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人心
旧尘山谷的客栈里，寒鸦玖对着烛火一遍遍擦拭自己的长刀。夜深人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引起他的警觉。
“谁？”
“是我。”十一在门外低声回应。
寒鸦玖放下长刀开门，门外两个身影，迅速侧身进了房间。
寒鸦玖：“顺利吗？”
寒鸦拾壹侧头瞟了身边人一眼，摘下面巾坐下。
另一人缓缓摘了面巾，微笑道：“顺利。”
寒鸦拾壹倒了杯水，缓缓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自己去，我可不管了。”
寒鸦玖见他气鼓鼓的样子，想着定是她又给他气受了：“她又欺负你了？”
寒鸦拾壹不忿的放下水杯：“你能不能管管你的人，我好心好意的送人去换她，结果，刚进城，这丫头就把帷帽摘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假货。”
寒鸦玖的魅动手拍了他的脑袋：“丫头？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可比你大。”
寒鸦拾壹拍桌而起：“那又怎么样，我是寒鸦你是魅，你得听我的，臭丫头，再敢给我使绊子，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试试啊，看谁教训谁。”
寒鸦玖被两人喊得头疼阻止道：“行了，又不是三岁孩子，别没完没了。说正经事，洛清芷什么时候离开宫门？”
寒鸦拾壹气的坐回去：“寒鸦叁说，他收到的消息就在这几天了。”
寒鸦玖：“有新的指令吗？”
寒鸦拾壹摇头：“没有。听寒鸦叁的意思，首领好像是把任务单独交给了寒鸦贰，我们原地待命。”
寒鸦玖：“他们还想截杀洛清芷？”
“不好说，但我想他们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这次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出手。”
寒鸦玖转头看向自己魅：“去盯着洛清芷，待她出宫门后，想办法带她来一趟。”
“你想做什么？”
“交易。”
“交易？”
寒鸦拾壹突然明白说道：“你之前让我查洛家的人，是想拿他和洛清芷做交易？你想跟她换什么？”
“我原本是想拿他换寒鸦拾，付文昇比寒鸦拾值钱，可现在看来没什么希望了。”
“你的意思是一换一还有可能，可寒鸦拾的人也被抓了，按照寒鸦拾的脾气绝不会放任他的人不管，所以，一换三不太可能？”
“对。洛清芷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就算她愿意，宫门也不会答应，无锋刺客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
寒鸦玖的魅上前一步：“那你还让我去？谈不拢的买卖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寒鸦玖转头：“一个筹码不够，那就再加一个。”
“谁？”
“我。”
两人闻言一惊，寒鸦拾壹不可思议的看着寒鸦玖：“你想做什么？”
“和洛清芷合作，换取我们的自由。”
寒鸦拾壹：“你疯了，这事万一被上头那位知道，我都来不及给你收尸。”
“搏一搏。”
“疯子！且不说洛清芷有没有能力对抗无锋，就算她有，就凭她的力量，又能有多大把握。事成万事大吉，万一败露，我们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
“仅凭一个洛清芷当然会有风险，可你别忘了，她还有宫门这个伙伴。宫门要想彻底铲除无锋，一定会向那些投靠他们的江湖门派寻求合作。宫门加上影卫，再有这些江湖门派的支持，胜算就不止一半了。”
“那也有风险，我们可是时时刻刻被盯着，稍有异动，总部一定会有所察觉，就怕我们还没来得及跟洛清芷合作就先被自己人杀了。”
“所以我让她去把洛清芷引来，我们就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也有风险，别忘我们身边还有个寒鸦叁，他可不是傻子。”
“你还知道我在，不容易。”寒鸦叁推门而入，寒鸦拾壹他们进门时，寒鸦叁便有警觉，悄无声息的已在门外听了多时。
几人面色惊异，谁也没想到他竟在门外，寒鸦拾壹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长刀。寒鸦玖神色严肃，寒鸦叁倒是十分冷静，环顾着屋里的三人，冷冷的看着寒鸦玖，屋内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寒鸦叁其余几人都在思考应对之法。
寒鸦叁盯了他半日，冷漠一笑：“你敢背叛无锋，寒鸦玖，等死吧。”
寒鸦玖冷声回道：“死，也比在无锋做鬼强。门在那，你随时都可以去告发我。”
“你就不怕她杀了你？”
“她杀的人还少吗？大不了去地狱和寒鸦肆相聚。”
“我要是你，你知道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寒鸦玖的魅冷冷出声：“当然是合力杀了你。”
