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派
快要黄昏。
姬繁结束了一天的修行。
走出藏书阁的时候，外院有些热闹，广场上聚着很多人。
“姬繁。”有身影走来是太一和永熸。
“我们正在找你呢。”
太一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在外院必须加入某个势力吗？今天外院的派系都在招人，为不久之后的武道大会做准备呢。”
“而且外院最近暗中的斗争越发激烈了，许多有名的强者忽然死去，连尸骨都没能找到。”
“特别是那些没有加入势力的人，尤其容易受到袭击。其中不乏有强者陨落。”
永熸揶揄着太一：“那些平日里不爱拘束的家伙们也慌了，最近都在寻找可以容身的地方。”
“如果没有可以相互自保的势力，就会像这家伙一样，在外院里人人喊打。”
太一道：“奶奶滴，这几天觉都没睡好，老有人在我门外猫着！”
几人闲聊着向广场中走去。
“武道大会的奖励极为丰厚，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让那些势力如动心，是因为学宫会更根据武道大会的位次给每人安排职务和权柄！“
“前十的强者都可以获得一个重要的位置，能够真正支配巨大的资源。”
“第一位的冠首将直接获得神山之下一座城的直辖权，并且能够拥有在外院组建势力的资格！”
永熸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起来。
其间有大势力的人来邀请永熸，有人认可他的实力。
但提到要和姬繁一起加入时，那些人便露出不屑的神色：“一介凡人却胆敢自以为正义，这样的人既没有天赋，也没有变强的决心。”
也有没落的派系认为姬繁等人也有不错的实力，愿意接受他们一起加入。
但那些势力依旧高傲，许多努力来到这里的人，在四处拜访之后依旧被拒之门外。
有人身上有污秽的气息，却看不起那些刻苦修行的人。
“难怪你能加入其中，你的气息变了，你堕落了！”有人认出了其中的人。
他们说着：“这是我诛杀邪修所得的力量，又有何不妥？”
“你只是在欺骗自己！”
“是我在欺骗自己，还是你在为自己虚伪懦弱找借口呢？”
那人言语温和下来：“朋友该认清现实了，这是神明的指引，是变强的必经之路。我还有太多邪修的血，如果你愿意……”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样！”那人怒斥着。
另一人语气也变得有些温怒：“你想要变强，却又什么都不肯舍弃，所以才会一事无成！”
广场上很吵杂，不时有人争吵，有人怒骂，有人失意离去。
那些苦守着恒久以来的崇高誓言的人，也知道自己正在陷入怎么样的困境。
越是坚持便越是孤立无援，可是又能如何呢？
太一看过几个派系后越发没了兴致，他本就对于太多东西都没有兴趣。
常常在他身上见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果然还是觉得厌烦了，这些人为了名利殚精竭虑，以争斗为乐……”
“去他妈的派系，我才懒得去管，我要回去了！”
姬繁有些沉默。
他今天看到许多灰心丧气离去的人，看到了他们心中的坚持和无能为力。
永熸道：“别啊，要不咱们就将就一下吧。”
“不，我也不想加入什么派系了。“
“我想自己建立一个，让那些坚守着内心的人都能自己联合起来，不会再受到其他派系的欺压。”
之后，姬繁等人便在广场的某处设立招牌，宣扬自己的派系。
新派。
虽然还只是徒有其名，并没有得到学宫的授权，获得灵山封地。
但这样的消息一处仍然令许多默默修行的人感到振奋，不少人被吸引来，加入其中。
有人极为热情来到这里：“希望能与诸君共勉！”
但那些人中真正的强者却还在观望，对于这样的事情没有信心，也对姬繁感到不信任。
以所有艰苦修行的人公然去对抗那些世家的弟子、那些冷酷的人，就连他们自己也感到怀疑。
那些强大的势力中，有人对此感到冒犯：“他们没有资格设立派系。”
“可笑！一群乌合之众。”
很快就有人来挑战，认为姬繁等人根本不配坐在这里，更不配号称要建立派系。
“什么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建立派系了吗？”
“今天，你若是想要在这里立足，就必须赢过我们才行！”
那人是附近某个没落势力的人，因为姬繁的出现使他们能够找到的人变得更少了，若是最后低于十六人就会被撤销资格，收回土地。
那人看不出是什么种族，身形瘦削，肌肉却很有力量，像是火焰在其中燃烧。
他与姬繁展开对决，然后败了。
“怎么可能！你竟然有完体期级别的实力，你的肉身明明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那人半跪在地上捂住胸口，眼中既不服气又有些惧怕。
这几日，姬繁肉体的强度进步得很快。
虽然距离完体期的门槛还有不小的距离，但是姬繁使用武道技巧却能发挥出十倍不止的力量，完全足以达到完体期的门槛。
在外院中能够达到完体期的生灵也足以称得上强者，只有极少数人能达到完体期大成。
达到完体期后每前进一步都是实力的巨大提升。
之后又有许多人来挑战，都被姬繁击败。
“够了。”
有人出现，远远的一声便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某个派系中真正的强者，是上一届的人。
而且即便是在上一届的人中也足以称之为妖孽的存在。
“就是你们在这里号称正义？实在令人感到可笑！”
“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做到什么吗？要知道强者才是正义本身！”
“你们之所以将那些仁义道德当作正义，不过是因为曾经神明所许下过这样的誓言。”
“然而神明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就像牧人驯养羊群，会让羊群保持温顺避免争斗，也会担心羊群的温饱健康，但这只是因为牧人会将羊群卖掉来获益。”
他的眼神很明亮，瞳孔宛如烛火。
他手上戴有暗金的护腕，穿着一袭宽松的丝质锦衣，可以看见其起伏有力的肌肉。
强大的气血形成领域将众人都压制住。
“你们既然喜欢谈论正义，那么就驳倒我的观点吧。”
“若是你们有人赢了，我就杀死驳倒我的人，若是没有人赢，那我就杀死你们全部。”
来人强硬而又直接，他就是要以最简单直观的方式告诉众人，正义是不存在的。
他就是强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