说”席尧之捏了捏鼻梁，接起电话语气沉闷地说道。
席言之没有听出来对面声音的不对劲，自顾自地兴奋道：“哥，我表白成功了！”
席尧之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自己即将燃燃升起的怒火：“所以，你兴奋到现在不睡觉，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席言之这才感觉到他哥的语气不太对，听着并不觉得这个消息是个什么新消息，仔细听听那边好像还有海水的声音：“昂！哥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你在哪？我怎么听着有水声？”
“海边。”
“和嫂子？”
“嗯”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席尧之沉默，他有时候真的很想骂人。
不怪席言之多想，这深更半夜的在海边，又在一起，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他贼兮兮地说道：“哥，你们住哪，帐篷里？”
“嗯。”
果然让他猜对了，说不定还住在一个帐篷里，激动道：“哥，你、你禽兽啊，这还没结婚……”
“滚！”席尧之实在忍无可忍，“我有时候真的想给你脑袋撬开看看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啊，我以为你们都那什么了。”语气中略带着些失望和遗憾。
他还挺失望？席尧之嗤笑：“你若睡不着，建议绕着江北跑圈，跑累了就能睡着了。”
“啊！你开玩笑吗？江北那么大，跑死我也跑不完。”恋爱中的席言之脑子完全不在线，真把这个建议当回事了。
“跑死最好。”席尧之不再多说，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弟弟可有可无。
被挂断电话的席言之这才反应过来，并感受到了亲哥深深的恶意。
被席言之这么一搅和，他毫无睡意，进帐篷躺在白溪的身旁，就这么看着她，时不时地戳戳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怕把她吵醒，却又恶作剧般捏了捏她的脸颊肉，想让她陪自己一起醒着。
看到她动了动，皱了皱眉，席尧之还是没忍心把她弄醒，将她重新拥进怀中闭上眼浅眠。
海边的日出差不多五点半左右就能出现，待时间快到的时候，白溪猛地睁眼，男人俊朗的容颜映在眸中。
席尧之一直没有睡着，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动，也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朦胧慵懒，看着面前清醒的白溪，柔声道：“做噩梦了？”
“嗯，算是吧，梦见有人追着我跑，翻山越岭的，突然前边没路了，掉下去了，吓醒了。”白溪喃喃道，头还时不时地蹭着他的下巴，像个小猫一样寻求安慰。
“不怕，我在，能接住你。”席尧之调笑道。
白溪嗯了一声。
两人在被窝里温存了片刻就起身了。外边的天已经在微微发亮。
太阳没出来前的海边仍然很冷，虽然穿得很厚，但白溪走出帐篷，还是被海风吹得一激灵。
连忙走到席尧之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把手放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席尧之把手伸进口袋握住她，掌心中传来暖意，白溪感觉暖和了许多。
天边渐渐泛起霞光，穿梭在云层当中，织就出日出前的红毯，为了迎接新的日出做足了准备。
渐渐地，红色的圆尖尖露出了头，海水和天空相衬。
白溪激动起来，她和齐可儿也跑过不少的地方，但也是第一次看到凌晨的日出，面对眼前气势恢宏的景象，兴奋得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快，尧之，摄像机！”白溪催促着席尧之架起相机，记录着眼前的美好。
在朝阳的映衬下，女孩显得更加有活力，那股朝气让席尧之再也移不开眼。
太阳终于冲破了海面，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白溪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发出喟叹。
席尧之走到她的旁边，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禁笑道：“这么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
“当然，我第一次见，感觉随着太阳的升起，我也好像重获新生一样。”白溪笑意盈盈，转头看向席尧之继续道：“我们以后也会越来越好，对吗？”
“嗯，一定会越来越好。”两人沉浸在日出带来的余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