“没错，杀了我，保全自己的秘密，但你的寒鸦，不敢动手。”
“怕你呀？”
“他不怕我，他是怕杀了我，有些事反而会被坐实。一个寒鸦无缘无故死在旧尘山谷，你觉得我们的首领会对他没有怀疑吗？”
“我们可以说是宫门杀了你，她也不会怀疑什么。”
“当然可以，但宫门为什么杀我，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和我一起的你们又在做什么？为什么偏偏死的是我，为什么偏偏你们几人没事，你能解释吗？”
寒鸦玖的魅一时沉默，寒鸦叁转头看着寒鸦玖：“你觉得凭首领多疑的性格，会不会放过你呢？”
寒鸦玖：“你到底想怎么样？”
寒鸦叁没有回答他，只说道：“你让十一查洛家的人，不止是为了寒鸦拾吧？”
寒鸦拾壹：“你查我！你都知道什么？”
寒鸦叁：“那日在云潇阁的那个女子是你的熟识，但这最熟悉她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寒鸦玖对吧？”
寒鸦玖没有回答，反而目若寒光的望着他，寒鸦叁见他不语，轻笑着接着说道：“我问过云潇阁的妈妈，那个女子是云潇阁的清倌人，名唤馨儿。你们俩，啧啧，不一般啊。
当初她为了救你，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公冶家的慢性毒药，此后的几年间，你一直在为她寻求解毒之法。
你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带着十一去的，可之后你便离开了，十一反而留了下来。你离开，是为了来旧尘山谷完成任务，他留下就是为了帮你查付文昇。”
寒鸦玖：“那又如何？”
“你之所以让他查，一是因为寒鸦拾，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馨儿吃下的药是洛家毒医堂的雪上蒿，你想用付文昇替你的心上人求得一粒解药，我说的可对？”
寒鸦玖：“你到底想说什么？”
寒鸦叁：“我想说，你凭什么认为洛清芷一定会跟你合作？”
寒鸦玖沉默着并不打算回答他，寒鸦叁微微一笑：“很好，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跟你保证，你们几个活不了几日，等做了鬼，再想怎么跟宫门的人合作吧。”
寒鸦叁转身便走，寒鸦玖不受威胁，迅速出招，寒鸦叁一双短刺急速接招，刺向寒鸦玖的眼睛，却在离寒鸦玖眼前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想知道眼睛爆裂是什么声音吗？”
寒鸦拾壹拔出刀对着寒鸦叁，寒鸦玖示意他们放下：“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你有什么把握洛清芷和宫门会跟你合作。”
“他们的目标是无锋，我们这些人他们并没有兴趣，只要我们能提供她需要的，她会考虑的。”
“就这么简单？”
“我也是赌一把，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寒鸦叁收起自己的短刺：“寒鸦贰带了一群人下山，据说是收到一些消息，首领让他伺机除了洛清芷这个绊脚石，这是你的机会，但同时也有很大的风险。”
“为什么告诉我？”
寒鸦叁抬头似是戏谑的看着他：“我想看看，你们谁会赢。那个上官浅，你既然救了，还把她送进宫门，那就好好发挥她的作用，这场戏，祝你好运。”
寒鸦叁见几人怔愣，冷漠的开门出去。
寒鸦拾壹回过神：“他怎么知道上官浅的？”
“我也不知道。”
“上官浅真的会帮我们？”
“会，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什么时候的事？”
“那两个魅在她手里训练的时候，我帮她进宫门，她会帮我们取得洛清芷的信任。”
寒鸦玖的魅打断两人的对话：“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这个寒鸦叁吧，他要是真的告诉首领，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寒鸦玖低眉沉思：“我觉得他应该不会。”
“他可是寒鸦，怎么可能放过你一个叛变之人。”
寒鸦玖抬眼认真的看着她：“他要是真想告密，刚才就不会推门进来，也不会问我跟洛清芷他们谈判的筹码。”
“那他是什么意思？”
“说不好，安全起见，明日一早你就和十一离开旧尘山谷。”
“那你呢？”
“我留在这儿，寒鸦叁刚才说寒鸦贰带了人下山，如果我走了，一定会让他生疑。”
“不行，这太危险了。”
“祸福相依，说不定能得到我们想要。”
寒鸦拾壹：“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你自己保重。洛清芷的事，我想办法。”
寒鸦玖：“万事小心。”
清晨，洛清芷浇着院子里的花，后站在不远处盯着那棵垂丝海棠，看风撩动枝叶。
