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明讲道
几日后。
姬繁与青正在修行。
“明日，你就要前往学宫中听道了吗？”青道。
“是的，我明骨期大成后，修行便几乎停止了，灵气的侵蚀已经完全无效了，只能凭借苦修水磨功夫。”
“这样太慢了。”
“这边的事情也都结束了，我想去学宫中看看，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青道：“那你小心，内院的生灵很危险。那些世代传承的血脉，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
第二日。
姬繁来到外院。
这里有红院高墙，神树参天。
太阳极为温暖而刺眼，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散发着光辉。
这里的生灵基本上都是真血期，但气息却一个比一个更深不可测。不时走过的生灵都极为不凡，周边带着神异的迹象。
他们的气血内敛，身体像是熔炉一般，仿佛一尊尊行走世间的谪仙。
远处一座高台之上，有生灵在进行关于正义的辩论。
引得许多生灵驻足，看起来极为热闹。
“你们谴责非正义，是因为你们害怕受到非正义的伤害，而不是因为你们不愿意去做非正义的事。”
“非正义在很大程度上比正义更有利更自由，不是吗？”
说话之人是位模样俊秀不凡的少年，言语间尽显不羁之意。
他的脸颊下方有几片赤色的龙鳞，五官俊美而犀利，富有侵略性的意味。
另一人名为觉，也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有着一头银发，此时笑容灿烂，眼眸明亮，极具亲和力。
“我的朋友啊！你总是认为不正义者要强于正义者，那么诸神是正义的吗？”
“就算是的吧。”那少年冷哼了一声。
“炎惑，那么不正义者为诸神之敌，而正义者为诸神之友。”
“高谈阔论，随你的便吧。我不去反对你，免得使大家扫兴。”
那名为炎惑的少年说罢，便离去了。
四周之人也是议论纷纷，显然虽然没有人反驳，但这样的话语仍然不能使人完全信服。
这样的辩论引起了姬繁的注意，他从前并未思考这样的事情。
有些遗憾没能听到两人完整的辩论。
随后，外院深处的神山中有钟声响起，有神明将要在此讲道。
外院的弟子听见钟声都开始陆续感想外院深处的道场。
辽阔的道场在一处山巅，广场上印刻着繁奥的纹路。
一迈入其中，道场中宛如换了个天地，其中竟有一方世界，天空呈昏黄之色，无日而明。
周围有山蛮环绕，仿佛在流转，空地上散落着蒲团坐垫。
有多人已经在此等候了，有的在修行，有的在说笑。
前面有几处阶梯，最高处是一个简单的讲坛。
姬繁还在思考要坐在哪里，周围便有许多目光注意到了他。
其中有少女被他吸引。
“快看，那是谁？长得好清秀！”有少女拉着同伴，悄悄指向姬繁。
“啊，是刚入门的师弟吗？好像还是人族诶！快上去打个招呼吧。”少女的同伴也一脸兴奋，推着另一少女道。
“我不要，你去，你去。”那少女羞红了脸。
正在两名少女还在争执，一名身着红衣的青年女子已经上前。
“师弟，你是刚入门的吧！”
“这里有许多位置已经有人预定了，若是贸然去占了他人位置，恐怕会引起事端。不如过来坐这里吧，我旁边的位置都是无人的。”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颇为成熟，一袭红裙难掩其绝美的身姿。
她的胸部浑圆挺立，腰间系着丝裙，红裙顺着臀部和大腿落下，显出流畅而紧实的曲线。
一阵清香扑面，姬繁看着眼前少女灼人的目光，不由得想要回避。
姬繁退后半步，保持着基本的距离，拱手行礼道：“多谢师姐。”
“啊！是那只狐狸精！这么快就把人勾搭走了！”
“不就是个人族吗？也就看着长相还不错，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你们至于吗！”
“有人曾看到他从太守府中下来，或许与太守所什么关系。”
外院的生灵大多都是世家弟子，有许多眼线，消息都很灵通。
“有传闻说，太守要收他为弟子，这是在考验他，若是如此就恐怖了……”
“要知道太守只有七位弟子，每一人都是实权人物，实力极为可怕。”
“有人猜测大师兄公孙轩辕恐怕早已不弱于神！”
身后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红裙的少女立即转过头去，冷眼环视一圈，诸多声音随即消散。
又回过头来对姬繁笑着道：“师弟，不要理会他们。师弟怎么称呼啊？
“我叫璃月。”
“师弟难道是人族，怪不得生得如此英俊！”
姬繁被璃月拉到一处坐下，不停地热情询问。
很快，一位不苟言笑的威严老者出现在讲坛的蒲团上，盘膝而坐。
他身着锦袍官服，上面赤炎一般的纹路在流动，身后似乎有看不见的光晕，空间在微微荡漾。
道场内的各种声音立即安静了下来，殒炳拿出一卷经书开始讲述阴阳变化之理，声音不大但却可以清晰的听见。
讲道持续了五个多时辰，众人都渐渐有些疲惫了，有许多人七歪八倒，已经昏昏欲睡。
殒炳叹了口气，合上了经书，不再讲道转而谈论其他。
“我今天听见有人在谈论正义，那么究竟什么是正义呢？”
众人又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下面传来很多回答。
“正义就是欠债还钱。”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同敌人作战，同朋友结盟。”
有人开始论述正义的本质和根源：“人们在交往中即遭受不正义的害，也得到过干不正义的利，于是人们订立法律契约。把守法践约叫做正义的……”
……
这样的谈论持续了很久，但最终也没能得到神明的认可。
殒炳离去后，外院的弟子也开始渐渐离去。
“啊~”有人伸了个懒腰。
有人开始抱怨：“真是无聊死了，整天就讲这些天理变化，有什么用啊？”
姬繁也站起身来，觉得有些深奥，难以理解。
侧眼却看见璃月却没有急着离开，正在认真修习，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神明所讲的道理中。
见她如此认真，姬繁心中也有些敬意，没有打扰便自行离去了。
没走几步，便遇见一人在道场外旁听后，正要离去。
那人身姿挺拔而伟岸，衣着不凡，加冠戴玉，配不世之剑。
姬繁上前行，恭敬行礼道：“公孙师兄。”
公孙轩辕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姬繁，微微颔首便离去了。
公孙轩辕如此冷漠，姬繁并未觉得难堪，反而心中一直很感激他。
在试炼之地搭救了自己等人，只是这位师兄看起来实力高深莫测，又颇为难以接近，一直也没有机会报答。
……
殒炳已经来到一处古楼书阁之中坐下，不禁有些叹息。
如今邪修猖獗，学宫中的弟子也越发急功好利，不肯用心钻研经义了。
太守，你究竟意欲何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