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皮斯克的谈话
“皮斯克，我看你真是老了。”琴酒冷漠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皮斯克眉头皱起来，不明白琴酒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成功杀了吞口重彦。”
“呵。”琴酒冷笑，“顺便还让记者拍了张照，如果不是处理得快，明天报纸上就能见到你的身影了。”
听到琴酒的话，皮斯克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要是报纸上真出现他的身影，他也不用活了。
“这件事我已经报告给boss了，你自己去跟boss解释。”琴酒冷冷道。
“提醒你一句，外面正在检查手帕，这件事你自己解决，如果这点小事你都处理不好，你就别活着浪费空气了。”
电话挂断的“嘟都”的忙音在耳边响起，皮斯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感觉心都在发颤。
深呼口气，皮斯克冷静下来。
现在重要的是解决手帕的问题，这个不难，酒店放置备用手帕的地方他知道，以他的身手，很容易就能避开其他人的耳目，拿到手帕。
杯户酒店门口。
警方一个个检查在场人员的手帕，柯南也在旁边站着，严肃的盯着一个个人员。
贝尔摩德施施然的离开会场，心中对柯南更加在意了。
之后，皮斯克也顺利离开会场，但他的心情却无比沉重，心里一直琢磨着待会要如何向boss解释。
他看着前方宽广的大路，却只觉得自己是在深渊边缘行走，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
组织旗下的某个基地里。
一处封闭的房间，白炽灯的光芒照在周围墙壁上，越发显得冰冷可怕，房间的正对面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皮斯克站在屏幕面前，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终于，屏幕亮起了，显示的却只是音量线，声音也是不辨男女的机械音。
“皮斯克，你是组织里的老人了，但你今晚的行动让我很失望。”
“我很抱歉，boss。”皮斯克低头道。
机械音并没有理会皮斯克的话，而是继续以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说话。
“有童心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要分清时机，你的计划十分大胆，甚至可以说得上天马行空，说实话，你能成功杀死吞口重彦，真的十分令我惊讶。”
尽管说着惊讶，但电子音的语调仍旧没有半点波动。
“手枪在实战中的交战距离一般在15米内，而一半以上只有8米，乃至更近，一片漆黑中，射中目标如此之小的吊环，何况你并不是行动组出身，在这种年纪还能完成这种壮举，也称得上一声老当益壮。”
皮斯克尴尬的笑笑，说实话，回过神来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计划感到惊讶。
他老了，已经有71岁了，平常看文件还要带老花镜，结果竟然设计了这么个考验眼力和枪法的计划。
现在想来，能成功确实非常幸运，但凡他当时没打准……
“近些年，你已经‘童心大发’不少次了，急于求成而事倍功半，过于谨慎而无所作为，你太过急切了，又太过谨慎。”
“《广场协议》后，日元极速升值，你经营的汽车公司在海外的销售大受打击，之后的泡沫经济时代，你的应对勉强算可以，但枡山集团发展势头仍旧疲软，你在组织的话语权一降再降，急于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并非不能理解。”
“但你又没有足够的魄力放手一博，商人当久了，你不愿轻易得罪人，年纪大了，岁月磨去了你身上的棱角，你失去了进取心，在光明里待久了，你开始无法忍受黑暗的血腥。”
“你希望安享晚年，却又清楚组织非良善之地，惶恐于自己失去价值，会被抛弃。”
皮斯克呆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boss说的都是现实。
甚至可以说，比他自己都更清楚他的心态，这让皮斯克心中胆寒。
“boss……我……”
皮斯克满头冷汗，他想为自己说说话，比如说自己还能为组织做事，还能为组织赚取资金之类的，却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boss说的很对，但都是他的“错处”啊，这种情况下，他想不慌都难。
总觉得下一秒，boss就会宣布他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机械音冷漠的打断他的话，“皮斯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只要你不犯大错，你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你的晚年。”
皮斯克急速跳动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随即心头涌上狂喜。
大惊大喜之下，年老的身体差点支撑不住这剧烈的情绪。
背后观察的北川原:“……”
“别在我面前证明你的无能，控制情绪，应该是你的必修课。”机械音冷漠道。
皮斯克冷静下来，“失礼了，boss。”
“皮斯克，乌鸦的羽翼确实是纯黑的，利益始终是环绕他的主旋律，你们这些老人的存在，并非没有价值，你们的存在，对于新生代也是一个象征，一个能安度晚年的象征。”
“人都会老，多数人都会思考自己的老年生活，太过冷酷无情，只会让底下的人心散了，因此，你不必太过惶恐，你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机械音缓缓解释道，无机质的声音莫名带着安抚的意味。
皮斯克听着也确实心安了，像他这种年纪的人，经历的风风雨雨多了，又是常年在黑暗世界游走，boss若是跟他说念在他多年的情分上，放他一马，他只会越发不安。
因为他深知感情这种东西最不可靠，尤其是上位者嘴里的感情。
往往上位者这么说的时候，不是别有所图，就是打算用你开刀了。
但boss现在坦诚的跟他说是为了利益，他反倒觉得boss对他还是念几分旧情的。
愿意提醒他，给他机会。
不然这么直白的话，怎么会跟他说，不就是信任他皮斯克吗？
“皮斯克，你可以离开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机械音说道，屏幕彻底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