今日宫门会送南笙离开，药王谷的人也已在山谷入口处等候。她走了，下一个走的人就是自己。这个院子来的时候都已凋零，如今却越发有了生机。在这，她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却又恍如昨日，总之，时光的飘渺让她有些恍惚。
巳时而至，洛清芷抱着夏夏在院子里编花环，泽黎却带着一人进门。
“姐，人来了。”
洛清芷抬头一望，来人稍有些憔悴但死不了：“坐。”
夏夏摆弄着花环，抬头好奇的看着他：“姐姐，这个哥哥是谁？”
“坏人，你千万不要跟他说话，知道吗？”
夏夏一听忙离他远远的，泽黎开口道：“对了姐，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碰到徵宫的侍女，说夏夏昨晚落了东西在徵宫，让我去拿一趟。”
“那你去吧。”泽黎闻声，起身离开。
夏夏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天真又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坏人？”
“洛清芷！”
洛清芷微微一笑，唤来月影将夏夏交给她：“带她出去走走，晚点再回来。”
“是。”
洛清芷收拾着桌上的残花，生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洛清芷转头笑道：“说笑而已，还真往心里去了。”
“你污蔑我。”
“污蔑？亏你说的出口，你为什么在这坐着，心里没点数吗？”
“托你的福。”
“那是自然，没有我，你早被挑了手脚筋，扔到大街上了。话说，今日，你哥哥来接南笙回家，你，有没有想哭的冲动？”
“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很明显吗？”
“你别太过分。”
“过分又能怎么样，动手打我？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
“我要是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一个不客气，试试啊！”
“来呀！”
南箫拍桌跃起，洛清芷出手接招，两人在院子里动起手来。
南箫飞身而起，一拳直面而去，洛清芷侧头躲过，身形灵动的来到他身侧，抬腿向着他腰间踹去，南箫转身抵挡。两人一来一回，拳拳到肉，不断掠起地上的残花，远远看去倒成一道风景，赏心悦目。
衣袖猎猎作响，浅蓝色的身影与一道白影不断缠斗，直到泽黎回来，两人依旧未停手。泽黎抱着夏夏的东西靠在树上观战，只见洛清芷飞身而下，趁南箫不防，一掌击中他的胸口，南箫没有躲避，硬接了她一招，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从身后控制住她，将人拉进怀里。
南箫的力气让她无法反抗，洛清芷当即抬脚对准他的膝盖便踢了下去，南箫放手躲开，两人又动起手来。
泽黎百无聊赖的靠在树上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悄悄吐槽道：“费劲。”
持久战让两人渐渐慢了下来，南箫转身的一拳，刚好打在洛清芷的肚子上，洛清芷连连后退，表情痛苦。
南箫没想到她没有躲，硬接了自己一拳，有些吃惊，愣在原地。泽黎见此，急忙跑上前，扶着洛清芷：“姐，还行吗？”
洛清芷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南箫微微回过神：“你怎么不躲？”
洛清芷直起身子，故作轻松道：“我要是躲了，你这口气往哪撒？”
“你我没有。”
洛清芷走上前，拍了拍南箫的肩膀：“别装了，人之常情，我们都能理解。”
“理解个屁。”
“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反正要是我哥只带别人回家，把我扔下，不管不问，我是不舒服的。”
南箫口是心非的转头不再看她，洛清芷轻轻一笑，带着泽黎转身进屋。
太阳高照，有些人的世界却一如往常的黑暗。
洛清芷后背的伤还没好，肚子又挨了一拳，身体前后夹击的疼。果然，人不能逞能，像她这样的人最好苟活着，不能有什么上进心，也不能太为别人着想，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因着自己躺不下，洛清芷只能靠在软榻上，泽黎搬了凳子来到她面前，随手拿了一个橘子剥开，仔细摘着橘络。
“姐，我有件事不明白。”
洛清芷接过他送来的橘瓣：“说。”
泽黎手上的动作不断：“这个南箫又不是什么好人，还放火烧你，你怎么还这么关心他。”
洛清芷咬了一口橘子，刚咽下听见他的问题，解释道：“也不算关心。只是觉得以后我们要共御外敌，也算是朋友，多说两句而已。再者，他也不是真的如我们想的那样，是有自己苦衷罢了。”
泽黎悄声吐槽：“真把他当朋友，你就不会骗他了。”
“这就看他怎么想了。”
“什么意思？”
洛清芷将剩下的橘子吃进嘴里，轻笑着问道：“假如，你现在还住在雪狼谷，天寒地冻，食不果腹，外面又有群狼环伺，而我此时拿出来两个馒头说，你去把狼全杀了，我把馒头给你，你会去吗？”
“当然不会，我有病啊，为了两个馒头把命搭上。”
“那如果我还是有两个馒头，但我说，我只有一个且让你先吃，我去门口给你看着狼，吃饱我们一起杀了它，你愿意吗？”
