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初显身手

    三百匹良马很快被送到了赵国高平关，价格是原来的一倍还多了三成的利。收了钱乌元彪问道：“我们真要按最后的利钱给韩谷分成吗？”乌支倮说道：“那是自然，做人要诚信，我已派人把他的那一份准备好了，等下回秦过关的时候送给他。”乌元彪粗略地算了一笔账，送给韩谷的钱财够买三百余匹的良马了。

    到了秦国高平关，韩谷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乌支倮让人从抬出一只大箱子，里面全是发着白光的银两，乌支倮从怀里取出一只竹签，上面写着交易的价格。乌元彪认得是赵国的那个随从写给他们的参考价格。赵国与秦国马帮的交易方式韩谷是清楚的，这个竹签代表着赵国收购骏马的价格，乌支倮说道：“从此时到入冬前，我们的骏马都是这个价格，他们在价格变动前不会再出其他的收马价，这个还望将军保管好，丢了我就按市场价了，这个价再卖不出马了。”

    韩谷知道只要过了中秋，马价是一个劲儿往下降，这日后的价格如有变动，只要越变越低，这个交易价他心里十分满意，他暗自也算了一笔账，如果这样的价格，他从中再抽利，那么牧马人那是血泪无收，马是白养了。转眼一想，我们尽管赚我那一部分，至于牧马人和马帮是死是活那是他们的事情，低价卖给秦国或者这个价格卖给赵楚燕，区别并不是很大。

    看着身后马车上的金银，乌元彪笑着说：“这些钱财都能买下两三个牛成的牧场了。”这话是随意开玩笑的话，乌支倮认真的问道：“真能买下牛成的牧场？”乌元彪无心又说了一句：“这还有假？”坐在马车上的乌支倮又算了一笔账，三分之一是牛成牧场马匹的本和利，还有几七分算是空手套来的，他的心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一半的钱给牛成，另一半的钱他拿去收购马匹，专门做马帮的营生。乌元彪说道：“这个牛成养马是个好手，这些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全靠我的马帮，当年如果不是我参入到马帮来，他连一匹马都卖不出去，全都是马匪白养着马呢。”乌支倮很想用这笔空手套来的钱财自己单干，又想到这么多年来牛成对他们的确不错，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也打消了自己单干的念头。

    回到牧场，听说乌支倮初次外出大开全胜，又翻倍地赚了钱，心中更是喜上加喜，宰了两牛头五只羊来庆贺。乌支倮如数将赚得钱财交给了牧场，这点大受乌元彪的赞许，不管思想在乌支倮内心如何斗争，他最终拿出了全部要见乌支倮是个有情有义的少年英才。酒过三巡，牛成拉着乌支倮走到大堂之上，大声说道：“兄弟们，兄弟们，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上几句，倮兄弟出发前我就立下誓，他若是成功了，我把牧场的一半送给他，他如今赚了那么多的钱回来，少年英才让我们望尘莫及啊。在此啊，我也要兑现我的诺言，不但要兑现，还要加倍的兑现，以后咱们的牧场，全听倮兄弟的，这个牧场归他了。”大堂里鸦雀无声，乌支倮忙开脱着说道：“牛叔，你那时是想激励侄儿才说的话，不做数的，这牧场还是您的，我们还是跟着您。”牛成摆摆手说道：“我老了，精力已大不如前了，这个牧场我送给你，你若有心，每年给我一成的利做为我养老及生活开销之用，若是经营不善没有利，你分毫不给我也行。”他冲着人群喊了一句：“大伙给倮兄弟说说，让他带着大家伙一起干，跟着他才能有钱赚才能过上好日子。”大家伙一想到藏宝洞里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想让乌支倮带着他们他，乌支倮说道：“这个牧场本是你牛叔的，我今若是接纳了，人人会骂我鸠占鹊巢忘恩负义，不如这样如何，这个牧场还是你牛叔的，场里的一应事务暂由我替你管，年底我只要一成的利，牧场的众人占两成利，如何？”

    牛成说道：“成，这个方法也行，牧场的一应事务倮兄弟做主就行，我也该去享享清福了，不过分利的方式还是要改一必，众人占五成利，你占三成的利，我定为两成即可。”乌支倮还想再理论把自己的三成改成一成，让牛成多占些利钱，牛成说道：“以你的能力，往后我有一成的利已能富甲一方了，你前途无量，只求你带着大家伙一起干，大家伙跟着你都想过安生的日子哩。”众人听了自己还能占到五成的利，分的比牧主和大掌柜的还多，自然心里十分高兴，当即拜了乌氏倮为“倮把总”，杀鸡歃血为盟，又拜了天与地。

