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零，一无所有
“……算波本运气好。”基安蒂嘀咕了一声，又好奇的问道，“那波本是哪个国家的卧底？”
基安蒂觉得最有可能是美国，毕竟金发黑皮，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亚洲地区的。
“日本公安的。”北川原笑眯眯的说道，平和的语气莫名让人觉得危险，“还是当年的警校第一呢。”
“哈？！轩尼诗，你确定你没说错？就波本那显眼的外貌特征，日本公安派他来日本的组织卧底？！还警校第一？！！”基安蒂神情震惊。
“……看来朗姆的眼睛是真的瞎了。”
竟然能让这么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心腹。
“哼，人事部也挺废的。”琴酒冷笑。
“那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伏特加疑惑，看大哥的样子，明显是知道波本是卧底的样子，以大哥的性格，不应该直接杀了吗？
怎么还留到现在？
重点是他之前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轩尼诗和白兰地，以及……boss的事也是。
综合起来，伏特加得出一个令人惊恐的结论——他不是大哥的第一小弟了！大哥不要他了！！！
伏特加内心痛哭流涕，面上还要坚强的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敬业的做好自己的小弟职业，希望大哥能回心转意。
他的第一小弟的位置还能回来。
琴酒无语地看了伏特加一眼。
他能说什么，说这么离谱的事，在轮回节点之前，他还真没发现，眼睛跟瞎了一样。
当然，瞎得也不止他，组织里的所有人，乃至整个东京都瞎了眼，没有一个人在路上认出波本，来一句“就是那个警校生”之类的话。
“别胡思乱想，这是boss的意思，今天的事，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心里有数。”琴酒冷静的把锅甩在boss头上，顺便警告一下几人保守秘密。
其他绯闻也就算了。
但他还不想他把boss绿了的消息传得满组织都是。
真要那样……他就离组织出走一段时间。
北川原眨眨眼，看着琴酒歪头微笑。
基安蒂等人听到琴酒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们像那么不长眼的人吗？活腻了，敢把顶头上司的丑闻到处传，没看到他们现在都只敢在心里八卦一下，半句不敢讨论吗？
总不能让他们也去爬琴酒的床吧？
几人打了个寒颤。
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快，八卦之心，犯不着这么大的牺牲。
北川原凉凉的扫了一眼几人，他觉得这群人在想对他很不友好的事，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北川原决定打断几人的胡思乱想。
“波本的事，是boss的意思，之前留着，大概是因为他之前脑抽，现在终于正常了，才让我们来杀波本。”北川原果断甩锅失忆前的自己。
他说的是有记忆的自己，跟失忆的、无辜的自己有什么关系。
北川原瞥了一眼基安蒂，悠悠笑道:“而且谁说波本逃走了就完事了，他可是今晚这场行动的主力之一，卧底的法律豁免权可不是无限的，这么大的事，日本政府很需要一个担责的人，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吗？”
“零，一无所有，更无正负。”北川原轻笑。
the fate that makes everything famous(让一切合了名的命运)
…………
第二天，长野县发生的事，终于传出去了，整个日本为之震动。
再加上白马警视总监的独子白马探在长野县死于非命。
两相叠加，国内国外的视线都聚集到长野县。
警力空前的调动，连公安都插手进来了，游乐园被翻了个底朝天，最终，警察们找到了一个相关的监控。
监控画面上，一个金发黑皮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子，动作利落的把老鼠玩偶服穿上，一副让所有人熟悉万分的外貌出现了。
——那天晚上首先开枪的人。
“安室透，有多个兼职，1010外卖员……波洛咖啡厅刚聘任的服务员，于三天前以家庭临时有事请假，来到长野县，在他到来一天后，白马探被于深山中发现死亡，这段时间，行踪成谜。”
讲话的人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诸人，尤其是紧绷着脸的风见裕也。
“安室透本人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同时，他还多次出现在凶杀现场，皆是警方至今未曾破获的案件……综上所述，安室透此人极为危险，此次大案基本可以确定为他所策划。”
讲话者掷地有声的说道。
会议室里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赞同讲话人的话，虽然谁都知道里面有问题，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背锅的人。
真相不重要。
在这点上，哪怕是白马警视总监也无可奈何，所有人都希望尽快结案，转移国内国外的压力，谁不配合，谁就是敌人。
嘈杂的会议室中，唯有风见裕也没有说话，眼中闪过犹豫和挣扎。
说出来，真的好吗？
会不会妨碍到降谷先生的卧底任务？
而且……
风见裕也沉默的看着视频里老鼠玩偶扔炸弹和开枪的画面。
降谷先生确实杀人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警界高官。
风见裕也当然相信降谷零是被迫的，卧底总有太多无奈，可他知道，其他人不会信，或者不愿意信。
“风见警官，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讲话人突然看向风见裕也，脸色严肃的问道。
风见裕也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答道:“没有，我没有什么意见。”
“真的没有吗？！”讲话人语气越发严厉，会议室安静下来，一些人眼里闪过了然，一些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疑惑。
“没有。”风见裕也手心沁出汗。
讲话人脸上露出略微浮夸的痛惜，“风见警官，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竟然包庇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你要清楚，他早已不是你认识的卧底降谷零了，而是被黑暗腐蚀了的罪犯！”
风见裕也神色震惊，他是怎么知道降谷先生卧底的事的？！
讲话人没有给风见裕也说话的余地，“风见警官最近的心态不太好，我建议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大家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