泽黎恍然大悟，吃了一瓣橘子：“你可真不是人。”
洛清芷白了他一眼，泽黎接着问道：“那那个南笙呢？你不会真的因为徵公子讨厌她吧？”
“你怎么也这么问？”
“还有谁问了？”
“没谁。”
“你不知道现在外边都在传，只是不敢让你听见而已。”
“什么叫不敢让我听见？”
泽黎递给她摘好的橘瓣：“这你比我清楚吧？”
“嗯？”洛清芷皱眉。
“就是之前那些传闲话的人，不都被处置了嘛。谁还敢在你面前说，不要命了。”
“那她们都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拈酸吃醋的话。哎呀，姐你别打岔，快说，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南笙？”
“其实也不是讨厌，就是不喜欢。她这个人恃宠而骄，还没有脑子，有些烦。”
泽黎低着头冷笑一声：“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不是吗？说实话，你们做戏那段时间，我真以为你要死了，要不是大哥拦着我，我早就带着我的朋友冲进地牢，把你带走了。”
洛清芷欣慰的摸了摸他散落的小辫子：“不枉我把你带大。”
泽黎拍开她的手：“少来。”说着将剩下摘好的橘瓣递给她。
洛清芷吃的开心，觉得这橘子还不错：“再来一个。”
“吃多上火。”泽黎一边说，一边重新拿了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泽黎：“话说回来，这个主意是谁想的？”
洛清芷：“什么主意？”
“就是南笙这件事，这么“厉害”的主意是谁想的？”
洛清芷闻声不经意间温柔一笑，泽黎见她那不值钱的样子，心中突然了然：“呦呦呦，这么开心，看来这人不是别人了。”
“你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不明白徵公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想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计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洛清芷回忆起之前的事，笑道：“这事说出来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有故事？”
“也没有，他就是闲着没事翻了翻我看的话本，有些东西不小心就记住了。他本想试探南笙，设个局的，结果”
“结果那些话本太深入人心，就连徵公子也没能幸免？”
“没错。等我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好在，结果还不错。”
泽黎嫌弃的把橘子塞给她：“姐，以后少看点话本吧，这玩意儿，害人不浅。这徵公子被你带傻了不要紧，你别把自己脑子也看坏了，我可不想将来还要伺候一个痴傻的姐姐。”
洛清芷嚼了一瓣橘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泽黎，你是不是好久没挨打，皮痒啊。”
“当然没有，你别想打我。”
洛清芷一记眼刀：“让你做的事都吩咐下去没有？”
“什么事啊？”
洛清芷闻声皱起眉头，面色无语看着他，泽黎看她的表情，脑筋飞速运转：“昂~~那事啊。”
“怎么样了？”
泽黎赔笑着：“我光通知了我们的人在山谷外接应，忘了还要散播消息给无锋了。”
洛清芷戳着他的脑袋：“我能指望你什么，这么点事都能忘！”
泽黎狡辩着：“这不怪我，这该死的宫门里天天那么多事，我都要忙死了，哪还能记得那么多？”
“你忙，忙什么了？除了忙着跟徵公子打架，你干点正经事没有。”
“姐，你这么说话就有点伤人了，我”泽黎话没说完，洛清芷一口橘子堵住他的嘴：“你什么你，老实待着吧。这事没做就算了，咱们悄悄离开也好。”洛清芷瞪了他一眼，转头出门。
泽黎嚼着那半个橘子，被酸的皱起眉头，冲着门外喊道：“这么酸！”也不敢嚼，吐又没地方吐，闭眼咽了下去。他看洛清芷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怪人，因为正常人，吃不了这么酸的橘子，而她吃了半个。
洛清芷出门见南箫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洛清芷深叹一口气，上前拍了拍他。
南箫侧头抬头看着她：“干什么？”
“别想了，想也走不了，这个时间，估计你哥都把你妹妹接走了。你喜欢吃什么？”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吃点好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的。你喜欢吃什么，跟泽黎说，一会儿，月影回来，让她做给你尝尝，她的手艺很好的，不比那些大厨差。”
南箫不语，洛清芷也不说话，抬腿便走：“你去哪？”
洛清芷：“我去找夏夏，你要是无聊跟泽黎玩吧，他没事干。”
洛清芷转头就走，南箫反应了一下，轻笑出声，他看到的洛清芷好像跟南笙所描绘的有些出入。