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采与生火
周怀安三步并两步，立马凑到植株跟前。
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仔细辨认了一下藤叶跟小豆子。
“错不了，就是它了”
心里一确认，眼光就顺着藤蔓到处搜寻，检索。
由于时节尚早，大部分的药豆子还挂着一层青绿的底色。
有一层细绒毛，就是太小了，大部分只有黄豆般大。
偶尔有几个发育比较壮大一点的，就跟田间野生的小西瓜“越瓜”一样大小。
每每碰到长到这种程度的，周怀安都毫不犹豫的把它纳入麾下。
虽然说这个东西不好吃，但是作为主食，吃饱还是没问题。
特别是自己现在这个状况，有的吃，能吃饱就不错了。
哪还有选择挑挑拣拣，这个时代版的何不食肉糜么？
随着搜寻的时间不断推进，陆续在这个地方又发现了好几株。
不一会儿，就摘了好几捧的药豆子，用几片树叶垫底，把它们全部堆积放在地上。
眼看能摘的山药豆子基本摘完了，周怀安又把目标转移到藤蔓的下面摸索。
在这几株之间特地挑选了长得最粗最壮的开始下手。
要知道埋在地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烤山药～热乎滴！好吃，倍儿甜！
妈妈，我想吃烤山药。
吃！吃大块滴！两块够吗？
够啦，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一边挖土，脑子里一边不由自主蹦出来这一段鬼畜般的吆喝。
“呵呵…，这应该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吧。”
为了减少对柴刀的损耗，毕竟这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也是家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器物。
于是，便砍了一根木棍，把一头削尖代替柴刀，用来破土，继续往下挖。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顺着藤蔓往下，就挖到了山药的芦头。
气息有些紊乱的周怀安，用衣袖把额头上的汗水抹掉，稍微休息一下。
由于自身还比较虚弱，再加上又有伤势。
就这么一点体力劳动量，已经让周怀安虚弱的感觉到，脑袋跟身体已经有些轻飘飘的了。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盘挖出来的洞口。
山药棍正深埋在那里等着被采摘，想到接下来的工作难度不免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可这都快到手的鸭子，总不能让它飞了，咬紧牙关，又埋头继续干它。
“哈哈…，真大，真粗”
“已经有四五尺长了，居然还没见底，这一根应该够吃好几天了吧。”
看着眼前的巨物，越挖心思越活络，努力的付出，即将换来眼巴前的收获。
忽然想起一本世界名著描述的，
在自然环境里面生活的人类。
一天只需要工作两小时，就足以获得衣食温饱。
其余一切的劳动，都是为了追求物质上的奢侈。
而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去追求灵魂上的自由与满足。
……
太阳不知不觉的从东边升起，现在居然已经爬到了头顶正上方。
虽然还是初夏，但是晴天带来的温度已经显著提升。
挖山药的洞口已经能把周怀安陷入进去了一大半。
浑身上下也是大汗淋漓。
只见他站直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微微的往下沉降。
背对着的两只手，好像也在忙碌着什么，一直到整个人都被洞口吞噬。
而后，又见他一个人，慢慢的升起。
一手在上，一手在下，握着一根快有手臂粗，一人高的棍子。
小心翼翼地把它举起来，然后转移到洞口平坦的地面上。
“终于取出来了，呼……”
周怀安深吸一口气，然后释然，感觉这一上午的付出都值得了。
双手搭住洞口，双脚用力一跳，双手借力，快速的从洞口爬了上来。
喜不自禁的对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番观摩，略作休息。
等到身体终于恢复了些许轻松，又起身把刚才挖山药捣腾出来的土，再推回洞穴。
回填到2/3的位置，顺便把刚才挖山药的那株藤蔓的芦头连着植株一起又塞进了土里。
继续回填，希望来年还能长出又粗又长的好山药。
人类获得了粮食得以生存，生态被收割，又因此获得新生，得以持续。
忙完这一切，收拾好自己的战利品。
把山药豆子用衣服下摆包起来，扎紧系在腰上。
一手提刀，一手握着山药棍，赶紧归家去。
不同的是，来时迷茫，归时满怀希望。
毕竟，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嘛。
顺着来时山林被柴刀修理过的痕迹，很快就回到自家的这座山头这边。
想着家里好像也没柴火，便一边往家赶，顺路又收拾了一些枯枝打包带回去。
用野生藤条打包捆在背后，再塞上几把干燥稀碎的树叶。
丝绒状的，就像是蒲公英的花絮跟棕榈树干下的表皮的纤维合成在一起。
这些都是到时用来当引火柴使用的。
忙完这些，又开始急匆匆的赶着回家了。
不多时就走到了山间的小路上，急切的心终于放缓了下来。
毕竟山林里面蛇虫鼠蚁什么都可能有，还是有一定的危险。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放缓了脚步，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绿树成荫的山林小道。
有阳光，有绿荫，还有马上就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不自觉愉快的哼唱了起来。
半炷香之后，周怀安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
走到院子仅存的那块大石头旁边，卸下身上所有的物件。
回到茅草屋里面，把原本垒灶台的石头跟砖块给拆了下来。
实在是受不了，做饭跟睡觉在同一个空间里，特别还是这么狭窄的空间。
拆卸的过程，居然还意外发现了掉在火坑里的燧石，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顺手把它放到外面的石头上晒一晒，去除一下潮气看还能不能用。
然后就着这些材料，就近在院子靠墙边围了一个火塘。
多余的石头，就被随意堆放在火塘旁边。
忙完这些之后，便把柴火提了过来。
先把选择一些比较细小的枝干互相交叉搭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帐篷”。
再用一根枝干把小帐篷中间挑空，形成一个内部通风透气的小空间。
方便火苗升起来之后，里面也能进入空气，起到一个助燃的作用。
收集之前捡的干树叶塞到里面，接下来就到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在燧石没被发现之前，周怀安心里已经做好了钻木取火，然后失败的准备。
现在发现了这么个东西，成功的几率好像又增加了一些呢。
抓取一把前面准备好的丝绒物，手握着经过太阳洗礼温暖的燧石，移步到火塘边。
蹲下，把丝绒物放置到地面，一手握着一块燧石，紧贴地面。
而后，屏住呼吸，开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撞击。
一开始，可能是燧石好久没使用了有些灰尘在表面，或者湿气没有完全排除干净。
只有零星一点火星子，随着次数的增多，慢慢的就开始火花四溅。
即使这样，还是没能点燃引火物，而周怀安的双手已经开始发麻，疼痛的不行。
一次次的失败之后，在经历了又一轮的短暂休息，深吸了一口气。
趁着热度，再次使劲的把双手之间的燧石撞击在一起。
“砰，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