    牛成的女儿蒹葭端了一坛酒进了大堂，自从乌支倮到了牧场，蒹葭就喜欢找乌支倮玩耍，简直成了乌支倮的跟屁虫。蒹葭古灵精怪，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她给乌支倮倒了一碗酒，说道：“我给咱们的大英雄敬一碗酒。”说完又埋怨起乌支倮这次没有带她出去长见识。乌支倮说道：“我们外出办事，那是把脑袋吊在裤腰带上，你跟着去不是添乱么。”蒹葭说道：“反正我不管，你以后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乌支倮说道：“那可不行，你爹以后把你嫁给了别人，你可不能再跟着我了。”蒹葭嘴一嘟，说道：“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也不要嫁人，就跟着你，缠着你。”有人开玩笑对牛成说道：“你看他们两个那么要好，不如喜上加喜，把蒹葭许了倮把总吧。”这话说到了牛成的心眼里，他早就看中了乌支倮这个少年，当下借着这个话题对乌元彪说道：“听说倮把总从小无父，是彪总头看着长大的，这婚姻之事，要得彪总头费心了。”

    乌元彪在女儿出生之时与香莲商量好了，待到女儿出阁的拜堂到香菱的门下，这事也是香菱允下的。这时听牛成的言外之意，不觉得犹豫起来，牛成问道：“彪总头这是有难言之隐？”乌元彪说道：“不怕牧主笑话，自我家姑娘出生，便与倮儿指了亲，这事他的亲娘已是许了的。”牛成说道：“唉，我还当是什么事呢，现在的男子三妻四妾并不为过，只要倮把总愿意，或者他亲娘许可，蒹葭做大做小都无所谓。主要是我看这孩子真心的不错，以后必能成材。”乌元彪说道：“婚姻之事全靠父母做主，倮儿家里老母尚在，我这个当二叔的也不能逾越，待我回去到他亲娘跟前打探口分，之后再回复牧主吧。”牛成敬了乌元彪一碗酒，看着大堂的桌子上两个打闹的少年，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

    次日，日升高竿，乌支倮差了人到附近的牧场发话说要原价收购良马，这比秦国低价收购相比太诱惑人了，牧场有里良马的纷纷成批的送到牛成牧场来。数量达到三百匹，就使一支马帮将马送过去，取了银两，早早地把韩谷的那份准备好，过了关就送到韩谷在关口的一处私宅里，附近的良马收购殆尽，三千匹良马如数如期送到了赵国的关隘。最后一批的良马由乌支倮亲自押送，乌元彪仍不放心，亦跟了过去。

    送完马，赵毅说道：“明年亦不知是何时送良马，倮兄弟不如到我国都城邯郸好生转悠转悠，辛苦了数月了，此时的邯郸城正是赏景的好时节。”乌支倮盛情难却，只得应了赵毅到邯郸去逛一逛，说道：“上次只走了几个马市，邯郸城其他各处确实是无心观看，如今凡事已了，倒不失机去赏赏景。”随后差了马帮先回牧场报平安，他带着乌元彪策马奔向了邯郸城。

    邯郸西依太行山脉，南据黄河，东连华北平原，史书说邯郸“北有燕、代，楚虽胜秦，必不敢制赵，若不胜秦，必重赵，赵承秦、楚之弊，可以得志于天下”。邯郸本是名城，上次来时乌支倮的印象里除了高大的城门再无记忆，南市为马匹交易的地方，稀稀拉拉的几匹病马，再多的仍旧是在青石板路上策马而过。此后在乌元彪的引导下，住进了秦人在邯郸城开的客栈。客栈的里的一应摆放和乌支县客栈里的摆放所差无几。乌支倮说道：“这客栈风格中秦，尚不知秦赵即将开战，这客栈还有生意么？”乌元彪要了一坛烧酒，半只猪腿，两只烧鸡，又让上了两盘煮清菜。店家上前说道：“二位客官，本店新进了一筐油菜花，不知二位要不要尝一尝？”乌元彪说道：“那就来一盘尝尝吧。”等店家走远了些，乌支倮问道：“二叔，那个油菜花有何有吃的，我上次在牧场吃过一种花，一点味道也没有。”乌元彪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吃过，等下尝一尝就知道好不好吃了。”乌元彪喝了一碗酒，说道：“对了，等下我们去东市看一看，那里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给你娘和蒹葭带上一些，我也给你二娘和你妹妹带几个回去。”

    说话间，店家端上来煮油菜花。店家说道：“这是油菜花刚长出来的摘下来的嫩芽，看上去是花，但是花香是淡淡的，吃到嘴里的会感觉一丝丝的苦，又有一丝的甜味，我们在菜品上浇了酸梅的汤汁，入口又带着酸味，正所谓酸甜苦三味俱全，是这个季节的佳肴之一。”乌支倮夹起一根油菜花入口，果真像店家说的那般，清凉中带着酸甜苦三味，清脆又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